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塊糖

掌心皮像是過電, 忍不住瑟了下。

貝書瑜趕忙回自己的手。

程西澤輕聲道：

“走吧，出去幫你找手機。”

聚會剛結束，客廳還有些雜。

二人在沙發周圍找了圈。

最後, 程西澤把沙發搬開，看到了藏在底下的手機。

手機失而複得, 貝書瑜這才放松的了口氣。

程西澤把沙發又搬了回去，然後收拾著桌上的易拉罐。

貝書瑜低頭看他, “要不我幫你收拾下再走。”

程西澤：“不用，我隨便弄下, 很快就好了。”

貝書瑜：“……那我先走了。”

程西澤把最後一個易拉罐扔到垃圾桶裏面，打量一陣，“到家給我消息。”

貝書瑜點了點頭。

程西澤想了會兒, 總覺得不太放心。

這麽晚了，而且又是過年，路上人不多, 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他拿起外套和手機, 對著說道：

“走吧。”

貝書瑜詫異看他：“你去哪兒？”

程西澤：“送你回家。”

貝書瑜：“不用這麽麻煩, 我打個車就到家了。”

程西澤：“放心，我不是監督你什麽, 只是阿姨還在我家那邊，我總要對兒負責，把你安全送到家是我的義務，要是你痛快點，我也能早點回來。”

後來, 貝書瑜就跟著程西澤上了同一輛出租車。

今天路上行人的確不多。

程西澤跟著坐在後面, 他先是低頭回了兩條消息，然後把手機收了起來。

“貝書瑜。”

“嗯？”轉頭看他。

“今年人節打算怎麽過。”

“……”

“你都說自己沒有男朋友了, 是不是今年沒人陪你過。”

貝書瑜撇撇，“嗯，就是你想的那樣。”

“估計到那天，你最好的朋友白薇薇也不能陪你了，早就把時間留給梁澈了。”

貝書瑜要強道：

“不用別人陪我。”

“我自己在家看電影就行。”

過了半分鐘。

程西澤在旁邊對說：

“我今年也沒人陪，要不然你跟我將就下得了。”

貝書瑜：“你怎麽沒人陪。”

程西澤換了個姿勢，看，“什麽意思。”

貝書瑜：“曲詩呢。”

程西澤低笑了下，“你在意？”

貝書瑜：“不是我在意，我看你媽媽好像喜歡的，薇薇也說是很合適的相親對象，那天肯定會約你。”

程西澤：“的想法我不知道，不過我已經把時間預留給你了，你要是想跟我將就的話，那我就著手安排了。”

貝書瑜捂咳嗽了下。

出租車的香薰味道有點重，聲音含糊的問道：“你想怎麽安排？”

程西澤：“舞臺劇，興趣嗎。”

貝書瑜：“還可以，之前上大學的時候看過。”

程西澤之前其實也沒跟孩兒一起在人節約會過。

他本來是問了問樊子默一般這種節日都去哪兒過。

樊子默回他，不是去看電影就是去酒店，大多數前面都是鋪墊，後邊才是重點。

程西澤有時候覺得樊子默這種人俗不可耐的。

雖然男人在那種事兒都上心的，可要是都那個步驟，就太沒新意了。

而且他也沒打算對貝書瑜做些什麽，就純粹約出來看個舞臺劇。

程西澤：“票我都買好了。”

貝書瑜怔了下，“這麽快？”

程西澤淺笑：“你知道那天的票有多難買嗎。”

貝書瑜：“我還以為你只是臨時起意。”

男人視線輕飄飄的看過來一眼，雖沒說話，眸中卻些緒。

要是臨時起意的話，就隨便找個人了，何必還專門來約。

程西澤：“既然你同意了，那到時候我去你家樓下接你。”

貝書瑜：“那我要是沒同意，那天你打算跟誰去。”

程西澤：“你這麽問，是不是心裏面有答案了？”

貝書瑜：“……”

須臾。

程西澤聲音沙啞道：

“放心，我跟曲詩是不可能的。”

“那麽漂亮，你怎麽不喜歡。”

“你不是也很漂亮嗎。”

“家世也好。”

“看來你喜歡的。”程西澤揚了揚角。

“那是因為確實很優秀。”

“家世優秀又漂亮的孩兒邊一直都有，我要是每個都喜歡，那我什麽了，花心大蘿蔔？”

貝書瑜被他逗笑，然後又很快正，“也對，你邊一直不缺人的。”

程西澤：“不過你這樣的，我倒是第一次見。”

貝書瑜：“我是什麽樣的？”

程西澤：“腦子聰明，又狡猾，善于拿男人，不會因為別人而耗，自的能量很強，有能力，有水平，又吸引我的漂亮人。”

貝書瑜覺程西澤應該是在誇的，但是又不太確定。

狡猾 、善于拿男人……這貌似聽起來不太像是誇獎。

決定不跟程西澤計較。

“對了，那天聽薇薇說，你的生日快要到了，你打算怎麽過？”暗問道。

程西澤顯然是對自己的生日不太上心。

他靠在座椅上，了眉心，略帶疲乏的說道：

“再說吧。”

“都是沒準的事。”

見他這麽說，貝書瑜也只得沉默。

反正不管怎麽樣，到時候的禮肯定要送出去。

路邊張燈結彩，窗外風景疾馳而過。

二人靠坐在出租車後排，氣氛安靜卻又不覺得尷尬。

等上了樓，貝書瑜又趕忙去看日歷。

剛才程西澤說的時候還沒在意，原來後天就是人節。

原地停頓兩秒，然後有些匆忙的去拉開櫥看自己有沒有合適的服。

……

……

後天。

貝書瑜下樓的時候，程西澤已經站在車邊等候了。

走過去的時候，視線忍不住在他上停留兩秒。

程西澤還是很講究的。

跟人出來約會，帥的人神共憤的，一看就是收拾過的。

外面的長款大搭配裏面的薄是冬日不會出錯的男士穿搭，脖頸系著一條淺棕圍巾，看起來就是冬日約會溫男友風。

見貝書瑜下樓，他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說道：

“上車。”

貝書瑜上了車，還是忍不住看他。

程西澤開車的時候就發現貝書瑜一直在看自己。

“怎麽，一天不見，不認識我了？”

“你穿的這麽，不會冷？”

程西澤淺笑了下，“難道出來跟你約會，還要穿的一臃腫的出來嗎。”

貝書瑜：“那你肯定不穿秋。”

程西澤：“……”

貝書瑜：“我猜的對不對？”

程西澤揚眉：“猜對了，不穿。”

不過這人品一向不錯，每次出來跟見面，穿的服幾乎都不會重樣。

正想著，程西澤放在一旁的手機忽然響了下。

程西澤低頭看了眼，沒接。

貝書瑜提醒道：“你手機響了。”

程西澤：“不重要的人。”

貝書瑜：“嗯？”

下一秒。

大概是嫌手機聲音太吵鬧，程西澤直接把電話掛斷。

貝書瑜：“怎麽掛了？”

程西澤顯然一副不想接的模樣。

的確，這種時候給他打來電話的人，算是一種擾了。

而且程西澤也沒心思分給其他人。

跟貝書瑜出來約會，也讓他費心的。

他安排了舞臺劇，還專門預定了晚上的餐廳，時間卡的剛剛好。

要是在以前，程西澤才不會這麽哄哪個人開心。

可今時今日，他忽然覺得這種行為也有意思的。

哄自己喜歡的人開心，他還樂在其中的。

而且效不錯，那舞臺劇效果很好，貝書瑜看的一直特別專注。

中間幾次，還會小聲跟程西澤討論上面的劇。

程西澤其實之前看過這舞臺劇，不過此刻又陪重新看了一遍。

他低頭看的時候，能看到濃纖長的睫，還有鼻尖上那顆小小的痣。

之前在家的時候，程西澤偶爾喜歡去吻鼻尖上的痣，然後欣賞著因為他而的模樣。

他一時失神，引得貝書瑜好奇。

“程西澤，你想什麽呢。”小聲開口問道。

程西澤回神，淺淺勾：

“沒事。”

舞臺劇看完之後，正好是晚餐時間。

貝書瑜本來想說晚上請客就好，二人今晚雖說是“將就”，可這出來約會的搭子關系，也不能讓程西澤一個人全安排了。

可沒想到的是，程西澤早就包場了。

一整個餐廳，全都被他包了下來。

裏面只有負責彈奏的大提琴手還有服務員陪伴在周圍。

桌邊就是放著玫瑰花的推車，餐廳裝潢的高級致。

貝書瑜切了塊盤中的牛排，不太確定的問道：

“這樣……是不是有點太隆重了？”

程西澤頭也沒擡的回道：

“不隆重。”

“你怎麽還包場了。”

“這種時候，有別人打擾也不合適。”

“而且——”

他放下手中的刀叉，角輕微翹起，“這樣你不喜歡嗎。”

貝書瑜沒辦法給出否定的回答。

這樣浪漫又獨特的約會，沒有人會不喜歡。

想了想，還是輕聲道：“程西澤，謝謝你。”

程西澤：“謝我什麽？”

貝書瑜：“謝謝你今天安排的一切。”

須臾。

程西澤笑道：

“貝書瑜。”

“你什麽時候學會這麽煞風景的？”

“……”

“謝不是口頭上說的，而且我跟你都認識多久了，你還跟我這麽客氣，不是煞風景是什麽？”

“那我——”

一時還沒想好要怎麽回饋程西澤，只得暫時作罷。

當時想著，就算是想回饋程西澤，他們兩個也絕對不能回饋到一張床上去。

還是有原則的人。

今天的氣氛這麽浪漫，點到為止就是最好的。

然而——

到了晚上。

車線幽暗，過分湊近的二人不自覺的糾纏到一起。

瓣互相廝磨著，舌尖到彼此滾燙的溫度。

“啪”的一聲。

扣子再次被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