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議室里除了董事長郭瑞和幾位董事外，公司所有高層都在，二十來個人圍著會議桌坐得滿滿當當。

顧倩領著林嵐走進眾人視線，走到郭瑞后恭敬地說：“董事長，林嵐來了。”

還不知發生什麼事的林嵐按照往常一樣，向郭瑞等人頷首行禮，并沒有表現出驚慌，“董事長，您找我。”

郭瑞淡淡地斜了林嵐一眼，面嚴肅：“在警察來之前，是你自己主承認，還是需要我們拿出證據來證明？”

林嵐皺眉不解：“董事長，我不明白您的意思。”

“不明白？”其中一位董事站起指著林嵐怒道：“證據都已經擺在眼前了，你還不肯承認是你盜取了公司文件？”

林嵐心底一驚，眼瞼猛了好幾下。在進來之前頂多以為是問自己是否知道些什麼，完全沒想到會被直接認定盜取文件的元兇。

這完全超出能承的范圍。

林嵐強迫自己鎮定，但聲音仍是不控制的抖：“張董，我不明白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公司丟失文件，與我并沒有半點關系。我也不知道那份文件為什麼會丟失，更沒有盜取那份文件。”

是張，但字正腔圓，說得無比肯定。

“夠了！”郭瑞厲聲呵斥道：“事到如今，你何必再狡辯。李總的辦公室只有你一個人進去，難道那份文件還會自己長翅膀飛走了？林嵐，其實只要你主坦誠盜取文件的機和幕后指使者，我也許不會太過為難你。但你真要死不承認，那也別怪我們不留面。在你進來之前我們已經通知了警察，你是想我們以竊取商業機的罪名起訴你，還是主認罪，自己考慮清楚。”

“可我真的沒有拿那份文件。”林嵐很肯定地告訴郭瑞，“董事長，這件事一定有誤會，如果您不相信，您可調出監控查看，也許……也許除了我以外，還有別的人進去過辦公室。”

幾位董事嘲諷地看著林嵐，搖頭。

郭瑞最是看不慣這種敢做不敢當的人，回頭看了顧倩一眼，顧倩意會。打開電腦將監控容投放在顯示屏上，且在一旁解釋道：“李總昨晚要去參加一個晚宴，臨走之前將項目策劃書放在辦公室里。待晚宴結束，我按照李總吩咐回辦公室拿策劃書，但發現策劃書不見了，我找遍辦公室都沒有找到，最終確定策劃書失蹤。而通過監控調查的結果是，這期間除了林嵐之外，在無人進到辦公室。”

監控容在大屏幕上顯示的清清楚楚，時間正常跳轉，而這期間出現在畫面里的人只有林嵐和顧倩。

但偏偏顧倩趕到時策劃書就已經不見了，那麼唯一能懷疑的人只有林嵐，因為那份策劃書現在在季巖東手上。

而林嵐是季氏的員工，除了沒有誰有作案機。

林嵐驚惶地著大屏幕，董事和高層均是憤憤不平，看林嵐的眼神滿是痛恨和嫌棄。有的還在頭接耳議論紛紛，均在說林嵐道德敗壞，到現在了還，還有的人提議說直接送去警察局，讓接法律的制裁。

證據確鑿的況下，本沒有人能證明是清白的。

林嵐看著那些董事和高層，再著顧倩，對方沒有看。

現在除了一再否認自己沒做過那件事以外，本沒有任何辯詞來為證明自己。

持著最后一點希，對郭瑞誠懇道：“董事長，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真的沒有拿那份文件。”

“那文件為什麼會落到季巖東手上？”

突然闖的冰冷聲音打斷眾人的議論，同樣也給林嵐當頭一棒，將徹底打絕境。

聽聲音就知道是誰，卻沒勇氣回頭，因為他說那份文件現在在季巖東手上。

李慕珩修長的姿走到林嵐跟前，拔偉岸的軀將林嵐襯得更加瘦小。他低眉冷凝著眼前這個到現在還在偽裝的人，將手機拿到眼前，輕諷道：“你的傭金到賬了。”

林嵐猛然抬頭著李慕珩，迎上那鷙的眼神，竟是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那般濃烈的恨意，仿佛自己是他最大的仇人，恨不得親手殺了自己。

這樣的李慕珩已經告訴，他也認定自己了他的文件。

低下頭接過手機，當看到那一筆轉賬通知時，一陣暈眩直沖腦門，雙似失去支撐的力量，整個人就這麼向后栽倒在地上。

李慕珩手指微，但也只是了下。

在場的董事和高層都站起來看林嵐，像看戲一般，指指點點，各種言語的侮辱。

林嵐手撐著地面站起，迎著李慕珩厭恨的目，再次重復那幾句話，“我沒有拿你辦公桌上那份文件，更沒有給季董，我更不知道賬上為什麼會多出一百萬的匯款。”

“那你又是怎麼知道……那份文件在辦公桌上的？”顧倩突然出聲。

顧倩剛才從頭到尾都沒有提過那份文件在辦公桌上。

林嵐抬頭著顧倩，聲音很無力：“我昨天做完你給我的工作，將報表放到李總辦公桌上，看見了……但是只是看了一眼，我甚至都沒有過它。真的……你相信我。”

最后一句話是看著李慕珩說得，希李慕珩能信自己。

可李慕珩已經失去耐心了，苦心設計的局被全盤推翻，林嵐的一再否認更令他徹底失，“季巖東已經承認是你了，你為什麼還要在這里強撐呢？如果你以為這樣就能換得同，那我只能說，你這出戲演得太失敗了。”

“李慕……”

“你付出的季巖東已經把錢轉到你賬上了，至于你對北亞造的損失，也該付出代價。”最后兩個字，他說得無比狠戾。

林嵐怔忪地著他的眉眼，那般狠戾的樣子，從未見過。他的聲音，語氣，神態，已經給判了刑。

他和所有人，都不信。

監控，文件自季巖東手里出現，一百萬的匯款，一系列證據已經證實是走了那份文件。

會議室外有人敲門，郭瑞道：“進來。”

杜坤朗帶著兩個警察走進會議室，站定在郭瑞后，杜坤朗說：“董事長，警察來了。”

看到警察那一刻，一直強忍著的林嵐眼淚瞬間奪眶而出。

知道，如果今天被警察帶走一定會坐實這條罪名，這輩子就毀了。竊取公司機文件這條枷鎖，將會伴隨著一生。

看著李慕珩，就那麼淚眼看著他，用最后的一希，乞求他：“李慕珩，就信這一次，可以嗎？給我一點時間，我會找出證據證明這件事跟我沒關系。”

就這一次，用對他全部的來賭。

李慕珩眉頭鎖著，漸漸生了同。可一想到季巖東，他的同又瞬間煙消云散。

“我只相信證據。”

一句話，了斷了林嵐所有的希，連帶著對他最后一意，斷的干干凈凈徹徹底底。

“林嵐士，有人投訴你竊取公司機文件，請跟我們走一趟。”其中一名警察拿出一副手銬將林嵐雙手拷住，連拉帶推的將帶往會議室外面帶。

經過李慕珩旁時，停下腳步看了他一眼，被淚水模糊的視線本看不清他的臉，可腦子里卻清晰的呈現著他冷漠的表。

“李慕珩……”低聲輕喚著他的名字，“這麼多年來，我從未做過一件對不起你的事。”

李慕珩凝眉看著林嵐，不語。

那個張董的現在看見林嵐就煩，于是催促道：“警察先生，麻煩你們趕將帶走。還有，我們要起訴！”

兩名警察對了一眼，強拉著林嵐往前走，林嵐本就無力，高跟鞋一崴，差點就摔倒在地。兩名警察只好一人架一只胳膊把拖了出去。

李慕珩著林嵐的背影不自覺地握了拳，眼里心里都是充滿絕的臉。從未對哪個人有過疼惜之的他，第一次覺得心疼。甚至有種想要把從警察手里搶回來，然后摟在懷里狠命抱著，給安。

可幫季巖東對付自己的事實對李慕珩而言，已經是不可原諒的錯誤，也沒有什麼比這更讓他氣氛惱怒。

警察架著林嵐經過辦公區域時，那些同事都驚訝的不得了。大家都議論著，王唯薇一開始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看現目前這狀況，大概猜到了林嵐被抓的原因。

林嵐被警察帶走后，各高層也被支退，只留下李慕珩和幾位董事。會議室安靜了好半會兒，大家都面凝重，因為林嵐這種行為個公司帶來的損失，并非將送進警局就能填補。

對于他們而言，林嵐只不過是一個無關要的人，再怎麼置也解決不了本問題。

就與季巖東簽訂協議一事李慕珩向各位董事簡單做了說明，董事會的人也沒誰發表意見，一個是郭瑞贊李慕珩的做法，再一個是確實沒有其它辦法可以解決這件事。

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去與季巖東談判，三十億未必能滿足對方的胃口。大家也都心知肚明。

會議結束，幾位董事各自離開。郭瑞正準備起，卻聞李慕珩突然問：“不是說這件事由我來理的嗎？”

“董事會要求立即徹查，我攔也攔不住。”郭瑞知道李慕珩很生氣，但他仍是語重心長地勸道：“這件事需要有人出來承擔，并且越快越好，拖久了只會造董事會的不滿意，更容易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而且你也沒有更好的解決方式不是嗎？林嵐本來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如若不然，反倒讓季巖東覺得我們懼了他。”

李慕珩睨了郭瑞一眼，沉默著。郭瑞什麼時候離開的他也不知道，一個人靜靜地坐在那里，心里惦記著那個被帶進警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