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王之路,注定尸山海。
他要殺的人,都是該殺的人。
即使他們無罪,也得殺。
大幽資不足,人人都懷有私心,而能夠站在這朝堂權力巔峰的人們,誰的手上不沾?
殺戮,貪婪,群結隊。
誰能站出來說自己是真正的無私,高風亮節,不帶有一丁點的害人之心?
誰都不能。
位置就那麼多,你不害人,你不踩在別人的尸骨之上,你如何上位?
即使你千萬個不愿意,你背后的人要推著你走上去,你最終還是走上去了。
即使你心千萬次的掙扎,但你就是如此選擇了。
其實很多人的結局早已在他們走上這條路的時候就注定了。
得到一部分,就必須付出一部分。
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午餐。
尤其是在這世之中,許多人連吃飽穿暖都是問題,卻有人錦玉食抱怨自己得到的不足夠。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無論是正的,反的,還是中立的,什麼都有,唯獨沒有孤單的。
因為孤單的人,在這個群結隊抱團取暖的社會中活不下去,會淪落為“食”。
姜匯能夠孤單無人接近,也無需諂任何人。
那是因為他早就為自己選好了一條死路。
所有人,在踏這個皇宮的那一天起,他們就注定了有朝一日會死在自己的這條路上。
若是不死,一方獨大,皇權失威,天下則。
國之氣數,勢必枯竭。
每一方得到的過多,都注定了另一方被殘忍的剝奪。
而作為皇帝要做的,便是調控。
調控個人的所得,勢力的所得,以及……整個國家的所得。
他早年若不狠心殺死自己的兄弟姐妹,那麼皇室的戰爭勢必在部就消耗巨大的資源,讓本就枯竭的大幽更快的走向滅亡。
可若他自己視而不見,死在兄弟姐妹手里的人就會是他!
他怪先皇為了黃金墓將大幽到了這個絕境,可真正坐上皇帝這個位置的時候他才知道,這不是所謂天下至高,這不過是一生束縛,吞噬的黑罷了。
他將人泯滅,將所有渺小到不可見的危機放大,將一切一切潛在的危機都變了噩夢,日夜侵襲著皇帝的靈魂。
大幽的問題,唯有黃金墓能夠平息,解決。
他終究是走上了先皇的那條路。
他不得不走。
因為他坐在這里,他做了那麼多……他到最后甚至不求自己擁有一個好結局。
他只求自己逝去之后,大幽尚存,人們能夠銘記他的功績。
可到最后,竟了一個被自己臣子,子宮讓位的一代罪龍!
他連著咳嗽了好幾聲,最后又問:
“回答我,姜輕魚……我何至于此?!”
他看不見,也聽不見。
是姜輕魚沒說話嗎?是其他人都不說話嗎?
可為何他連燭火燃燒的聲音也聽不見了?為何連周圍呼嘯著不平靜的風聲也聽不見了?
連自己說的話,都聽不見了。
哦。
哦……原來如此啊。
想來是他失去了聽覺,什麼都聽不見了。
聽不見人們的謾罵,聽不見百姓的討伐,也聽不見他這輩子到最后唯一求來的一句評價。
什麼都聽不見了。
這一刻,原本躁猶如稚的皇帝平靜了下來。
他不說了,也不鬧了,更不求了。
只是臉上好像流淌著一條滾燙不息的河,在替他訴說自己的委屈。
還在愕然皇帝為何突然不說話的姜輕魚等人也后知后覺了過來。
王公公更是一屁坐在這威嚴莊重的皇宮宮殿里面,痛苦的,悄悄的哭了出來:“陛下……陛下他大限將至了。”
這點誰都能看得出來。
他們甚至能看得出來。
永和帝對今日的一切早有準備,早有預料。
他一生都在求青史留名,留下一個萬人敬頌的名。
只是他做不到。
因為在百姓,后人眼里,他永遠只會是一個延續一個國家壽命的,平庸的皇帝。
唯有能夠將大局扭轉,才可為真正的英雄,青史留名。
皇甫永淳確實深諳帝王之,他絕對算不上昏庸,但……他沒有那個勇氣去賭一個國家的未來。
他只能延續,不能逆襲。
若是生在盛世,資源不缺,他也絕對稱得上一句名君。
只可惜,天下萬般……何時由人?
這個時間他沒有待在養心殿休息,便是早已接了自己這一生的平庸。
所有的宣泄與憤怒都是無用的。
他今日老老實實的待在金龍殿,坦然的等待眾人的宮。
他就能在眾人心中,算得上明智。
因為一位帝的上位是不容世俗接的,除非……這是眾所歸。
除非,這是世生英雄。
而世,注定要有一位罪人去承擔這所有的罵名。
他并非是不想讓皇甫靈登基。
而是他怕……怕皇甫靈在這位置上坐不長久。
所以他把自己一生求的所有都賭在這兒。
給這位大幽第一位帝,求一條昌盛路。
沉默了許久皇帝,終于開口了:
“姜輕魚,你過來。”
“替朕書一封圣旨,朕看不見,朕說,你寫。”
——作者的話——
再次強調不是洗白或者抹黑誰,而是角的存在,人的存在就是復雜的。
做的對的,錯的,站在不同的立場看都不一樣,我只是負責去把這樣的人簡單的寫出來而已。
不要再說我洗白誰了!你們恨誰誰關我屁事啊!!!(不準罵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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