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輕魚不是一朝一夕就變得聰慧的。

是親眼目睹家人的死亡，堅定了改變的決心，讓心被一顆名為“仇恨”的種子占據。

而后，跟在謝沉淵的邊整整三年，目睹了大幽的覆滅，也與他一同見識到了世界的滿目瘡痍。

早在前世就陪伴了他三年。

他教殺人，弄權，獨善其。

而在他最孤獨最脆弱的時候，給了他人世間的最后一份。

教他，何為肋。

終于，他讓他們重生了。

代價是的記憶。

與他在一起的所有記憶都沒抹去，大腦欺騙的告訴從未認識過眼前這個人。

但其實不是的，并不是所有痕跡都被抹除。

他教會的一切，全都被刻進了骨子里。

只是連自己都還沒有發現罷了。

所以這一世在他第一次教殺人之后，會那麼快的開始接這樣可怕的事。

所以能在短暫的學習之后，掌握到無數的技能與智慧，甚至是超越的商路法。

所以能夠在想到一條所有人都能夠得償所愿，唯有自己被葬送進去的一條路。

殺人，弄權，獨善其。

因為明白，所以更明白要如何規避一條“獨善其”的道路。

當這些失去的記憶重新通過五回到姜輕魚腦海里時，姜輕魚只覺得眼底潤無比，滾燙的淚珠毫無預兆的奪眶而出。

過臉頰，最終被那溫暖的手指給抹去。

微微張開：“所以……我們相識的時間，遠遠比我想的更加長久？”

謝沉淵點頭：“只是我沒有想到，重來一世……你還是選擇了跪在我的府前。”

“當你找人打聽如何拜訪我的消息時，消息第一時間傳到了我的手里。”

“我告訴他們……你只需跪在我的府前三日。”

“因為命運無法更改，就像那本不該下雨的三天……還是下起了一場瓢潑大雨。”

命運不會更改，他總是會無的向人們索取同樣的籌碼。

那三日，他早就算到不會下雨。

可在姜輕魚跪下去的那一刻，天空毫無預兆的烏云布。

重生不過是一場盛大而又悲壯的自欺欺人。

該失去的，總會失去。

若強行挽留，它便會向你索求同等重要的東西。

就像怡翠死的那一日，本是前世姜家滿門被斬首的那一天。

命運總是無的奪走你邊所有重要的存在，重生無數次都無法改變。

“因此我不愿意拉你局，不希你越陷越深……用怡翠為借口想讓你知難而退。”

“可惜，你一簪子扎破自己的手腕，告訴我……”

“前世我教會你的東西，你全都記住了。”

所以從那一刻起，他心了。

不是所有的一見鐘都在第一面。

而是我見到你，你還記得我。

謝沉淵將心里埋藏的所有話語全都說了出口、

其實他不想說的，他不想告訴姜輕魚如此沉痛的現實，也不想讓像自己一樣痛苦的背負命運的重量。

可現在，他更希姜輕魚能夠理智的，清晰的看待發生的一切。

讓能夠做出自己真正想要做出的選擇。

真相是殘忍的，同時也是讓人痛苦的。

姜輕魚一張漂亮的小臉上每個五，每一皮都在，喜怒哀樂怎會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臉上呢？

原來，重拾忘記的一切，是這麼的痛苦。

原來，早就跟在他邊，與他相識相知。

原來，記憶中爹娘還有兄長被斬首的畫面都是真實發生過。

原來，曾帶著家人的頭顱，前往他的丞相府前，在雨中跪著求他解。

這一刻的姜輕魚，竟會覺得死亡是一種解。

若是當初沒有選擇重生，而是與家人一同死亡，是不是就不用那麼痛了？

是不是就不會認識帝師，不用看著他老人家被自己活活燒死？

是不是就不用會認識霍毅大將軍，無需看著一位國家英雄對自己下跪，求照顧他的孤。

是不是就不用再踏上求存的路，更不用在秦北郡令怡翠代替自己飲下了那杯毒酒？

怡翠是不是還會在世界的某個角落開啟自己全新的人生？

姜輕魚低著頭，紅著臉，完全合不上的哭泣。

眼淚一大滴一大滴的往下砸。

好像天神的憐憫人類的雨。

潤了所有，溫暖與苦，都在這一刻得到了解釋。

“原來這就是重生的代價……”

“從來都沒有拯救過什麼，也沒有改變過什麼……只是所有的籌碼都在冥冥之中做出了等價換罷了。”

姜輕魚抬起頭，一只手在了那冰冷的白銀面之上。

難怪他曾經問過，該知道他長什麼樣的。

是的，該知道的、

這張面就是兒時不懂事的，了姜承佑的古董送給的。

告訴他：“戴上面，就不會有人知道你是誰了。”

于是與相爺的因果，就此開啟。

從此，他戴上了不同的面，在三個國家一人分飾三角，謀劃了一場足以滅世的機會。

與他的因果罪孽，此刻皆了二人的報應。

可不后悔，也不痛苦。

因為命運早已讓付出了足夠的代價，也得到了足夠的收獲。

只是……

心在疼，每一次跳都好像在滴著似得，那麼的刻骨銘心，那麼的人窒息。

雙手捧著謝沉淵的臉，終于舍得摘下了那張從未摘下過的面。

那張悉而又英俊的臉，那張曾無數次真實暴在面前，詢問的意的臉。

此時皆是悲傷，皆是眼淚。

他在說的故事，也為而到痛苦與糾結。

他想要給選擇，卻從未想過自己是否能夠承這樣的代價。

就像，也愿意把自己的往后余生與他做賭，同榮共罪。

姜輕魚俯下頭，在這冰冷的牢房之中獻上了兩人最真摯的，足以化解你我諸遭苦難的一吻。

甜，而又苦至極。

“相爺，你我都不要繼續再痛苦下去了。”

——作者的話——

寫到這的時候皮疙瘩都起來了。

覺得牛的請給個五星好評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