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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是砒霜,你我共嘗》 第一百二十九章孩子沒保住

持續了兩個小時,季呈延在手室外坐立難安。他給林風打電話說了林嵐的況,已經去外地考察的林風得知這個消息急得團團轉,卻因為職責所在,只能讓秦羽霖到醫院幫忙。

結束已經是下午了,醫生從里面出來,季呈延慌忙上前急切地問:“徐醫生,林嵐況怎麼樣?”

徐醫生跟季呈延是多年的同事,剛才急也沒顧得上季呈延,這會兒手結束態度才稍微好點,但語氣很凝重:“病人頭部到強烈且持續的撞擊,造顱蓋骨折,腦損……”

徐醫生還沒說完,季呈延向后顛了一步,徐醫生和秦羽霖忙手扶住他。

他曾經是醫生,當然知道顱蓋骨折有多嚴重,緩了幾秒鐘,才問:“是凹陷骨折還是線骨折?”

徐醫生拍拍季呈延肩膀,“線骨折,我們已經做了急救理,你不用太擔心。求生意志也很強,如果今晚病沒有加重,明天應該就會醒。”

季呈延這才輕輕松了一口氣,臉依舊蒼白,“謝謝。”

徐醫生準備走,突然又似想起了什麼,他看了眼季呈延,略有些憾,“另外,肚子里的兩個孩子沒能保住。”

季呈延與秦羽霖雙雙怔住,季呈延難以置信地看著徐醫生:“你說…懷孕了?”

“是,胎兒已經九周了。”徐醫生一臉憾:“如果很在乎那兩個孩子,等醒了,你們可以選擇適當瞞,病人現在不能任何刺激。”

季呈延惶然地點了點頭,目看向手室,眼神復雜,低垂在側的手全,手背上青筋暴

江容清開車一路風馳電掣,無數次闖紅燈、變道,好幾次差點出車禍。

回到別墅推開門找到杜蕓,一把撲進杜蕓的懷里,抖如篩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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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蕓被江容清這模樣嚇著了,一江容清服,忙吩咐傭人準備干凈的過來換,抱著寶貝兒說:“你這是怎麼了,外面下這麼大雨怎麼也不打把傘,趕去把服換了。”

江容清抱著杜蕓不松手,眼里布滿驚恐:“媽,我犯事兒了,我該怎麼辦……”

杜蕓正準備仔細追問,但見下人還在,忙扶著江容清往臥室走去,一邊走一邊安著。

“孩子,告訴媽媽,發生什麼事了?”

江容清抱著瑟瑟發抖的肩膀,看著杜蕓,哆嗦著,“我……我今天早上去墓園找林嵐,不小心……不小心把從臺階上推了下去。”

杜蕓急忙問,“摔得嚴重嗎?”

江容清腦海里浮現林嵐躺在地上的畫面,使勁點頭,“我看不了,地上流了好多……看上去好像……好像快死了。”

“那現在人呢?”

“我不知道,我走的時候還躺在地上,我很想救的,可是我一個人很害怕,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所以我就跑回來。”江容清現在既后怕又后悔,在開車回來的途中,才發現自己應該把林嵐送到醫院,或是打急救電話,起碼這樣還能證明是過失傷人,現在逃逸了,即便是過失傷人也洗不清罪名。

杜蕓看著江容清慘白的小臉微怒道:“你怎麼能這麼傻呢,把人家送到醫院也好啊,這要是出了人命,你可怎麼辦。”

“我也是害怕才會跑的,如果林嵐真的有什麼意外,我就是殺人兇手,要坐牢的。”江容清哭喊著,無助又著急。

杜蕓還想再訓兩句,可心疼兒的又把江容清抱進了懷里,安道:“好了好了,事已經發生了。責怪你也沒用,現在最重要的是確定林嵐況怎麼樣,有沒有生命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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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容清點頭,一個勁兒的哭著。

杜蕓冷靜下來,拿出手機給江灝打了電話過去。

江灝正與江越在商討公事,他不想在江越面前接杜蕓的電話,但如果避開了,反而把江越當做了外人。

江越也不在意,閑散地坐在椅子上,看著桌面上的文件思索著。

手機第二遍響,江灝看了江越一眼,接通了電話。

“我現在正在工作,有什麼你就不能晚點再說?”江灝不耐煩地說。

“……”

江灝聽著聽著,臉愈發凝重,“那個林嵐的現在況怎麼樣,有生命危險嗎?”

原本沒心理江家家事的江越聽到這些,不由得皺起了眉。

電話里杜蕓把江容清知道的況跟江灝復述了一遍,江灝聽完氣得一下子從椅子上站起來,怒喝道:“簡直是荒唐,人因為了那麼重的傷竟然不送去醫院,不管不顧自己就開車就走了,這要是耽誤了救治時間出了人命,誰來承擔這個責任?”

“……”

“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不是故意的就能掩蓋已經發生的事實嗎?我早就跟你說讓你別慣著,多教教社會基本法則,你不聽。現在好了,出了這麼大的事兒才知道哭,哭有什麼用?”江灝聲音一陣比一陣大,顯然這次事態十分嚴重,“你找人去墓園打聽林嵐的況,看林嵐現在在哪里,有沒有被送去醫院。如果沒什麼大問題,馬上找權威醫生去給做后期的康復,安傷者的緒和心,該補償的就補償,千萬別讓鬧事兒。”

江灝用力掛斷電話,怒目圓瞪,眼里有一憂慮。

江容清已經連續兩次去找林嵐的麻煩,上次醫院林嵐沒有追究,這次又發生這麼嚴重的事,如果林嵐追究起來,哪怕江容清真不是故意的,也必須要承擔責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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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讓他擔心的不是林嵐況如何,而是這件事一旦鬧大,最影響的肯定是自己。

市長的家人私自戒嚴醫院,意圖強行拿掉別人的孩子,失手將人推下臺階,在傷者生命垂危的況下逃逸。這些事一旦曝,江容清肯定會為眾人討伐的對象,自己不牽連是不可能的。

他現在還在爭取上升,絕對不能因為這件事影響自己的前途。

江越在一旁默不作聲,等江灝心平復了,才不冷不熱地說:“家事理不好,很容易功虧一簣。當下最要的是想辦法確認傷者的狀況,然后去事發地點看有沒有證人在場,把事控制起來。”

江灝看了江越一眼,嘆息:“容清要是有你這麼懂事,也不會捅出這麼大的簍子。這孩子,就是用太深,為了李慕珩那小子什麼事都干得出來。”

江越角揚起一抹冷笑,對江灝的示好不屑一顧,然后故作擔心地問:“事發地點在哪里?”

“南城西郊那片墓園。”

江越漫不經心地哦了聲,不再表達意見。

江灝還要急著去善后,不能多停留。待江灝走后,江越思索片刻,拿起了手機撥通了陸臨舟的號碼。

季呈延安排林嵐進了重癥監護室,寸步不離的守著林嵐,期盼著林嵐能度過危險期。

林風忙完工作直接趕回南城,秦羽霖開車去機場接他的時候,在路上把林嵐的況說了一遍。林風聽完不問:“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姐姐為什麼會去墓園?去那里祭拜誰?”

秦羽霖搖頭,發生了什麼,林嵐為什麼會摔倒,沒有人知道,目前只能猜想是不小心摔倒了。

林風趕到醫院已經是晚上,他換好無菌服進ICU探林嵐,林嵐依然于深度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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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靜地坐了一會兒,跟季呈延一同出門。

兩個人在醫院樓梯間找了個位置坐下,季呈延看著林風擔憂的臉,問:“為什麼要騙我說林嵐出國了?”

林風很難向季呈延解釋這件事,只能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你知道我姐跟李慕珩什麼關系,到外面避避風頭也好。這是他們自己的決定,我也沒辦法左右。”

提起李慕珩,季呈延語氣瞬間冷了下來,“你就那麼放心把你姐給李慕珩?你不知道以前李慕珩為了別的人跟離婚了?”

“我知道,我當然知道,可是我有什麼辦法?是個大人了,有自己做決定的權利,也要為自己做出的決定負責。”

季呈延皺眉看著林風那一幅我也沒辦法的表,心里突然覺得,眼前的林風似乎已經不再是自己認識十多年的那個直率的小伙子了。

“我看得出來你喜歡我姐,我也知道你是真心對好。”林風誠懇地說:“所以我曾經從心底里希你能跟我姐修正果,但發生了這麼多事,即便現在跟李慕珩分開了,曾經那些評價依然會伴隨著。而你又捫心自問一下,現在這種況,你還會像以前一樣那麼喜歡嗎?”

“林風!”季呈延站起,怒視著林風,“誰都有資格說,唯獨你不行。哪怕你是親弟弟,我也決不允許你在我面前說半句不是。”

林風怔然,他著實沒想到季呈延反應會這麼激烈,反應過來又為季呈延的癡到惋惜,“我是為你考慮。”

季呈延冷冷地說:“我的事我自己會考慮,不需要你擔心。不管林嵐變什麼樣,只要愿意要,我隨時都可以把我的一切給。”

季呈延轉往病房走,忽而又停下了腳步,他回頭對林風道:“林嵐所有的醫藥費用我已經付過了,住院這段期間我會親自照顧,直到康復。”

說完,季呈延大步走回了重癥監護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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