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淮予之所以選擇來吃這家披薩店,理由其實和他剛才講的一模一樣。
說白了純粹就是吃醋加嫉妒。
好幾次來Y國,他都會看見江晴笙來顧這家披薩店。
第三次來的時候,他看見了梁祁安的影。
這人穿著和Y國街頭極其搭配的卡其大,氣質儒雅。
即使隔著遠遠的距離也能讓人到如沐春風的溫和。
岑淮予發現他上完全沒有上位者的鋒芒,像水的質地,和,平緩。
但細細一品,也會覺得疏離且難靠近。
大概,是他藏起了自己的鋒芒。
可沒多久,樓下出現一道悉影,岑淮予看到后只覺得心里更堵得慌了......
江晴笙穿了一件和梁祁安差不多的外套......
岑淮予的視線里,他們兩個好似因為穿著差不多的服而相視一笑。
兩個人站在異國他鄉的街頭,有種在突兀中尋求和諧的奇異覺。
周圍路過的那麼多金發碧眼的外國友人,可他們兩個站在一起,是那麼自然且合襯。
岑淮予被這一幕刺痛。
他覺得自己那一刻簡直像個變態的跟蹤狂。
他看著江晴笙和梁祁安并肩走進披薩店。
老板應該是已經認識他們了,笑著同他們打招呼,讓他們坐在窗口的位置。
面對面而坐的位置,更加能讓彼此熱絡地聊天。
岑淮予站得遠,聽不到梁祁安說了什麼,只看到江晴笙格外明地笑了。
紅齒白,在下耀眼不可方。
再后來,他還看到店老板舉了一架相機,走到兩個人邊。
不知道談了什麼,梁祁安轉頭向江晴笙,江晴笙笑著沖他點了點頭。
下一秒,岑淮予就看見梁祁安起,坐到了江晴笙邊。
雖然是坐在同一排,但他還是禮貌又紳士地隔開一點距離。
兩個人看似離得很近,實則沒有一點接。
店老板像是舉著相機在為他們拍照。
舉著的相機放下后,梁祁安回到了原先的位置,兩個人繼續用餐。
岑淮予后來也不是沒想過要去嘗一嘗江晴笙常吃的披薩店的味道。
但有一回,他人還沒走進店,就看見門口的照片墻上,有一張江晴笙和梁祁安的合照。
照片被在C位,是最明顯的位置。
應該是之前吃飯那次拍的。
兩個人的風都是差不多的款式。
這樣的照片掛在墻上,妥妥的宣傳冊。
而且岑淮予幾乎可以確定,像江晴笙和梁祁安這樣有分寸的人,照片能掛在這兒一定是經過了他們同意的。
想到這兒,岑淮予頓時吃不下了,轉就走。
這一次和江晴笙婚后來到披薩店,岑淮予主要還是想確認一下和梁祁安的那張合照還在不在。
那面照片墻已經被老板挪到了里面,岑淮予眼睛斜視過去,細細看了眼,倏然出點愉悅笑容來。
很好,照片不在了。
江晴笙突然開口,問他在笑什麼。
岑淮予說:“上次來的時候還在這兒看見了你和梁祁安的合照,現在怎麼沒了呢。”
這副心里明明暗爽,上還要逞強的模樣讓江晴笙都覺得好笑。
不知,搖搖頭:“我怎麼知道。”
正巧老板舉著相機過來了。
“Shall I take a picture for you all as a souvenir”
(我給你們也拍一張照片留作紀念吧?)
江晴笙正想答應,又看見岑淮予指了指那面照片墻,問老板:
“May I ask where that photo of Echo with a man went”
(我可以問一下之前Echo和一個男人合照的那張照片去哪兒了嗎?)
老板思忖幾秒,旋即回答:“Are you referring to Warren He took the photo last year.”
(你是說Warren嗎,那張照片去年被他拿走了)
江晴笙還湊他耳邊好心提醒:“Warren是祁安哥的英文名。”
岑淮予:“......倒也不用解釋得這麼詳細。”
原先還因為照片沒了還深開心的岑淮予,聽見是被梁祁安本人拿走了之后,瞬間又不是那麼開心了。
老板提醒他:“Look at the camera now, Echo's dear!”
(看鏡頭,Echo老公)
岑淮予笑了,摟著江晴笙一起看向鏡頭。
相機捕捉到他們親無間的恩模樣。
而岑淮予,也因為那句“ Echo's dear”的稱呼而倍開心。
他對老板說:“Make sure to place the photo of Echo and me in the most prominent spot on the gallery wall.”
(一定要把我和Echo的照片擺放在照片墻最顯眼的位置)
老板立馬答應了。
江晴笙在一邊笑他稚。
岑淮予出一張紙巾,幫剛吃完披薩的江晴笙。
“我樂意。”
這一趟Y國之行,他們到打卡,去了很多江晴笙曾經去過的地方,在那兒留下了共同的回憶。
離開Y國后,他們順帶去了幾個周邊的國家。
旅行匆匆結束,兩個人又回到溫城,開啟忙碌的工作。
領證后,岑淮予帶著江晴笙看了好幾的房子。
他們考慮得比較周全,想在江家和兩個人的公司中間選一房產作為婚房。
但挑選半天后一直難以抉擇。
后來還是江硯之和章知雨買下了其中一套送給他們當做婚房。
岑淮予一開始不肯收。
但江硯之說:“哎呀,你把你全部資產都給笙笙了,而且都愿意贅,我們給買套房再正常不過了。”
“這是我們送給你們小夫妻倆的結婚禮。”
“小岑啊,你不要覺得不好意思,一家人不需要分得那麼清楚明白的,房子錢我和你們媽媽付,裝修你們自己來,這樣總可以了吧?”
江晴笙應得比誰都快:“可以可以!謝謝爸爸媽媽!”
岑淮予也只好跟著說了句:“謝謝爸媽。”
婚房是一套比江家別墅都大的房子,裝修是個大工程。
前院有個一式小花園,江晴笙很喜歡,想打造法式風格。
門的那一,江晴笙又覺得很適合冬天下午茶,心中又有了其他的裝修設想。
岑淮予本人的裝修理念,在他名下那些房產里都能得到象化說明。
那種黑白兩貫穿始終,冷淡到讓人覺得是樣板房的裝修風格,江晴笙完全嫌棄。
岑淮予自然也清楚江晴笙的喜好,更何況,這是他們的婚房,他私心也想裝修溫馨漂亮的模樣。
室設計師是林岐介紹過來的,江晴笙覺得還算靠譜專業。
新房的裝修就正式啟了。
這期間,他們還是住在公寓或是江家。
旅行完回來,新房的裝修與整改差不多已經結束。
但新房子甲醛重,他們也不急著搬進去。
某天在江家吃晚飯,江硯之說:“喬遷是大事,你倆等著,我過幾天再找給你們算結婚日子的大師去算一下,把把關。”
江晴笙無所謂,但老父親信這個,也不攔著。
“行,那你可得好好找他算算。”
章正則在一旁暗自無語:“你干脆再去找個風水大師,去笙笙的婚房給看看。”
明明是諷刺話,但江硯之真就這麼做了。
“爸,你說得對啊,我之后就去找個風水師看看。”
章正則:“......”
這麼多年了,他這個婿還是一樣,聽不懂好賴話。
江硯之妥妥的行派,風水大師是他一個多年的好友介紹的,據說很準很靈。
大師來到他們的婚房,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看了個遍。
他指著門的水榭和噴泉,對江晴笙說:
“這一是極好的,流水生財,財運比較旺,如果再養幾條金魚會更好。”
一聽是旺財的,江晴笙比誰都積極,拍拍岑淮予的胳膊,示意他趕記下來,回頭整改下。
江晴笙最喜歡的那法式小花園,大師給出了很多建議:
“那里的秋千要麼撤了,要麼再放一個,不然很容易影響夫妻和睦。”
“怎麼影響?”岑淮予不喜歡聽這樣的話,但又害怕會被這大師說中。
大師解釋:“容易生出嫌隙來。”
這時,江晴笙很無厘頭地一句:
“嫌隙?是我老公會越長越丑的意思嗎?除了變丑,要不然我真的很難想象會跟他有什麼嫌隙......”
岑淮予、大師:“......”
江晴笙若有所思:“如果真是這樣,那能改還是改了吧。”
岑淮予也這麼覺得,寧可信其有,還是改了吧。
大師忙里忙外,給出了許多的意見,也收到了一筆來自江硯之的可觀的報酬。
小夫妻倆在正式住前,按照大師的意見將房子進行了整改。
但看著整改完的房子,江晴笙不愣怔。
問岑淮予:“老公,你真的很信風水嗎?我怎麼覺得這房子有點變丑了?”
岑淮予:“......是有點。”
“那怎麼辦?”
江晴笙看著自己的法式小花園里突然又多出一架秋千,一左一右,像兩個門神。
說:“要不把秋千拆掉一個。”
岑淮予:“那不行,會影響夫妻和睦。”
岑淮予著書房門口的兩棵發財樹,甚至擋住了一半的門框。
他也建議說:“要不把樹挪到別的地方吧?”
江晴笙:“那不行,會影響財運的。”
岑淮予:“你的錢已經夠多了。”
江晴笙:“多多益善嘛。”
最后兩個人還是決定維持大師的整改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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