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境是凌晨才回來的,白天睡了一覺,晚上飯也不吃就要出去。
祁老太太氣得板著臉訓他,“你這兩天沒去公司,又去哪鬼混?!”
因為正值大三寒假,祁境這個月其實大部分時間都要去跟著祁父去集團實習,為日后接管公司打基礎。
“想出去可以,把清莛帶上,不然別想出去了。”
祁境有些不耐煩,又不能忤逆長輩,他看了穆清莛一眼,角意味不明地勾起,“行啊,我帶一起。”
車子駛過頌華路,穆清莛知道他要去找誰,直接開口道。
“把我放在前面的頤品堂會館吧,你自己想去哪就去哪,晚點我自己打車回去。”
頤品堂會館是附近一個高端的私人養療中心,會有推拿、艾灸等高端中醫理療服務,最近冷空氣來襲,打算去艾灸一下作痛的。
然而祁境并沒有半路把放下,直接帶去了今夕酒吧。
“你帶我來這種地方做什麼?”穆清莛皺眉。
作為大家閨秀,明面上,很去這種魚龍混雜的酒吧。
祁境沒有解釋,而是讓下車。
穆清莛想看他要玩什麼把戲,便跟著他進酒吧。
當看到不遠穿著酒吧服務員制服微笑賣酒的凌羽檸時,愣住了。
“當年,和家人被離開北城,一家人顛沛流離出了意外,孤一人回來,一無所有,如今只能做這些低賤的工作.....”
祁境點了一煙,倚靠在吧臺,吞云吐霧間,神晦暗不明。
他瞥了穆清莛一眼,語氣微諷,
“我猜,你現在心里一定很暢快吧?”
同樣風華正茂的年紀和樣貌,穆清莛錦無憂,風無限,還有祁家的太上皇們撐腰。
而曾經的敵卻落魄如此,他就不信心里沒有幸災樂禍。
穆清莛只是看了兩眼就收回視線,終于知道他今晚帶過來的目的了。
原來他還在為當年的事耿耿于懷,記恨那一次的告狀。
事實上,當時是祁老太太盤問關于祁境在學校有沒有跟其他生走得近。
從不說謊的,當然是如實回答了凌羽檸的名字。
憑什麼他們甜早卻要打掩護?不添油加醋都算對得起他了。
因此后來祁境就這樣一口咬定就是在老太太面前說了什麼,老太太才用了手段把凌羽檸弄走。
穆清莛明明記得當時祁老太太給了凌家一筆富貴,家人當即同意舉家搬遷的,至于后來出了什麼事就不得而知了。
可這些關什麼事?憑什麼借此來奚落?
穆清莛冷笑,“我要是說心里很暢快,你該不會要氣死吧?”
祁境看著的目一寸寸冷下來,“果然,蛇蝎人說的就是你。”
“那我說你道貌岸然虛偽至極也沒錯吧?”
穆清莛角諷刺,“口口聲聲為你的前友抱不平,你這麼心疼,怎麼不送一家公司當老板?”
祁境一頓,了煙頭,“你怎麼知道我將來不會?”
穆清莛輕笑,“是呢,信不信你前腳剛送出去,后腳就被祁家收回去?”
穆清莛知道他名下有不房產跑車和實業。
但祁老太太可不是善茬,年輕時可是有著“北城羅剎’的稱號,就連祁老爺子和祁父平時都要看臉,一出手,小小凌羽檸都不夠的。
祁境臉微沉,“你以為我就沒其他辦法幫了嗎?”
“隨你便啊,你就算把你手頭上的所有東西都拱手相送,我也絕不攔著。”
穆清莛輕飄飄的語氣氣死人不償命,“我還會給你豎個大拇指,敬你是條漢子。”
話一落,祁境差點嗆了一口煙。
他用力地把煙頭碾在煙灰缸里,狠狠地剮了一眼。
就知道平時那副溫婉可人,輕聲細語的優雅樣子都是裝的,這段時間來跟他說話真是越來越不客氣了!
前幾年還裝裝樣子親昵地喊他阿境阿境的,最近卻總是連名帶姓地他。
半晌后,祁境深諳不明地盯著,“話說得那麼爽快,你就不怕我跟舊復燃?”
“若真如此,我會祝你們幸福。”
穆清莛神略微正起來,“但在你們復燃之前,我希你主跟你爺爺說明況......”
祁境一愣,“說什麼?”
看著他,一字一句,“解除我們之間的婚約。”
“只要婚約解除,屆時你們的舊想怎麼燃就怎麼燃,燃到國加州都無所謂,我絕不干涉。”
說罷,穆清莛懶得再看他一眼,轉出了酒吧。
這話如同一塊巨石砸落湖面,激起層層疊疊的波濤洶涌。
祁境像是被電擊了一般,怔在原地,久久都沒有回過神來。
解除婚約.....解除婚約.......解除婚約!?
他都從來沒想過這一茬事,怎麼敢想的?
如果穆清莛一直在祁老太太的熏陶下嚴以律己,盡心盡責,而他被耳提面命了這麼多年,又何嘗不深固了?
一直以來,他都知道他將來會娶,陪伴他一生的人也只會是。
所以他知道無論自己怎麼對,都不會離開祁家,不會離開他,因為的家早在十年前那場大地震中摧毀了,連個親戚都沒剩。
離了祁家,以后要怎麼活?
這是他第一次聽穆清莛說要解除婚約。
這是.....異想天開了吧?
祁家怎麼可能會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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