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依在院子里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如果被胡三海發現……阿依有些絕,可是又沒有辦法。
只得在院子里的石凳坐下,手放在石桌桌面上,不斷摳著桌面。
賀蘭舟在院子外,推開門走了進來。
阿依警惕地看著賀蘭舟,那雙曾經十分麗的眼睛已經渾濁:“你是誰,為何要不請自來。”
的話有很濃的口音,一般人都能聽出來,怪不得胡三海要把藏起來。
賀蘭舟打量了阿依一眼,和胡月娘確實長得很像,尤其是那雙眼睛:“胡家。”
聽到這兩個字阿依神有些張,隨即就恢復了平靜:“我不知道你說什麼,我在這里住了幾十年,從來沒見過姓胡的人。”
知道阿依不會這麼快認的,于是賀蘭舟拿出了胡月娘的照片,這還是謝明珠給他的,上頭是胡月娘和的三個孩子,其中還有胡三海。
賀蘭舟走到阿依面前,把照片放在桌面上。
剛開始阿依愣了一下,在看清楚照片上人的臉后,臉突然變得煞白。
的緒變得十分激,一把將照片掃到了桌底,大口呼吸著,顯然這些人對的刺激十分大。
賀蘭舟蹲下把照片撿起來,收好:“這些年看樣子你過得也不容易。”
阿依沉默,何止是不容易,簡直是活在地獄,可又不能去死。
還有個奢,希能回到家鄉,回到父母邊,,沒給那個剛出生的兒喂過一口,嗚嗚……
賀蘭舟確定了阿依的份和故鄉,翟谷華回去后就會和那邊的公安聯系,得到回復怕是要等一陣。
“你的三個孫兒,一個跟著胡三海土里鉆土里出,干著見不得人的勾當,一個躲避下鄉被知青辦抓住,以后會怎麼樣,難說,一個,搶了自己養妹妹的未婚夫,未婚先孕,被離婚,至于你的兒……”
痛苦的聲音響起,阿依捂住耳朵:“別說了,求你別說了。”
賀蘭舟不知道在這些事當中阿依是什麼角,從這些年一直待在這里看,是怕胡三海的,不敢離開,應該是胡三海用什麼威脅了。
“我在調查一個人,我想你應該知道。”
阿依失神地著地面,喃喃自語:“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
賀蘭舟:“你要是把你知道的事告訴我,我讓人幫你去南邊找你家人的消息,你最想知道的應該是這個吧。”
什麼?
阿依猛然轉頭看著賀蘭舟,抖著:“你,你剛剛說什麼?”
賀蘭舟又重復了一次,阿依抿著,額頭的褶子很深,懷疑地看著賀蘭舟:“我憑什麼相信你?”
這麼年輕,他說去就去?
說不定連京市都走不出去,胡三海不可能讓人去那邊,絕對會殺了他,所以他怎麼可能去南邊幫打聽家人的消息?
阿依曾經托人幫忙去南邊打聽,結果呢,第三天,那人的手掌就被胡三海砍了下來,扔在了眼前。
不喜歡這麼腥的結局。
但后來,也麻木了。
被胡三海圈在這里后,其實有機會離開,可沒有那個勇氣。
因為胡三海手里著家人的命。
賀蘭舟拿出了自己的證件:“這個是真的,你或許見過。”
阿依當然見過!
看到賀蘭舟的證件,阿依用一種很復雜的目看了過來,賀蘭舟有些驚訝,這個老婦人的心思有點難猜。
從見到他后這個老婦人已經轉變了好幾種神,的心相當復雜。
或許這些年并不是完全被圈的,而是自己愿意被胡三海圈在此。
那麼這就有一個問題,或許不會指證胡三海。
想到這賀蘭舟收好證件,站起來:“如果你想知道,我就拜托這邊的公安和你家鄉的公安對接,如果不想,就當我沒來過。”
阿依思索了良久,問:“代價呢?”
賀蘭舟:“你不是猜到了嗎?”
幾秒之后阿依才再次開口:“他手段狠辣,你這麼年輕,不是他的對手。”
賀蘭舟可不信,胡三海一個盜墓走私國家文的罪犯,他還打不過他?
想是這麼想,賀蘭舟沒有說出口:“如果你愿意提供相關信息,可以去五條巷的派出所,找翟所長,胡三海這陣子都不可能有時間來棲云埔。”
說完賀蘭舟就離開了,不帶猶豫,阿依著自己左手手腕上的那串木珠,喃喃自語:“他的話,我能信嗎?”
會不會讓陷另一種境地。
轉念一想,都快七十了,其實無所謂了吧,阿爸阿媽估計都不在了,哥哥姐姐比大,想必也已經離開人世,只有那個孩子,估計還活著,還有爸爸……
阿依回了房間,又拿出了那本本子,保養得宜的手著上頭的照片,渾濁的眼睛里全是思念。
賭一把。
大不了就帶著憾死去,剩下的時間也不多了。
阿依合上本子,彎下腰了一下鞋子,去追賀蘭舟。
想要總得為自己爭取一下。
哪怕只是家鄉的消息,也想聽一聽。
這麼多年過去了,人,應該都不在了吧。
阿依的神有些恍惚……
另一邊,翟谷華和賀蘭舟分開后就回了派出所,讓所里負責結賬的人給了村民一點辛苦費,就把那個男人弄進了審訊室。
最開始男人左顧言他,翟谷華就陪他天馬行空隨便聊,直到男人口干舌燥:“沒水喝?”
翟谷華:“我怕打斷你彩的故事。”
半個小時后,男人代完畢,翟谷華的手下做了詳細的筆錄,遞給翟谷華看,翟谷華點頭:“你用你上的按個手印吧。”
翟谷華收起筆錄,提醒了男人一句:“如果你之后推翻這次的口供,判刑上對你會非常不利。”
男人點頭如搗蒜:“同志,我清楚,我絕對不會翻供,我知道我這次一定會被判勞改,我不會怨恨,這些事我確實做了,必須給苦主一個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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