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寒野又沉默地喝了幾杯酒,包房里的氣氛因為他而變得有些抑。
晏程也覺得無趣,剛想說要不換個場子,厲寒野突然抬眼看向他,眼神深邃,聲音有些低沉沙啞:
“現在的孩,都喜歡帥氣的小男生?”
晏程正端著酒杯,聞言“噗”的一聲,差點把里的酒全噴出來。
他嗆咳了幾聲,好不容易才順過氣,難以置信地看著厲寒野:
“不是吧寒哥?你……你這悶了一晚上的葫蘆里,就賣的這個藥?你問我這個?”
他眼珠子一轉,瞬間明白了七八分,臉上出促狹的笑意:“看來,這是在咱們甜甜妹妹那里挫了?”
厲寒野臉沉了沉,沒說話,算是默認。
晏程立刻狗地湊近一些,換上一副“專家”的臉:
“哎呀,怎麼會呢!寒哥,你這就不懂了吧?現在的小姑娘,看著喜歡小狗小狼狗,其實心里啊,都喜歡穩重、事業有,能給們安全的男人!你想想,小男生能給你什麼?除了添就是惹麻煩!”
他輕咳一聲,低聲音,帶著點心照不宣的意味:
“尤其是像甜甜妹妹那種乖乖,肯定喜歡寒哥你這種類型!穩重,話斂,關鍵還微!小男生哪有你這份深沉?”
說著,他怕厲寒野不信,還捅了捅邊剛才被厲寒野嚇退的兩個人:
“喂,你們倆說是不是?你們是喜歡頭小子,還是喜歡寒哥這種魅力男?”
旁的人立刻心領神會,連忙調整表,聲音甜膩地附和道:
“當然啦!寒爺這種穩重的男人最有安全了!小男生太稚了,哪有寒爺萬分之一的魅力!”
們說著,眼神都不由自主地瞟向厲寒野,充滿了崇拜和,恨不得自己能在他邊坐下。
晏程看厲寒野雖然依舊面無表,但眼神里似乎泛起一波瀾,鎖的眉頭也似乎松了那麼一丁點,知道自己的話起到作用了。
他心里暗笑,看來他這位叱咤風云的寒哥,在這事兒上,還真是個新手村玩家。他決定再添一把柴火,猛攻一把,讓厲寒野徹底想開。
“寒哥,我跟你說,這追孩子啊,尤其是甜甜妹妹那種看起來乖巧,其實心里有主意的,靠深沉可不行。”
晏程晃著酒杯,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有些時候,男人就得更主一點,臉皮厚一點。你想想,好白菜不能總等著豬自己來拱啊,你得主去把白菜刨回家!”
他看著厲寒野,這個在商場上無往不利、殺伐果決的男人,在上卻如此青,甚至有些不知所措,不由得覺得有些好笑,又有些替他著急。
厲寒野聞言,眉頭微微皺起,他抬眼看向晏程,眼神里帶著一探究。
在商場上,他向來是那個掌握主權的人,運籌帷幄,決勝千里,何時需要別人指點。
但在上,他確實有些不知所措。
他原以為,溫水煮青蛙,徐徐圖之,他有的是耐心。
可今天,一種強烈的危機攫住了他。
他等不了了,他要讓司甜甜知道,他厲寒野對勢在必得。
他不會給任何機會去喜歡上別人,只能是他的!
手指間夾著的香煙燃到了盡頭,燙意傳來,他才回神,將煙摁滅在煙灰缸里。
猩紅的火星明明滅滅,像他此刻翻涌的心緒。
晏程見他陷沉思,一副若有所悟的樣子,便不再多,只默默地給他又倒了一杯酒。
這悶葫蘆,總算有點開竅的跡象。
包房里的音樂不知何時變得和纏綿,那兩個人也識趣地沒有再出聲打擾,只是時不時地,用那種混雜著崇拜與的眼神,瞟向厲寒野。
厲寒野端起酒杯,仰頭,一飲而盡。冰冷的順著嚨下,卻毫澆不熄心頭那莫名的煩躁。
他放下酒杯,起,丟下一句:“我走了。”
“哎?這就走了?”
晏程看著他進來總共也沒待上半小時的背影,有些錯愕,隨即咂了咂。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杯,對著邊兩個面面相覷的人笑道:“看見沒?這就魅力。魂不守舍,為伊消得人憔悴啊。”
“寒爺這是怎麼了?平時他可沒這麼……心事重重的。”
其中一個人按捺不住好奇,小心翼翼地問。畢竟平時厲寒野雖然冷,但至氣場是穩的。
“還能怎麼,場失意唄。”晏程聳聳肩,一臉看好戲的表,“誰能想到,叱咤風云的寒爺,也會為一個人犯愁這樣。”
“人?哪個人這麼大本事?”
另一個人也來了興致,眼睛都亮了幾分。能讓厲寒野這樣的男人失態,那得是何方神圣?
“那可就不是你們能打聽的了。”
晏程故意賣了個關子,但他角那不住的笑意,卻清清楚楚地昭示著他此刻心的愉悅。寒哥啊寒哥,你也有今天!
厲寒野從“天上人間”出來,夜風裹挾著都市的喧囂與幾分燥意撲面而來。
他拉開車門,坐進后座,對司機沉聲道:“去司家。”
賓利在夜中無聲行,最終在離司家別墅百米遠的一暗影下停穩。
厲寒野沒有立刻下車,他出手機,指尖在微涼的屏幕上停頓了片刻,然后,一行簡短的字發了過去:
【我在你家外面。】
時間,晚上十點整。這個點,應該還沒睡,以往這個點,他還得絞盡腦找借口,才能哄著多聊幾句。
信息發出,他重重后仰,靠進寬大的椅背,目穿沉沉夜,牢牢鎖住不遠司家別墅二樓那扇出溫暖燈的窗戶。
那片暖黃,此刻卻像是一細的針,一下一下,輕輕扎著他的心,讓他無端生出幾分空落落的孤寂。
一種洶涌的沖在他腔里橫沖直撞,他想見,立刻,馬上!
有些話,今天必須說明白,再憋下去,他怕自己真會憋出傷。
等不了明天了,一分一秒都等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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