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里幾乎大部分人對宋知蘊的空降表示不滿。

主教老師原本想要鎮，宋知蘊默默退到最角落位置，“我不會可以學。”

《吉賽爾》舞劇大學時期跳過幾段，不過間隔太久，確實忘記不作，但宋知蘊有信心可以拿下。

趙婷并不知道宋知蘊之前在大學的專業水平，冷笑道：“一個靠走后門托關系進來的人，就算給你十天半個月我看也是學不明白吧！”

有人拉了一把，“算了，沒必要和扯這些有的沒的，我們管好自己就行，反正再拉也是自己的事。”

一上午的劇目聯排結束，眾人四散去食堂吃飯。

夏盈兒把堵在舞房，一副盛氣凌人模樣，“宋知蘊，我不管你這次究竟是靠什麼手段進了雁芭，但我警告你，雁芭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識相的話就給我盡早滾！”

宋知蘊眉梢冷挑，“我憑什麼聽你的，你夏盈兒算個什麼東西？”

“我可是雁芭有史以來最年輕的首席！”

“哦，首席啊。”宋知蘊淡淡勾，“那就好好珍惜現在當首席的時吧。現在是你，將來就未必了。”

夏盈兒臉頓時變得極為難看！

“你以為你還是大學巔峰時期的宋知蘊嗎，你要是那會兒剛畢業就進雁芭，沒準還能和我爭上一爭，但你現在已經晚了一整年。

你在機構磋磨的時候，我在練功房練功、在舞臺上起舞，我們早有了銀河系的差距，宋知蘊，我倒要看看，你還有什麼資本跟我爭！”

夏盈兒放完狠話還不忘狠狠推了一把！

宋知蘊差點沒站穩，幸好及時扶住墻壁。

早上認真看過夏盈兒跳舞，夏盈兒現在的技技巧確實比曾經更湛不，但也相信天道酬勤這四個字，人只要努力，就沒什麼不行。

之后半個月，宋知蘊從早到晚泡在舞房。

每天早上都是第一個到，晚上也都是最后一個走。

但舞團的人依舊不喜歡，認為是走后門進來，靠得是鈔能力不是實力，更有甚者還在舞團傳謠，說宋知蘊是慣犯，在大學時期也喜歡走后門，經常用易換取比賽資格。

宋知蘊一概無視，專心練功。

就連向遠卓找吃飯，也基本拒絕，惹得賀夫人也打電話過來，不能總是這樣拒絕人家。

宋知蘊上應好，但心里對向遠卓實在不冒，完全沒覺的人，見一面也是多余。

氣得賀夫人又專門打電話埋怨賀宴禮，“之前我讓你給找一個面一點的工作，是想著你在公司給安排一個閑職就好了，誰讓你把安排進雁芭的！現在好了，一天到晚不見人影，相親不去，回家不回，想上天嗎？”

賀宴禮瓣不自覺流瀉出幾分笑意。

“小姑娘家既然喜歡跳舞，那就讓去跳跳好了。”

“那就這麼干晾著向家嗎，向夫人最近也打我好幾次電話了，說知蘊對遠卓不熱。”

“都說低頭娶媳婦，抬頭嫁兒，母親，您那麼心急做什麼，反正也不是您嫁人。”

賀夫人：“？”

賀宴禮在賀夫人發火之前，及時掛斷了這通電話。

……

這天下午。

主教老師下班前路過，發現宋知蘊竟然還留在練功房。

這段時間，宋知蘊一直都默默在最角落跳群舞位置，林教平日注意力基本都在那幾個主角上，今天卻忽然發覺孩個子修長，形單薄，其實是個跳芭蕾的好苗子。

特別是來回之間，幾個鞭轉頗見功底，腳底下很穩，基本功也扎實，最難得上自帶一常人沒有的韌。

林教站在門口，眸中飛快閃過一抹驚艷。

等到宋知蘊跳完，主上前，講解雁芭最基本的考核規則，“這個月的月底就有月度考核，好好準備，或許會改變你現在的境。”

宋知蘊聽完，靜靜點頭，“多謝林教的指點，我會繼續努力。”

林教微笑，“我相信你在不久的將來，你能在雁芭證明你的實力。”

人到鼓舞，難免會到高興，這高興一直維持宋知蘊看到賀宴禮發來的那條短信。

【你在哪里。】

這段時間每天忙于練舞，已經很久沒見到賀宴禮。

有時候覺得每天這麼充實忙碌也好，這樣就可以短暫忘記一個人。

停頓幾秒，宋知蘊回復：【剛從省劇院出來。】

都這麼晚了，賀宴禮應該不會再找了吧？

【抬頭。】

不遠飛馳來一輛銀灰賓利，車低調酷炫，穩穩在面前停下。

車窗淺搖，出賀宴禮矜貴又沉穩的側臉。

“上車。”

宋知蘊一怔。

來得這麼及時，賀宴禮不會提早就來省劇院門口等了吧？

進車后的濃烈煙草味，越發證實宋知蘊的猜想。

賀宴禮平時很煙，要麼心不好，要麼就是在等人。

車線昏暗，他英俊面容在影下半明半滅，宋知蘊一時也不他的心究竟是好是壞。

“這段時間在雁芭呆的怎麼樣？”

半晌，他主出聲，嗓音出乎意料有些喑啞。

宋知蘊想了想，說：“還行。”

雖然謠言四起，雖然被同行們排、看不起，但終究還是來到了一直就想去的地方。

“還行的意思就是你過得不怎麼樣。”賀宴禮轉過頭，目帶有穿的銳利，“是被人孤立還是被欺負了？”

宋知蘊才發覺他面帶疲態，那雙桃花眼底也是充的，像是有一兩天沒合眼的樣子。

賀宴禮不會剛出差回來吧？

“我沒事，那些不好的我都應付得來。”

他冷哼，“你最好是真的能應付得來，別跟小時候一樣，半夜一個人躲在被子里悄悄哭就行。”

宋知蘊一時語塞，賀宴禮竟然還記得小時候。

那會兒剛從普通小學轉到貴族私立，因為穿著老土說話外加帶點老家口音，總被班里的同學們欺負。

但膽子小，脾氣，不敢還手不敢還也不敢告訴賀夫人，只敢每天一個人窩在被窩里悄悄哭，哭到第二天眼皮腫著像桃子去上學。

賀宴禮大幾屆，一回看見被同班小男孩惡作劇推進水池，他把人領子提起來，臉直接摁進水馬桶里。

從此后，再也沒人敢宋知蘊的麻煩。

再也沒有被人欺負到半夜哭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