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怎麼紅了？”傅惜年也看到了的眼睛，早上就發現有點紅，以為是洗臉的時候弄進了泡沫，可現在看著更紅了。

“不知道。”沈鳶從包里拿出眼藥水，對著眼睛就滴。

“我來吧。”傅惜年看著滴在額頭上的眼藥水，解開安全帶，子俯了過去。

溫熱的手掌從手中接過眼藥水，視線在禿禿的藥瓶上掃了一眼，隨口問道：“這是什麼藥水，怎麼把標簽撕了。”

“撕著好玩。”沈鳶仰著小臉，瞇著眼睛看著藥瓶尖尖懸在眼睛上方。

自己滴了好幾年的眼藥水了，還是頭一回有人幫滴。

有人心疼，真幸福。

一滴清涼的藥水滴進眼睛，沈鳶舒適地瞇了瞇眼睛，輕吸了一口氣。

傅惜年捧住的臉，低低地說道：“只滴一只眼睛，還是兩只都要？”

“兩只都要。”沈鳶嗓音，雙手輕輕地揪住了他的領，小聲說道：“還要再親一個。”

傅惜年俯下來，在上親了下，說道：“先滴眼藥水。”

這時候的沈鳶乖得像貓，傅惜年都想一直親著不放了。

給的右眼也滴好了眼藥水，拿紙巾給掉流到臉上和耳邊的藥漬，他又在上輕啄了一下。

“好點了嗎？”他低聲問。

“嗯！”沈鳶開開心心地睜開了眼睛。

眼睛仍是紅，兩汪眼藥水在眼里蓄著，比兔子還要招人憐。

“別去刷墻了，好好在家里休息一段時間。想辦什麼事，我去辦。”傅惜年了的臉，沉聲說道。

“墻是要刷的，這是我的心愿。”沈鳶摟住他的脖子，彎彎角，“傅惜年，你怎麼越來越好了。你這樣子，我會離不開你的。”

“還想離開？”傅惜年拉好安全帶給扣上，沉聲道：“丑話說在前面，別想著離開這種事，你沒機會。”

“霸道總裁的發言？”沈鳶笑著說道。

“就當是吧。”傅惜年啟車，平靜地說道：“你妹妹介紹我看的小說，霸道總裁小妻。”

沈鳶：……

不可能！

妹妹才八歲，才不會看這些小說。不過沈鳶自己會看，初中就迷上這些了，而且是媽媽先看的，在媽媽的手機里翻到后，也跟著看。難道小妹從手機里翻到了，也學著看？多耽誤學習啊！

“所以，你真看了？”好奇地問道。

“嗯。”傅惜年神更加平靜，耳子卻泛起一抹可疑的紅。

他搜到的書比較狂放，他都不知道原來沈鳶會喜歡看這種小說。而且那些橋段本就不現實，怎麼可能胳膊……

“以后看。”他抿了抿，嗓音低啞：“小心抓你。”

“抓我干什麼？”沈鳶只是上網看看狗小說，怎麼會抓！

不對，他到底看了些什麼？

沈鳶啃著指甲，狐疑地看著他的耳朵越來越紅。他怎麼時而狂浪，時而清純？

“別看了。”傅惜年結沉了沉，啞聲道：“看前面。”

沈鳶剛想笑他，謝瑤的消息發了過來。

【鳶姐，我想了一整晚加一上午，覺得還是要和你說說這事。你是真的喜歡傅總嗎？他喜歡你嗎？可他明天就要訂婚了，你要怎麼辦？難道真的像他們說的那樣當外室？他不負責的話，你以后又要怎麼辦？許漾漾現在可是像老板娘一樣，每天在群里冒頭的。這一人一口唾沫星子，你都不好過。】

謝瑤是真朋友，所以才會和說這些。

沈鳶不知道怎麼回復，考慮了好一會，就打了兩個字：謝謝。

很快，謝瑤又發來了一長串話。

【我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開始的，可他不是你的良人。他媽媽我見過，很兇悍，對你最兇。有這樣的婆婆，你別想有好日子過。鳶姐，你一定要考慮清楚，當斷則斷，不要腦。他是好看有錢年輕力好，可外面總有更好的吧？】

謝瑤急了！

沈鳶很，很鄭重地舉起手機，拍了一張和傅惜年的合照發給了謝瑤，再回復文字：【太好，有點不舍得。】

過了好一會，謝瑤發來了一串嘆號，加一句話：【哎，確實好，那天我看到的腹是他吧？】

車到了十字路口，恰好是紅燈，傅惜年停好車，手把沈鳶的手機拿了過去。

“眼睛還紅著，坐車就不要再玩手機。”他教育完沈鳶，低眸就看到了滿屏的聊天對話。

“我還真是好。”他擰擰眉，把手機揣進了自己的兜。

登鼻子上臉說的就是沈鳶，在外人面前，真是一點面子也不給他留。

“不會說的，最怕你了。”沈鳶想把手機拿回來，小手直接進了他的兜。

“嗯，再往前。”傅惜年雙挪了挪。

沈鳶一陣無語。

好像剛剛那個紅耳朵的男人不是傅惜年，他怎麼這麼多變，這麼復雜呢？

“不要了，你揣著吧。”回手，好好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

眼睛很重要，要讓眼睛多明亮幾年，多看幾年他好的腹。

挑個日子，告訴他自己眼睛的事吧。

看他想不想和一個即將瞎掉的人談。

車緩緩地停在一棟大樓前，前面支著十多個偌大的塑料彩展牌，正中間有一個鮮花拱門，上面掛著橫幅：新城材料流展會。

沈鳶下了車，徑直走到其中一個彩展牌前面。傅惜年朝走過去的方向看了一眼，在保安的引導下去停車。

沈鳶面前這只展牌就是父親公司的，這麼些年下來，名字沒換過。舅舅拿著這麼有前途的一家公司，就弄今天這熊樣，連主展廳都進不去，展牌在一大堆七八糟的塑料板中間。

“爸爸應該在夢里掐死他才對。”沈鳶輕輕了展牌上的logo，轉走向大門。

不是來看展的，是來見父親生前幾個大合作伙伴。這幾個世伯已經有多年未見，而且當年年紀小，也沒有跟隨爸爸一起和他們打過道，貿然找過去，別人不見得會理，所以才想在展會上先個面，留個印象，試探一下對方的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