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向竹把莊媽媽給的錢都存著，在莊賀楊生日的時候給他買了雙球鞋。

雖然不理解這種球鞋有什麼好看的，但莊賀楊很喜歡，他有一次視頻刷到自顧自欣賞了好幾分鐘，里念叨著真帥。

不理解但尊重。

果然，莊賀楊收到球鞋的時候高興得像峨眉山的猴子，上躥下跳。

興過后他盯著溫向竹看，“這鞋可不便宜，我媽給你的那些補習費不夠吧。”

溫向竹笑得溫，“我有私房錢啊。”

莊賀楊將鞋盒推向，“退了吧。”

送的他不舍得穿。

也不想把辛辛苦苦攢的私房錢這樣花。

溫向竹把鞋從鞋盒拿出來，“退不了，你試試合不合適。”

不可能不合適，溫向竹是特意看過他的鞋碼的。

莊賀楊有了新鞋并不舍得穿，而是將鞋擺在了床頭柜上，睡前看著睡醒也看著。

每天看兩眼一天好心。

某天回家，莊賀楊發現自己床頭的鞋不見了。

“媽……媽……”

“魂呢。”莊媽媽正在拿撣子彈灰。

“媽，我鞋呢。”

“什麼鞋？”

“床頭那雙鞋。”

莊媽媽走到他房間門口，“我給你放鞋柜里去了，你把鞋擺床頭干嘛？要死啊你。”

莊賀楊沒解釋，登登登跑到鞋柜將里面的鞋子拿出來，拿紙巾溫地拭一遍，又擺回床頭。

莊媽媽看著他一系列作無語，“你爸是不是給你太多零花錢了？多到你買一雙鞋回來當貢品。”

“才沒有，你不懂。”

莊賀楊嘟囔著關上房門。

如此有紀念意義的鞋子怎麼可以和那些臭鞋擺在一起，他還特意買了個亞克力盒子來裝鞋。

中國人講究禮尚往來，在溫向竹生日前兩個月，莊賀楊就開始思索該送溫向竹什麼生日禮。

溫向竹生日當天，莊賀楊在家里收拾東西，突然聽到隔壁傳來一聲巨響的關門聲。

他嚇了一跳，忙開門查看。

打開門便聽見溫媽媽的聲音，“你翅膀了，出去就別回來了！”

電梯門剛剛關上，莊賀楊手忙腳地換鞋關上門，追了下去。

果然看見溫向竹走在前面抹眼淚。

他沒追上去，只是默默跟在后兩米的地方。

直到溫向竹停在一個烤冷面的小吃攤前，莊賀楊才快走兩步到邊，“好巧啊在這里遇見你。”

溫向竹仿佛知道來人是誰，頭也沒回，“你要來一份嗎？”

從一開始就知道莊賀楊跟在他后，幸好他沒有第一時間追上。

莊賀楊笑著說：“好啊，我要番茄醬。”

兩人各自拿著份烤冷面邊走邊吃。

溫向竹突然開口打破沉默：“我心郁悶的時候就來買一份烤冷面吃，然后據心郁悶程度加料，最多的一次我吃了二十塊錢。”

莊賀楊掃了眼手里的烤冷面：“那你今天心不算太差。”

今天只加了一份香腸。

溫向竹輕笑，拿竹簽了烤冷面，“本來我是想吃三十塊錢的。”

莊賀楊：“難道是我的出現讓你改變主意了？”

他本想借著開玩笑說：是不是怕我看見你吃的太多嘲笑你。

玩笑還沒說出口，便看見溫向竹點頭。

對，就是因為莊賀楊，知道莊賀楊默默跟在后面的時候，的心瞬間就好了。

莊賀楊懂，讓覺自己不是孤伶伶一個人。

莊賀楊寵，和他在一起的時候，不用干什麼就特別開心。

想有點離不開莊賀楊了，以后想嫁給他。

因為他的媽媽從來不會像自己媽媽一樣讓到窒息。

在他家覺得呼吸都松快了。

莊賀楊的媽媽是想象中媽媽的覺，他們家的相模式讓溫向竹覺得有意思。

時常想要是自己是莊家的一份子該有多快樂。

肯定比現在快樂一百倍，一千倍。

說：“莊賀楊我真的好羨慕你啊。”

莊賀楊幫把垃圾丟進垃圾桶，轉頭問，“你是羨慕我長得高嗎？”

溫向竹無語，知道他是在故意逗自己開心，接話道：“對啊，羨慕你一步四個臺階。”

莊賀楊哈哈一笑，“我最多能六個臺階。”

玩笑過后，溫向竹才似嘆息似羨慕道，“你媽媽對你很好，我媽要是能像你媽媽學習一下就好了。”

莊賀楊：“其實阿姨也很關心你啊。”

溫向竹搖頭，“關心也有很多種方式，我媽媽對我像是一塊獎牌，我要閃閃發才會天天拭我，要是哪天我這塊獎牌的含金量下降，估計會覺得之前的灰都白了。”

想要的是尊重，是人權。

想學的專業被母親貶得一無是。

母親說：“我走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多。”

“我是你媽我會害你嗎？”

“學那個專業有什麼用，一文不值。”

“你看看黃阿姨的兒，多聽話多省心，你怎麼就老是和我唱反調？”

“我這樣為你心為你規劃，我落不到一聲好，你以后就會明白我的良苦用心的。”

每一句溫向竹都想反駁。

但只要反駁一句，等待的將會是長達幾小時的說教。

所以選擇逃離。

莊賀楊：“我教你一個方法，能有效緩解你的心。”

“什麼？”

莊賀楊抬手輕輕點了點耳廓，“你這只耳朵進那只耳朵出就好了，不要往心里去，也不要試圖反駁和改變的思想。”

溫向竹覺耳廓有一短暫的暖流劃過，似流星短暫。

“好啊，那我下次試試。”

溫向竹抬手住耳朵，試圖留住那抹溫暖。

在之后的日子里，在媽媽無休止的嘮叨中，溫向竹總會想起莊賀楊對說的話，想起他指尖過自己耳朵的覺。

似乎有魔力一般，讓關上了耳朵，再聽不到外界的嘈雜。

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到了溫向竹的生日。

生日時間有些尷尬，在高考前三天。

溫媽媽和商量說先不過，等高考績出來了，和升學宴一起辦個大的。

雖說是商量，卻并不需要溫向竹同意。

心里郁悶，誰想大辦？只不過想要一個息機會，哪怕只有半小時吃個蛋糕。

卻不能說什麼，一旦表達了自己的不滿，等著的是長時間的思想教育。

就在以為今年的生日要在無聲無息中度過時，莊賀楊神兮兮地將拉到自己家。

“干嘛呀。”

年擋在面前，“有驚喜給你。”

溫向竹心里起一欣喜的猜測，會不會他給自己準備了生日驚喜？其實還是有人記得生日，并且會在高考前三天為慶祝。

莊賀楊一直用擋著視線，笨拙地將人引到一間客房里。

“鐺鐺鐺。”

莊賀楊側開，出房間的樣貌。

溫向竹長脖子去看，沒看出什麼不一樣。

普通的床鋪柜子。

難不莊賀楊真有能力把變一家人？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溫向竹眼睛捕捉到一個不應該存在房間的東西。

一頂帳篷，為什麼要撐開放房間，而且看起來稚，像哄小孩的東西。

莊賀楊引著走進房間，和解釋道：“這里平時沒人住，所以我在這兒給你搭了個帳篷，這是獨屬于你的地盤。”

他掀開帳篷門簾，溫向竹能清楚看見帳篷里的布置。

里面有彩的地毯，的懶人沙發，還有一張小桌子，上面擺著一個致的小蛋糕，還有一些零食。

桌子旁邊是一個的禮盒，上面系著一個歪歪扭扭的蝴蝶結。

莊賀楊著簾子，邀請溫向竹進帳篷。

“生日快樂，這里永遠是你的私人地盤，在這里面你就是王，可以做任何你想做的事。

溫向竹被他的形容逗笑，“那王怎麼連個仆人都沒有。”

莊賀楊拍拍脯，“盡使喚我吧，我的王大人。”

溫向竹樂得快直不起腰，“那扶我進去座吧。”

莊賀楊出一只手讓搭上。

“王請進。”

溫向竹窩在的懶人沙發里，莊賀楊蹲在一旁給蛋糕點蠟燭。

“祝你生日快樂。”

如果你愿意的話，你可以一輩子做我的王大人。

最后這句話莊賀楊沒敢說出口。

溫向竹閉上眼睛，雙手合十虔誠地對著散發著微弱芒的蠟燭許愿。

這是記事后第一次認真地許愿。

愿莊賀楊永遠擁有快樂的能力。

他的快樂能染別人。

“呼～”

蠟燭熄滅。

莊賀楊提醒：“拆禮吧。”

“是什麼？”

溫向竹充滿期待地拿起禮。

在潛意識里，莊賀楊永遠不會讓失。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

溫向竹失去了放松的兩小時，卻不久后的將來擁有了一塊獨屬于的地盤。

馬上高考結束，就可以在這里待一個上午或者下午，直到家長下班。

高考完后，溫向竹特意買了一袋子零食敲響了莊賀楊家門。

“王來的領地巡視了，”把零食袋子給莊賀楊，“這是給子民們發放的福利。”

莊賀楊接過。

溫向竹進了帳篷才發現，里面已經被他布置得很舒適。

平板游戲機和手機還有零食。

平板和手機都是莊賀楊的。

他打開手機，點開溫向竹半學期沒登錄的乙游。

當初溫向竹用的他手機下載和注冊，昨晚還在想得自己下載注冊一個了。

沒想到莊賀楊還在幫打卡日常。

莊賀楊示意查看賬號，“游戲五月出了個520活，日常任務我都幫你做了，那個號稱sss級的稀有卡我也幫你到了。”

溫向竹眼睛瞬間迸發出亮，“真的嗎！啊啊啊啊啊！”

那張卡在同學那里見過，超級好看，而且聽說得超級超級歐的人才能到。

溫向竹拿過手機仔仔細細欣賞了一遍，臉上是抑制不住的驚喜。

“你花了多錢到的，到時候我轉給你。”

莊賀楊見那花癡樣有些吃味，紙片人而已，至于這麼高興嗎？什麼時候能這樣對他就好了。

“不用給我轉錢，這是我送你的畢業禮。”

溫向竹沒說話，而是直接撲進他懷里，“謝謝你莊賀楊。”

年被這突如其來的投懷送抱弄得不知所措。

雙手巍巍想回抱住懷中的。

卻提前撤退了兩步。

目如炬地盯著眼前的年，無比認真地說：“莊賀楊，你做我男朋友吧。”

莊賀楊萬萬沒想到事會這樣發展。

幸福來得如此突然，他有些不知所措。

那個紙片人的威力有這麼大嗎？

那他一點也不討厭那些紙片人了。

溫向竹見他一副神游天外的樣子，擔心他想歪了，急忙解釋，“我不是因為你幫我卡才要你做我男朋友的。”

是想名正言順地和莊賀楊待在一起，永遠不要分開。

自私地想私吞這顆小太。

他讓快樂，帶給溫暖。

和莊賀楊在一起的日子，比溫向竹想象中快樂。

連報考不喜歡的學校和志愿這事，甚至都被沖淡了許多負面緒。

不止他有趣，他的朋友們也十分有趣有。

溫向竹從小到大過朋友，但沒有過長期的朋友。

從來沒有機會和們心，深夜一起玩游戲吃夜宵。

因為媽媽會干涉友，某某績不好不要，誰誰家庭不和諧和玩。

晚上超過八點不回家電話就打到朋友家長那兒了。

因為吃壞肚子，的朋友都要到母親責備。

久而久之，大家都不和做朋友了。

所以第一次在朋友這事驗到樂趣，是在莊賀楊的朋友們上。

純潔的，熱烈的友，都是他給帶來的。

和莊賀楊在一起的這些年，是人生中最快活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