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時,殿外忽然傳來一聲蒼老卻急切的呼喚:
“皇帝,哀家的孫兒在哪兒呢?”
話音未落,八名持著孔雀羽扇的宮娥,簇擁著一位華服老婦人走進殿。
夕回頭去,但見那老婦人頭戴九朝金冠,嵌著鴿紅寶石的抹額下,一張保養得宜的臉龐,雖刻著歲月痕跡,眼神卻依舊犀利,朱紅織金壽紋外袍隨步履輕擺,氣度威嚴。
謝縝與謝氏兄弟一見來人,急忙躬行禮:
“兒臣參見母后。”
“孫兒拜見皇祖母。”
滿殿宮人則齊刷刷伏倒:“參見太后娘娘。”
夕和蔓蘿一聽,原來這位便是南昭太后吳氏,急忙隨著人群下拜。
太后卻顧不上禮,目火急火燎地掃過殿,最終死死釘在夕上,扶著宮娥的手劇烈抖:
“你……你可是哀家的孫兒?”
夕膝行兩步,聲音因激而發:
“皇祖母在上,夕給您請安。”
太后跌跌撞撞上前,枯瘦的手指上夕的臉頰,眸中滾出淚花:
“像……真像睛月……”
“皇祖母,方才已然滴驗親,千真萬確,如假包換。”
謝湛湊趣地指了指玉碟中相融的兩滴,惹得太后破涕為笑。
吳太后抓住夕的手,語氣陡然沉重:
“孩子,當年是皇祖母對不住你。你剛出生時通青黑,偏逢你父皇南巡,欽天監季衡說你‘命帶煞星,亡國克母’,無奈之下,哀家只得命人將你投進黑水湖……”
后跟著一名五十幾歲的老嬤嬤,忽然跪倒在夕側,一臉惶恐:
“老奴姚氏,參見公主殿下。當年,便是老奴,將您放置木盆中,投進黑水湖。老權還在襁褓之中繡下‘昭’字,留作記號,想著若殿下命大,他朝還有相認的機會。老奴真是罪該萬死,險些害得您丟了命。”
夕反握住姚嬤嬤的手,眼眶通紅:
”姑姑何罪之有?若不是您留有一線生機,夕哪有今日。“
又轉向太后,深深叩首:
”祖母當年也是為江山社稷、為母后安危著想,夕不怪您。”
太后聽得老淚縱橫,想不到自己的外孫這般通達理,拉著左看右看:
“哀家的孫生得真是俊,你方才說你什麼名字?”
“回皇祖母,我夕。”
謝縝在旁輕笑:
“母后,當初睛月有孕時,便為腹中的孩兒取了名字。”
“哦,喚作什麼?”太后頓時來了興致。
謝縝扶著太后落座:
“睛月曾言,若是生下一名兒,便取名為謝湉。”
他抬眼著夕,眼底盛滿溫:
“湉者,《玉篇》釋為‘水靜貌’,取其澄澈湛瀾之態。字形從水,喻德行如淵渟岳峙,心懷若江海不波,暗合坤德之。更祈愿一生順遂,無驚濤駭浪之險 ,歲月靜好之福。”
他頓了頓,聲音微啞:
“只可惜,那件事后,并未尋得的下落,只追封了‘昭寧公主’,連碑文都未立,只期盼著尚在人間……”
“謝湉……”蔓蘿躲在謝湛后小聲嘀咕:
“湉就湉唄,還拽這些文鄒鄒的詞兒……”
謝湛探手,了一把的手心,示意在皇帝和太后面前,莫要說錯話。卻被蔓蘿狠狠踩了一腳,疼得他呲牙咧,偏又不敢作聲。
夕得知自己的名字喚作謝湉,眸逐漸泛起水霧。
抬眸向謝縝,角抖著揚起笑意:
“這個名字……真好,兒臣,很喜歡。”
謝縝見眼底水閃爍,手替拂開額前碎發,語氣越發輕:
“那父皇即日便昭告天下,以謝湉為公主名諱。夕便喚作你的名,左右親近人喚習慣了,改了倒顯得生分。”
夕點頭應允。
太后早已按捺不住,拉著的手,絮絮叨叨問個沒完,又嗔怪謝縝沒盡早給孫準備好公主的裳首飾。
暖映著滿殿笑語,夕被親們圍在中央,忽然覺得口漲得發熱——
眼前這一切,是此生從未會過的圓滿。
可這份暖意里,始終懸著一縷牽掛。
半晌過后,終于鼓起勇氣開口:
“皇祖母,父皇,夕想……見見母后。”
殿笑語陡然一滯。
謝縝握著茶盞的手微微收,盞中茶湯晃出幾滴,落在明黃桌布上洇暗痕。
太后拍了拍夕的手背,眼眶卻先紅了:
“好孩子,你母后……,在流霞殿中睡著呢,咱們這就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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