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嵐明白李慕珩的心意,也領了這份心,“你那天有很多事要忙,肯定需要人手,就不用讓阿寧來接我了,我到時候自己打車過去就行。”
“……好。”
“沒事我就先掛了,你早點休息,晚安。”
掛斷電話,李慕珩總覺得林嵐狀態有些不對勁,卻又說不上來什麼,加上這兩天手上事實在太多,他也不愿多做細想。
第二天下午兩點,北亞集團的記者招待會在北亞旗下某七星級酒店如期舉行。
李慕珩作為北亞集團新任CEO,親自出席了這場招待會,并且做了重要講話。短短半天時間,這位年輕總裁已經了各大版面的頭條人,風程度毫不亞于那些明星。
記者終究是八卦的,除了商場上的一些事,更多人關注的是他與江容清的婚事。
被問到何時與江容清修正果,他巧妙的避開了這個問題。
記者繼續深挖,“那請問上次在南橋醫院樓下,您會的那個生真的是您在外面包養的人嗎?江小姐知道這件事以后又是什麼態度呢?”
杜坤朗抬手想要阻止記者問這個問題,李慕珩不聲地笑了笑,面對記者的提問,他淡淡道:“作為新聞人,請先確定新聞的真實再來問這個問題。”
記者還想再問,一旁的杜坤朗忙接過話題,“那個生只是我們聘請的私人看護,現在已經不在醫院了,與李總并非各位記者朋友所想的那種關系。”
有個別記者不信,繼續提些與這場招待會主題無關的問題。面對無休止的提問,杜坤朗只好強行結束了這場招待會。
招待會結束,李慕珩吩咐杜坤朗,“盡快把那條新聞擺平,我不想再聽到有人提這個問題,還有與林嵐有關的信息一條也別留。”
“好。”
一行人匆匆地回了公司。
郭瑞葬禮那天,南城乃至國知名的企業家都來參加了。郭瑞生前沒對外公布過什麼親戚,江家來的也就杜蕓母和江琳,且都是以朋友的份前來。
林嵐在杜坤朗的安排下,跟著陸臨舟一起上前祭奠,穿一肅穆的黑,未免被人認出,特意戴了一副黑框大眼鏡。吊唁完以后,走到一個角落里。目與李慕珩匯了幾秒鐘,又避開了。
祭奠儀式已接近尾聲,季氏集團的代表人遲遲沒有出現。正要結束的時候,大門口突然出現一道高的影,在眾人的注視下一步步走了進來。
林嵐低垂著頭,沒有注意到進來的人。邊有人說出‘季呈延’三個字的時候,才抬頭向前方,一眼就看見正彎腰鞠躬的那個人。
哪怕是隔了好幾米遠的距離,仍是一眼就認出了那是誰。高大瘦的軀,被裁剪得的西裝包裹的更加拔。從頭到腳,極致的黑。肅穆莊重的表,給人的覺又不似以往的季呈延。
但能再見季呈延,林嵐心里就是歡喜的。
這種歡喜讓暫時忘了現在何,只盼著能和季呈延好好敘敘舊,問問他這段時間在國過得怎麼樣,為什麼會提前回國。
因為這些期盼,此刻的眼里滿是季呈延,并沒有察覺到另一人的注視。
李慕珩在遠看著。
季呈延顯然是沒有留意到角落里的林嵐,鞠完躬以后,他轉就走了。
葬禮結束,賓客逐漸離開。林嵐走在最后,在人群中尋找季呈延的影,一直未果。以為季呈延離開了,忙掏出手機準備給方蕾打電話通知季呈延回來這個好消息,后突然傳來一聲冷喝。
“林嵐!”
驚詫地回過頭,只見杜蕓怒氣沖沖地走了上來,拉著走到一個偏僻的地方,數落道:“你竟然還敢來這里,當真是不要臉了麼?”
“我只是來悼念逝者,與江太太似乎并沒有多大關系。”
“悼念?”杜蕓上下打量了林嵐一眼,眼里滿是不屑,“這可是北亞集團的董事長,你跟他非親非故,有什麼資格來悼念逝者,拿什麼份來悼念?”
林嵐只想快些擺杜蕓去找季呈延,說話便也沒多耐心,“既然江太太覺得我不應該來,那我現在就離開。”
林嵐說完轉走,杜蕓不了被人如此無視,忙一把拽住林嵐的胳膊,“你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走。”
林嵐也急了,抬手去扳杜蕓,“你有什麼我們可以改天再說。”
兩個人你推我拉,彼此都不肯退讓半分。杜蕓雖然上了年紀,還穿著一雙十公分的高跟鞋,但力氣卻很蠻,林嵐的胳膊都被抓紅了。
地上有些,杜蕓沒踩穩,不小心面部朝下摔倒在地上,發出一聲痛呼。
林嵐瞧著地上的杜蕓,遲疑了一會兒,彎腰去扶,被不知從哪里跑過來的江容清一把推開。腳下一個踉蹌,子重心不穩往后仰了下去。好在有人及時出援手,才免了摔倒的危險。
悉的氣息鋪天而來,林嵐難以置信地抬起頭,目剛好與那個人的目相撞,“季……季呈延?你沒走?”
季呈延單手攬著林嵐的后背不讓摔倒,另一只手輕輕地敲了敲的額頭,臉上掛著得意的笑容,“你都沒出來,我哪里敢走?”
林嵐悶哼了聲,“我還以為你走了,在到找你。”
意識到自己與季呈延的姿勢不太雅觀,忙站直。
季呈延微微傾湊近,語氣溫,“是不是想我了,所以想迫不及待地看到我?”
林嵐撇了撇,想像以前一樣懟回去,可不知為何,季呈延此刻的語氣并不像是在開玩笑。
近看季呈延的臉,他比以往更瘦了,也黑了一點,眼神里多了些東西,不再像以前一樣一眼到底。
這樣的季呈延讓林嵐下意識說出一句:“在國外這幾個月肯定很難熬吧?”
季呈延愣了愣,嘆道:“不能捉弄你的日子,我每天都很難熬。”
“哎,真可憐。”林嵐故作同地說。
季呈延抬手,林嵐以為他又要敲自己的頭,忙蹲下躲過。季呈延得意地挑挑眉,“躲啥呢,我又不打你。”
李慕珩忙完出來恰好看到這一幕,臉瞬間就沉了下來。
江容清扶起杜蕓關心了幾句,杜蕓雖沒什麼大礙,可心里咽不下這口氣。恰好看見了李慕珩,氣焰更甚。
繞過江容清走到林嵐后,杜蕓指著林嵐的背脊,故意提高音憤憤道:“剛才還在我面前裝貞潔烈來著,現在又在大庭廣眾下對男人投懷送。林嵐,作為一個人,你難道不知檢點二字怎麼寫嗎?”
不等林嵐反駁,季呈延已經將拉到后,背脊得筆直,“這位太太,在大庭廣眾之下指著別人的背脊骨說些不堪耳的話,不也是素質低下的表現?”
“你……”杜蕓氣急,“你是哪里竄出來的年輕人,竟然敢這麼跟我說話。”
季呈延行事向來坦,自然不懼報上名號。反倒是林嵐怕因此得罪了江家的人,忙拉住季呈延的角,主站出來對杜蕓說:“江太太,他是我朋友,有什麼你可以直接跟我說。”
“你朋友?”杜蕓鄙夷道:“還真是什麼樣的人就什麼樣的朋友。”
江容清余也瞧見了李慕珩,忙拉著杜蕓勸道:“媽,我認識這位先生,他是林嵐十幾年的老朋友,兩個人好不容易見個面敘舊,你也就別打擾他們了。”
又對林嵐和季呈延溫婉笑道:“林嵐,方才的事很抱歉,我媽不知道你們兩個有約,并不是誠心打擾你們,還請不要見怪。”
林嵐被江容清這話弄得一頭霧水,直覺告訴應該問清楚,一旁的季呈延突然開口道:“與其在事后道歉,不如在說話的時候注意自己的言辭。”
江容清點了點頭,轉眸了眼方才的位置,原本站在那里的人早已不見了蹤影。
“以后會注意的。”江容清含糊回應著,轉過對杜蕓道:“媽,我們先走吧,把時間留給他們。”
杜蕓也不知自己兒在打什麼主意,但還是頷首應允了。
目送杜蕓和江容清離去的背影,林嵐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四下環顧一遍,也沒見有什麼可疑的地方。
季呈延凝視著林嵐的臉龐,目深沉,許久,他一臉輕松地說:“好久沒吃火鍋了,等會兒陪我去吃頓火鍋怎麼樣?”
林嵐正準備回答,包里手機突然響起,拿出手機看來電顯示,是李慕珩的號碼。
“抱歉,我接個電話。”走到幾米遠的地方,接通電話。
“剛才忙完出來沒有看見你,你在哪里?”低沉森冷的語氣,仿佛在極力制怒火。
林嵐回頭看了季呈延一眼,想著李慕珩與季家的恩恩怨怨,還是決定不告訴李慕珩自己與季呈延見面的事。
思量幾秒鐘,道:“我已經回市區了,你那里已經結束了麼?”
電話里的人沉默須臾,繼續道:“走為什麼不跟我說一聲,知不知道我會很擔心?”
林嵐蹙眉,“我……”
電話那頭的人打斷,“今晚來我家。”
說完便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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