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龍頭里嘩嘩流著水，裴晉不洗也不關水，他過鏡子看后的關鯨序，毫沒有讓位給他洗手的意思。

空氣中游離著似有若無的硝火味。

兩秒過后，關鯨序先開口，聲音冷漠，“不洗就讓開。”

裴晉沒，關了水龍頭。

他盯著鏡子里的關鯨序，問：“你喜歡姜明織？”

關鯨序：“關你什麼事。”

硝火味越來越濃，似乎只要一點火星就能燃起來。

裴晉扯了下，嘲弄道：“你知道當初為什麼選擇9班嗎？”

關鯨序油鹽不進：“我必須要知道嗎？”

他這樣的回答倒讓裴晉接下來的話不好說了。

一向跋扈慣了的裴晉難得主開口解釋：“剛來我家的時候，我們產生了一些誤會......”

關鯨序不愿聽他說話，把他到一邊，打開水龍頭，任由溫熱的水流穿過雙手。

淡漠的聲音沒有任何溫度：“也許不是誤會。”

關鯨序聽懂了對方的潛臺詞：要不是一開始我和有誤會，沒你什麼事。

裴晉似乎沒聽清：“你說什麼？”

關鯨序慢條斯理洗著手，“你是不是想說來9班是知道你討厭我，故意來的，為了和你作對？”

裴晉：“你知道了？”

關鯨序關了水龍頭，轉頭看他，“別把自己看得太重。”

其實最開始有同學知道姜明織和裴晉關系時，大家的猜測就不。

“他們既然是兄妹，怎麼不同班？”

“姜明織很喜歡和關鯨序搭話誒，不知道裴晉討厭關鯨序嗎？”

“會不會就是為了氣裴晉，故意的，我聽說兄妹關系本來就不好。”

關鯨序是不相信這些言論的，因為他和姜明織認識得更早。

還沒開學，兩人就有集了。

退一萬步來說，就算姜明織接近他是有小心思的。

那又怎樣？

對待朋友的真誠做不得假。

況且是個敢敢恨的人，從不委屈自己氣，不會委屈自己和討厭的人朋友。

所以肯定不討厭他。

而討厭裴晉，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

關鯨序用手撥開裴晉，示意他靠邊站。

手從裴晉后的盒子里出一張紙，干手后丟進了廢紙簍。

他盯著裴晉的的眼睛，一字一頓：“沒那麼稚，而你也沒那麼重要。”

裴晉那點暗的小心思被識破，讓他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明明他才是和姜明織同住一屋檐下的人，為什麼卻覺離那麼遙遠。

好像隨便一個人來都比他更了解姜明織。

這似乎像有人在他耳邊不停嘲笑，“你像個小丑。”

隨愧而來的緒是惱怒，只不過還不等他發作，關鯨序推門離開，陳湛北進來，關心道：“裴哥，怎麼了？”

姜明織隨的笑聲傳到他耳朵里。

他覺得刺耳。

拉開門，“走吧。”

陳湛北沒想到裴晉如此突然地要離開，拉著房門朝里面喊了聲，“姜明織，我和裴哥有點事，先走了啊。”

里面姜明織揚聲應道：“好的，拜拜。”

啪嗒，門重新合上，隔絕了里面的熱鬧，也隔絕了外面的冷意，一冷一熱的世界互不干涉。

姜明織和林婉他們在房間玩大富翁玩到十點多，考慮到大家都有門，便散了。

反正他們幾個在學校還能天天見。

姜明織回到家洗漱完，開始整理收到的禮，該放起來的放好，日常能用的擺出來。

手指到冰涼的鉆石鯨魚，想起那個外冷熱的年，角不自覺勾起。

把鯨魚掛在自己的書包拉鏈頭上。

欣賞了一番，還搭，關鯨序的審是在線的。

床尾的手機震了一下，屏幕亮起。

撈過來查看新消息。

關鯨序：【生日快樂】

姜明織失笑：“怎麼又說一遍，我是穿越了嗎？”

關鯨序回過來一段語音，點開，是年清朗的聲音：“是希你在生日的最后一分鐘也快樂。”

接著是一條文字：【我是不是最后一個祝你生日快樂的？】

姜明織：【是的，你不只是最后一個，你還是第一個。】

11月30號的零點，收到的第一條生日祝福，就是他發來的，11月30號的23:59，收到的最后一條生日祝福，也來自于他。

時間從59跳到00，姜明織對他起了逗弄的心思，故意用質問的語氣問：“只是希我生日快樂嗎？不是生日的時候呢？”

關鯨序：【希你每天都快樂】

也希我每天都能見證、參與你的快樂。

永遠快樂，姜明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