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汗津津的兩人在一起。
寧綰無力地側躺著,眼皮倦怠的合上。
男人從后面擁住,親無間,他的左手繞到前方,與十指相扣。
兩枚外形相似的銀亮素戒挨著彼此,男人饜足地瞇上眼,略微低頭,輕吻落在汗的發頂。
*
接下來的一個月,陸政延的應酬眼可見的變,幾乎每晚都會在趕在晚飯前回家。
李嬸第一個發現陸政延的變化,不尋常到都以為是換了個人似的。
活這麼大歲數,就沒見過這麼黏人的人。
更何況這不可思議的事竟是發生在陸政延上,也是讓李嬸開了眼。
寧小姐幾乎就不能離開他的視線,就連起倒杯水喝,先生的目都要如影隨形。
甚至有次,寧小姐只是去臺晾曬服,只一會兒工夫沒見,陸政延就借著煙的由頭也跟去了臺。
要不是親眼看見兩人在臺膩歪,還真想不到,先生怎麼跟被人下降頭似的,一會兒不見對方都難的。
最重要的是,明顯的不能再明顯,就是先生無名指上那枚明晃晃的戒指。
一次兩次也就算了,連續數個早上都出現同樣況,李嬸終于肯定,對方分明是在炫耀。
以前的先生從來都是等著伺候,什麼時候會主接過剛準備好的早餐?
偏偏每次還用的左手。
他明明不是左撇子,但左手出現在視線里的頻率是最高的。
直到有天,李嬸終于沒忍住,試探地問了句:
“先生,您手上的戒指是新買的嗎?還好看的。”
男人眸淡淡掃過,李嬸甚至從其中解讀出一嫌棄。
當然,這嫌棄不是針對戒指,反倒更像是嫌棄遲鈍的眼力見。
果不其然,陸政延接著說的話恰好印證了的猜想。
“不是新買的,都戴十二天了,款式簡單了些,不過是寧綰挑的,這方面在行。”
李嬸眼尾搐,別的沒聽出來,只一點無比肯定,陸政延說這番話分明是在炫耀!
否則要擱平時,他怎麼可能會和自己主提及這些。
跟炫耀也就罷了,先生甚至連孩子都不放過。
陸南程眼瞧著他和寧綰戴一樣的戒指,生生在家里上躥下跳吵著鬧著也要一個。
寧綰是好說歹說給他勸住,而某個罪魁禍首閑閑的雙手抱倚在門邊,罕見的沒嫌孩子哭聲吵,只是聽寧綰用各種理由跟哭鬧的小崽子講道理。
說來說去,就一個意思,不給他買!
男人眉梢挑高,緒眼可見的愉悅,就連寧綰揮手趕他走也沒說什麼,單手兜步履閑適的踱步離開。
而這一切,李嬸都默默看在眼里。
心態已經從原先的震驚訝異漸漸轉為現在的無語和眼不見為凈。
實在是......太喜歡秀了。
你不明確表示被秀到,對方也不明說,但就是會有意無意在面前晃悠。
可能真是千年鐵樹開了花,難自抑吧......
李嬸一邊給陸南程熱牛,一邊心里暗嘀咕。
寧小姐也真是個好人,大的小的來回哄,關鍵是還不嫌煩!
李嬸打心底佩服。
有這份定力和耐力,干什麼都會功的……
晚上。
陸政延洗過澡從浴室出來,抬眼就見某人一臉愁容地跪坐在床上,神忐忑張。
“出什麼事了?”
他走到床邊坐下,寧綰側目向他,手里還握著一部手機。
“陳管家剛才給我打電話了,爺爺讓我們明晚回去,說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寧綰著手機和他說話。
男人卻不甚在意地往后倚進松靠枕,慵懶閑適道:
“就因為這事擔心?”
“阿延,我覺爺爺肯定是知道了。”
陸政延拽著的胳膊,一把將拉進懷里:
“他早就該知道了,也省的在背后給我找麻煩。”
寧綰好奇地仰起頭看他:“爺爺怎麼給你找麻煩了?”
陸政延垂眸淡淡睨,眼神里卻有說不出的意味,眉梢還因為剛洗過澡染著紅暈氣,有種說不出來的蠱......
寧綰心跳加快了些許,不想被他看出異樣,慌地挪開視線看向別。
隨即就聽對方沉聲說道:“何家不就是他給我找來的麻煩?”
“陸爺爺不也是想給你撮合一樁好姻緣麼?怎麼到你這還麻煩了。”
寧綰忍不住嘀咕,接著鼻尖就被人重重了。
男人低啞的聲音從頭頂落下:“傻丫頭,哪有你想的那麼簡單。何家是想借著聯姻跟我綁在一條繩上,好方便他們將來獅子大開口。”
“啊?”寧綰沒想到其中還有這層。
“不然你以為呢?當真這麼好心,瞌睡來了就有人遞枕頭?都是利益,何家的胃口不是一般的大。”
男人兀自冷笑,“也不想自己吃不吃得下,什麼都吃什麼都要還真看得起自己。”
“阿延,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沒有我,你會跟何小姐結婚嗎?”
寧綰突然好奇,如果他們沒在一起,他是不是會做出跟今天不一樣的決定?
陸政延卻皺起眉頭,語氣也沉了幾分,“你這種假設沒有意義,你就是出現了,還就在我邊,怎麼會如果沒有你?”
不想對方跟較真,寧綰越發想知道答案,摟著他的胳膊抱在懷里晃了晃:
“我那不是假設嘛,就是假設我不在的況。”
陸政延有些生氣,冷冷的將胳膊從懷中出,還是堅持自己那套說辭:
“沒有這種假設,你就是在我邊。”
寧綰從他懷里坐起,神也變了幾分:“你怎麼這麼軸,我都說了是假設。”
陸政延也跟著坐起,目直直盯著認真說道:
“我不是軸,你假設其他任何況都可以,唯獨這種不行!”
兩人對視,彼此互不相讓。
良久,人突然笑出了聲,直起作自然地攬著對方脖頸,聲問他:
“我對你就這麼重要?”
陸政延氣還沒消,拉下圈在自己脖間的雙手,沒好氣斥道:
“坐好了,別跟我嬉皮笑臉的。”
見他真生氣了,寧綰也沒再拿喬,乖乖坐好,雙手搭在膝上,嘟著小聲嘀咕:
“我就想知道你會不會娶何小姐......”
“不會。”
寧綰倏地抬頭。
對方目沉沉,語氣篤定,不是在和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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