躺在陌生的環境里,這一夜,很晚才睡去。
翌日天大亮,爬起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聯系戴姚,想確定南斯海島上的況。
然而那頭的打撈工作始終沒有進展,這一切好似驗證了昨晚那男人說過的話——找不到的。
時間隨著太的移在不斷拉長,心底越漸高興。
只要陸錦州的死訊傳回國,爸媽也就可以從陸夫人的庇護下離開,等到那個時候,就是他們一家四口團聚的時刻。
在滋滋地暢想,全然不知道另一頭正發生著什麼。
另一邊,瑞肯,斯加達。
晨從頭頂落下,一陣風吹來,輕輕過男人的臉。
陸錦州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漫不經心地盯著花園里的那座秋千椅。
恍惚間,他想起了那日坐在上面的場景。
輕微的腳步聲從后傳來,何輝已經停在他后。
“老板。”
“查到了?”
“是,我們的人一直跟著夫人,發現從南斯海島離開后,徑直去了南亞國。”
“跟聯手的,正是戴姚。”
得知這個消息,陸錦州臉上的那笑意漸漸去。
“我們派人調查過戴姚的行蹤,發現前段時間剛好出現在醫院里,想必夫人就是在那個時候跟聯系上了。”
戴姚想殺他,無非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知道了兒死亡的真相。
但詩詩怎麼會認識?這期間是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
不過這些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的詩詩居然又一次耍他,甚至還是聯合其他人想要他的命。
他已經心的放過了的兩個朋友,可又是怎麼對他的?
他始終記得他跳海時,說過的那句:“你自己去死吧!”
實在是冷薄涼,讓他心寒。
此刻他不用猜都知道在滿懷期待地等待他的死訊傳出吧,真是可惜了,他沒死呢,要令失了。
“老板,需要現在派人將夫人接回來嗎?”
按照他的做事風格,他是不愿意讓在外面待的太久。
“不急,先等等。”
上說著不急,其實心里卻是片刻都不想再等下去,但他要通過來確定哲的位置,最好是讓哲自己送上門來。
……
一天后,詩如愿在網上看到了南斯海島上的墜海失蹤案。
案件時間,地點,以及那輛被開進海里的保時捷全數吻合。
這起新聞的發出,無疑是變相的公布了陸錦州的死訊。
看到這,激到手舞足蹈,是恨不得立刻聯系家里人。
距離失蹤案的發布已經過去了五個小時,詩按捺住緒,給哲發送了一條信息。
不敢打電話,深怕他邊就有陸夫人安排的人,所以悄悄編輯了一條短信告訴他真相,以免他擔心。
在接收到信息的第一時間,本是心如死灰的哲立刻活了過來。
他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直至清晰的疼痛襲來,他才確定這一切不是夢。
兩人就這樣聯系,最后,在得知現在的地址時,他說他會盡快趕過來找。
兩天后,哲擺了其他人,功抵達南亞國。
在這里,分別數日的人終于再次相見。
夜間的風撲在人臉上有些疼,但看著人的那張臉,詩什麼也不在意了。
“晚上風大,你怎麼不在車里等?”從機場走出,哲迅速奔向。
孩笑笑,“想早點見到你吶。”
聽到這句話,男人心頭發。
將上的大攏,他聲道:“我們先上車吧。”
“好。”
車門關上,保時捷徑直朝別墅里駛去,后排的兩人手牽著手,只覺得這一刻空氣都是甜的。
“爸媽呢?”
“爸媽會晚幾天到。”
點點頭,安心了下來。
“對了,你到底是怎麼做到的?”短信上并沒有提到很多,他實在是好奇,擔心。
“到時候再告訴你吧,我們就先不提這些事了。”
“好吧。”不想多說,他也就不再勉強。
“轟隆——”
“嘩嘩——”
天空一道驚雷閃過,接著,傾盆大雨砸向人間。
詩扭頭看著雨點,靜靜在他邊,這一刻,說不出的寧靜讓心安。
保時捷平穩行駛,幾個拐彎后,那棟別墅已經出現在眼前。
靠在男人上的孩起腰背,已經迫不及待地想拉著他進家。
鐵門打開,保時捷在門口停下,哲護住的腦袋,二人緩緩下車。
行至玄關,詩拿出了拖鞋,等他換上,拉著他的手,興地朝客廳里走去。
“怎麼這麼急?”他盯著的背影,笑道。
“待會你就知道了。”扭頭,故作神地沖他笑道。
這抹甜甜的笑容很是好看,但可惜的是,并沒有持續太久,只因為客廳里來了一位不速之客。
在看到客廳里的那道影時,孩徑直僵在了原地,仿佛見了鬼。
“怎麼了?”
還于走廊視野盲區的哲不明白的反應,他剛想走上前去,結果下一秒,孩猛地轉,推著他向后,原路返回。
可他們不過剛邁出兩步,另一道影從樓梯間出現,徑直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人不是旁人,而是已經墜海的周簡晨。
面對詩震驚的神,周簡晨只是微微一笑,“夫人,老板在等您。”
話落,聽到后有腳步聲響起,這聲音很輕很輕,可砸在心頭的每一下都是能溢出水。
腳步聲停下,陸錦州站定在他們二人后。
他從頭到腳把他們二人打量了一遍,在掃到他二人牽的手時,他眼底的妒忌化作了一條張開巨口的毒蛇。
“陸錦州你可以直接沖我來,別傷害詩詩。”哲將孩護在后,直面眼前人。
看到這一幕,陸錦州勾一笑,眸越來越暗。
似害怕他會做出什麼事來,在哲后的孩同樣抓住男人的大。
想從男人后走出,但卻被哲死死護住,不讓上前一步。
真是恩的一對呢,刺疼他的眼。
明明前幾日還跟他纏綿悱惻,結果今日就到了其他人懷里。他們相擁,好似在面對什麼惡鬼。
怒火將理智漸漸燒毀,陸錦州深呼吸幾次,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
但眼前的孩看向他的眼神里滿是抵,厭惡,跟對待哲是截然相反的態度。
只是那麼幾眼,都能讓他氣到手抖。
一個眼神掃過去,周簡晨立刻抬,徑直踹向哲的腰側。
猝不及防的力道讓男人悶哼一聲響,捂著傷的腰側大口息。
他往后踉蹌了幾步,詩眼疾手快地將他扶住。
可他們兩人還沒站穩,樓梯間里又冒出幾道影將他們就此分開。
“你們干什麼?快放開他!”
一行人不顧的喊,抬將哲踢倒在地,詩想上前阻攔,可周簡晨立刻攥住的手臂不讓靠近。
“你們想做什麼?!”
一路拖行,哲被幾人拖至客廳中央,他想掙扎,可幾人踩住他的雙,像對待牲口似地將他摁在茶幾上。
“不要他!”
焦急大喊,但沒人聽從的命令。
陸錦州氣定神閑地在沙發上坐下,角似有似無地微微上翹。
他在等,等看向他。
“詩詩別哭。”
哲聲音微哽,哪怕渾被制,他也不忘安。
孩滿臉的苦,心里懊惱又自責。
如果不是聯系他,他也就不會遭遇這些了,這一切都怪。
看著他二人溫對視,陸錦州臉沉了幾分,察覺到這一幕,揪住哲腦袋的男人一拳砸向下之人的眼睛,隨即再次用力,似想將他的頭顱扁。
“不要打他!!”
鮮隨著孩的眼淚同時落下,被摁住腦袋的男人臉漲紅。
擰起的眉頭藏著他此刻的痛苦,但他忍著,不讓一溢出牙關。
從哲眉眼里溢出的越來越多,順著他的眼皮滴落在普拉達綠大理石的茶幾上。
綠與鮮紅撞,就像一把刀在割開的心臟。
“陸錦州,你有什麼事可以沖我來,別為難詩詩。”
聞言,沙發上的男人只是平靜看著,幾秒后,他出了桌上的一把水果刀。
刀出鞘,頭頂的寒在刀刃中折,直刺人心。
直至這一刻,吝嗇的孩終于肯扭頭看他一眼。
在看到淚眼模糊的雙眼時,陸錦州是既生氣,又想笑。
“陸錦州,不要。”詩再次掙扎,想從周簡晨手中掙,可沒有接收到老板的命令,他只能繼續將死死扣住,不敢放開。
男人故意無視的懇求,握刀柄抬手將刀扎進哲的右手。
這一幕發生得很快,毫無征兆,等詩再次眨眼時,只看到那把刀已經從他手中消失。
“嗯!”
“不要!!”
被水果刀刺穿的右手微微抖,水從傷口流出,陸錦州冷眼看著,不為所。
他出紙巾,慢條斯理地了自己的雙手,隨即將紙巾丟在一旁。
孩崩潰地著地上那人,著那把還在他手心里的刀,寧愿那把刀是扎在上。
“是我讓他過來的,是我主找他的,你要怪就怪我,不要他。”
“你有什麼氣可以撒在我上,求你別他,陸錦州……求你。”
陸錦州只是淡笑著,目落在了桌面的小蛋糕上。
這蛋糕并不算很致,小小的一個,上面畫了一個俏皮的笑臉。
很明顯,這個蛋糕是親手做的,為了慶祝和哲的重逢。
或許,還為了慶祝他的死訊。
想到這些種種,他角上挑的弧度逐漸放大。
“陸錦州,別他……求你,是我接他過來的,他什麼都不知道,你放過他吧。”
“詩詩。”
他緩緩向走近,輕的嗓音從耳畔響起,茫然抬眸,聽見他說:“今晚見到我,是不是很意外?懷疑見了鬼。”
微變的神寫明了答案,他仔細盯著,沒錯過一瞬。
“你肯定好奇我不是死了嗎,怎麼還活著,甚至準確找到了你的住所,出現在這。”
詩沒有出聲,一顆心因為他而高高懸起。
他笑,“這都是因為寶貝你啊。”
“還記得這個東西嗎?”
言語間,看著他從口袋里拿出了那枚定位。
再次看清這東西,詩臉發白,險些癱。
他沒錯過臉上任何的細微變化,哪怕在克制。
“我說去南斯海島的事沒幾個人知道,怎麼偏偏就遇到了襲擊。”
“阿輝和簡晨不可能會背叛我,事發時,我還懷疑是溫莎那邊出了問題。”
“車上的那通電話,你聽到了吧。”
“那個時候,你該是心虛,害怕的,對嗎?”
他不在意是否會回答,因為他是帶著答案問問題。
“我并沒有懷疑過你,但我們兩次換車換路,那群人都是準確無誤地追在我后。”
“所以你說,車上的三個人中,誰是對方派來的臥底呢?”
自始至終,車上只有他們三個人,周簡晨不會背叛他,所以這答案是顯而易見。
他曲,坐在了茶幾上。
一個眼神示意,周簡晨立刻松手,癱的人向下墜去,被他穩穩接住,抱在了懷中。
紊的心跳隔著皮傳來,他繼續說下去,“寶貝,我給過你機會了,但你讓我好失。”
“你說了什麼你還記得嗎?”
“你讓我自己去死。”
那句狠心絕的話猶在耳邊,像子敲擊他的頭顱。
短暫的沉默中,他騰出一只手捧起冰涼的臉頰,震得他全都疼。
“如果你當時跟我跳海,我也就原諒你了,不會計較,但你是怎麼做的?”
懷里人神木訥,也不知是因為驚嚇,還是因為事的失敗。
“讓人搜查,補槍,蹲守在那片海域附近,然后你自己跑到了這里,打算跟你的老人共度余生。”
他歪著頭,笑道。
似斷線珍珠般的眼淚毫無征兆地落下,從他眼前滴落到他的外套上。
他看著懷里人哭,心里思考著又會說出什麼謊話來欺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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