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凜知道這件事不能著急,也就沒再堅持。
“好,那我就在客廳里,你有什麼事就我。”
“好。”
和賀凜談好之后,宋時微給110打了電話,說明了況。
理好一切,躺在大床上,心跳漸漸平復下來,想到門外的賀凜,心里五味雜陳。
到最后,還是讓他擔心了。
而臥室外,客廳的沙發上。
賀凜拿出手機,撥通了泰康醫療集團醫療團隊的電話,詳細詢問關于艾滋病職業暴、關于PEP阻斷藥、以及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地緩解阻斷藥所帶來的副作用的方法。
而且未來這二十八天里,兩人是要一起生活的,他需要從飲食起居上好好照顧,不讓宋時微有后顧之憂。
當天邊泛起第一縷魚肚白,新的一天悄然來臨。
宋時微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夜,直到天快亮的時候,才終于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
這一睡就到了中午。
迷迷糊糊地睜開雙眼,就聞到了空氣中人的飯香味。
宋時微恍惚了一兩秒,有些茫然地從床上坐起來,了眼睛,腦海里后知后覺地閃過昨晚的一切。
賀凜……他還沒走嗎?
拿起手機,下意識地就想給他打電話。
結果電話還沒撥出去,就先看到了賀凜在幾分鐘前給發來的微信消息。
【不生疏的賀先生:糯糯,醒了嗎?】
【不生疏的賀先生:如果醒了,就起來吃飯,做了南瓜小米粥,先養養胃。】
他竟然還在,而且還給做了飯。
他怎麼……這麼好啊。
宋時微不是哭的人,可就是覺得鼻尖酸的不像話。
也顧不上那麼多了,立刻就撥通了賀凜的電話。
電話很快被接通。
還沒等他說話,宋時微率先開口。
“你怎麼還沒走?”
正在往盛湯的賀凜:“你都在這兒,我走去哪兒?”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讓宋時微的心都被撞了一下,差點忍不住眼底的意。
“醒了就出來吃飯吧,現在都十二點了,別過了。”
宋時微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靜一些:“我現在正在服用艾滋病的暴后預防阻斷藥,是疑似攜帶者。”
電話那頭的賀凜,在聽到這句話后,卻只是沉默了片刻,隨后緩緩開口。
“我知道,所以我才更應該留下來好好地照顧你。”
“阻斷藥的副作用很大,這個時候你更應該吃好一點,補充好營養,把養好。”
“這樣才能有足夠的力氣平平安安地度過這最難熬的28天阻斷期。”
聽著賀凜在電話那頭,用那種極其溫的語氣說著這些話,宋時微的心像被泡在了溫熱的水里,又像被什麼東西狠狠地揪了一下,又酸又。
他都不害怕的嗎……
就算是,在知道自己于艾滋病暴風險那一瞬間,也是恐慌的。
是醫生,但也是人,會害怕死亡,會害怕離開。
宋時微還想再說點什麼,電話那頭卻再次傳來了賀凜的聲音。
“別胡思想了,先去洗漱一下,然后就可以出來吃飯了。”
宋時微下意識地就想反駁,說不想出去,不想讓他看到自己現在這副樣子。
賀凜卻像是猜到了的心思一般,又補充了一句:“我知道你現在不想見我。沒關系。”
“這個戶型你房間里面應該有洗漱間,那就在房間里洗漱吧,洗漱好了告訴我一聲。”
話都說到這份兒上了,知道自己拗不過他,也舍不得再拒絕他的心意。
最終還是輕輕地應了一聲好。
洗漱完畢,宋時微看著鏡子里那個臉蒼白、干裂、眼底還帶著濃濃青黑的自己,輕呼出一口氣。
得打起神來。
拿出手機,給賀凜發了條微信:【我洗漱好了。】
很快,門外就傳來了賀凜的聲音,依舊低沉溫。
“飯我給你放在門口的餐車上了,都是你喜歡吃的。”
“你拿進去吃,吃完了再把餐盤放出來就好,我會讓專人進行理,不會有染風險。”
“你什麼時候決定好了再出來,我不進去打擾你。”
賀凜事事都做足了,讓宋時微連拒絕的理由都想不出來。
沒有再說什麼,只是輕輕地打開了一條門,將外面餐車上的早餐一樣一樣地端了進來。
然后又關上了門。
在接下來的幾天里,賀凜就真的像個田螺姑娘一樣,無微不至地照顧著宋時微的飲食起居。
他每天都會變著花樣地給做各種喜歡吃,又清淡養胃的食,然后準時準點地放在臥室門口的餐車上,又悄無聲息地將吃完的餐盤收走。
他從不主敲門,也從不試圖闖進來。
三天后,宋時微走到梳妝臺前,看著鏡子里明顯比之前狀態好了很多的自己,這才深吸一口氣,轉打開了房門。
賀凜幾乎是在房門被打開的第一時間,就立刻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還沒等宋時微反應過來,他已經快步上前,將擁了自己懷中。
他的聲音沉啞:“我好想你。”
到他的溫度,宋時微的眼睛控制不住地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
出手,地回抱著他。
也好想他。
好想,好想。
許久,賀凜才稍稍松開了一些。
“對不起,我回來的太晚。”
宋時微吸了吸鼻子:“哪里晚了?我原本還想著等阻斷期結束,檢驗報告出來再告訴你,哪知道才第四天你就回來了,港城那邊的事都解決了?”
賀凜點頭:“已經讓周岑理了。”
“那就好,”宋時微頓了頓,抬起頭看他:“賀凜,我們談談吧。”
對上宋時微鄭重其事的表,賀凜斂眉。
想到這些天在網上看到的一些新聞,又之前宋時微為了不讓他擔心,自己一個人承的事,他腦海中閃過一種可能。
在宋時微開口之前,賀凜率先表態。
“我不同意離婚。”
宋時微:?
見不說話,賀凜臉更沉了。
還真是要談離婚的事。
一想到宋時微真的要離開他,他的口就憋悶的厲害,不是氣宋時微,而是氣自己。
“無論你到底有沒有被染,我都是你的丈夫,這一點永遠都不會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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