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云埔。

賀蘭舟和翟谷華穿得十分尋常，就像兩個青壯年勞力正在爬坡。

爬累了，坐在一旁休息，翟谷華打開軍綠的水壺喝了一口，用袖干：“蘭舟，珠珠怎麼這麼厲害，這消息都能打探到。”

這一點賀蘭舟決定不去想：“同志有時候打探消息會更細膩，而且珠珠對這件事很上心，昨天戚秀榮母去給添堵，然后下午珠珠就外出打探消息了，也是他們背時。”

主要是謝明珠出發的角度和他們都不一樣。

更能發現細節，從細節去找問題。

還有，他也一直在追查媽媽死亡的線索：“翟叔叔，你說，我媽媽真的是被人害的嗎？”

翟谷華努力回憶著：“我很見到你媽媽，但是，每次見到，看到的都是的一面，很健康，看不出有哪里不適，如果說暴斃，我不太相信，但是，也不排除確實有這個可能。”

有些人確實睡了一覺后就沒了。

但是葉昭鶴也這麼死的可能，微乎其微。

還有：“你爸爸的行為也很讓人迷，在你媽媽死后一個月就娶了戚秀榮，賀瑾瑜在你媽媽死后三個月出生。”

這一切肯定不是巧合。

賀亭遠真不是個東西，有葉昭鶴那樣的妻子，竟然還看得上戚秀榮這麼一個農村出來大字不識的保姆，有時候他都想把賀亭遠的腦袋切開來看看他的腦子是怎麼長的。

他的妻子可是葉昭鶴。

當初要不是有賀中元這個老首長保，賀亭遠怎麼可能娶得到有那麼多追求者的葉昭鶴。

有些事賀蘭舟長大后一想就明白了，所以他一直跟著顧立勤。

爺爺死的時候都沒讓他回賀家，而是托孤給了顧立勤，所以，爺爺也很清楚媽媽葉昭鶴的死有幕。

只是他年邁了，力不從心是一方面，另一方，可能因為賀亭遠是他的兒子，另外，戚秀榮會裝，爺爺也沒找到證據。

有些事他們做不到，那就他來。

賀蘭舟：“翟叔叔，我們繼續吧。”

兩人爬到坡頂，又下山，棲云埔四面環山，風景確實很好。

賀蘭舟想著下次回來探親帶謝明珠過來玩玩，再去弄一臺相機，給謝明珠拍照。

應該會很喜歡。

到了棲云埔里頭后，賀蘭舟和翟谷華直奔大隊辦事。

翟谷華出示了自己的證件，看到是公安，大隊長十分配合。

賀蘭舟沒有直接說要找誰，而是問了一下大隊長最近十幾年發生的事，以及村里有沒有獨居的婦人。

大隊長想得很仔細：“別說，還真有一個，但是，你要說獨居，又不全然是，因為一年家總有幾次會來人，看著陌生，說是的遠房親戚，給送米送油的。”

賀蘭舟快速和翟谷華對視了一眼，如果沒有猜錯的話，這位很可能就是胡三海費盡心思藏起來的，他的妻子！

“大隊長，這老婦人姓什麼的？”

大隊長卻搖頭：“都阿依，應該是阿依？”

賀蘭舟驚喜，因為謝明珠說胡三海的妻子名字“阿依”，對上了！

沒想到在他回部隊之前這個案子有這麼大的進展，賀蘭舟又問：“在這里生活多久了？”

大隊長：“怕是有快四十年了，我都五十多了，來那會我才十多歲。”

這一點和胡三海妻子死亡的時間對上，賀蘭舟低聲音：“大隊長，這個阿依的房子，在哪里？”

大隊長指了指位置：“在山腳，背后就是山，方便砍柴，一直都是一個人生活，一年四季有個人會給送點東西，哦，就是親戚。”

那人應該是胡三海！

賀蘭舟和翟谷華道了謝，大隊長問了一句：“你們打聽干啥？”

不能說實，賀蘭舟就編了個故事：“最近南邊有人過來尋親，說自己妹妹失蹤了幾十年，打聽到似乎是跟著一個京市的人北上了，我們得到點線索，說是這附近有個人和畫像很像。”

原來如此。

大隊長又說了一句：“不太和人流，確實帶著口音，說的話不像我們這邊的，帶著一種特有的調調，像是一個地方的方言。”

賀蘭舟給了大隊長一包過濾做謝禮，和翟谷華快速去了阿依的院子。

到了地方后賀蘭舟翻進了屋子里，聽到了聲一道微弱的：“水，給我們點水……”

賀蘭舟和翟谷華對視了一眼，看了下后山，決定把這人先弄出去。

兩人合力，發現這人手腳筋都被挑斷了，眼睛周圍還有跡，估計才被人弄瞎。

到了后山，把人放平后賀蘭舟折了張樹葉，把樹葉折一個窩窩，倒了水出來裝在窩窩里，掐了窩窩底部的尖尖，水就滴到了男人的里。

等男人喝飽水后，兩人把男人扶起來靠著樹干坐著。

男人用手著周圍的泥土，抿著，聲音帶著恐懼：“你們是誰？”

賀蘭舟蹲下來：“我們是公安的，在這個村調查點事，正好聽到你的聲音。”

公安？

男人激不已：“同志，你們真的是公安的人，嗚嗚，你們快救我，我手腳都被人挑斷了，你們一定要給我抓住那個人。”

賀蘭舟拿出紙筆：“說說你被傷的經歷，不要想著瞞，我們能查到。”

男人已經顧不得別的，比他以前只不過是倒賣點毒藥，如果再被那個狠毒的老家伙弄回來，他這條命怕是不保。

代給公安，他應該能和公安談個條件，找個安全的地方待著，直到這件事結束。

那老家伙得進去才行，最好是死于非命。

真狠。

賀蘭舟看了一下那座院子，下山找了個人幫忙，讓翟谷華帶著男人先回市里，他還得去那座院子里看看。

他直覺那個老婦人就是胡三海的妻子。

翟谷華帶著男人離開，賀蘭舟回到了村子里。

阿依挽著個籃子回了院子，看了下院子，發現不對勁，有人來過。

的家什麼樣子閉著眼睛都知道，有陌生人進。

疾步走到那個關著人的房間，看到空空如也，阿依覺得天都塌了。

要是胡三海知道……

阿依打了個冷戰，不行，不能讓胡三海知道人被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