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人速度之迅猛,氣勢之洶涌,打得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就連梁振華都被得節節后退,差點睜不開眼來。
周應良則是徹底臉白了下去。
蘇滿星同樣被驚了一跳,等仔細看清楚穿著一晨練服的來人,才恍然。
“老師,原來一直是您跟在隊伍后面啊?”
在他們一行人浩浩進住院部的時候,蘇滿星就有注意到了。
遠遠地,隔著一段距離,有個穿著灰綢晨練服的老人家跟著他們。
蘇滿星還以為是病人家屬,沒想到居然是……
回想方才林呼罵罵咧咧的那番話,細細琢磨之后,瞬間豁然開朗。
林呼噎了下,“什麼跟著,我,我這是剛好到你們,剛好!”
老頭子咋咋呼呼再三重申,很認真表示才沒有這回事。
蘇滿星似笑非笑。
原以為林呼還真撂挑子不來了,不想……
一直跟在后頭看著呢。
這不,見被欺負,又忍不住沖出來了。
哪有半點真是什麼不在乎的樣子。
林教授的格也真是怪別扭的。
林呼都心虛不去看蘇滿星的眼神。
奇了怪了,他才是老師,是長輩!
怎麼自己在一個小姑娘面前無所遁形?
太不像話了!
梁振華臉鐵青,他氣得幾乎都起來,“林呼,你簡直恬不知恥!連學生的功勞都要冒認——”
林呼這下可惱了,沖著梁振華和周應良發的邪火更烈。
“冒你爺爺個鳥!”
“給人治好病的是我徒兒!”
“聽見了沒?我說是我徒兒給人治好的病!”
“是我徒兒!”
“……”
林呼恨不得每個字都砸梁振華腦門上,“你還敢瞪我?還功勞?我呸!這點小病給他們小年輕練個手的事兒,我都不好意思說,就你們師徒嘰嘰歪歪較真上了,趁我不在還想欺負我家孩子!上梁不正下梁歪,聽說你還想升院士?呵呵呵,你這德行,我就問你配不配!”
“你——”
梁振華不看胡攪蠻纏的林呼,扭頭沖著臉明的周應良。
“你來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應良嚇得一哆嗦,“教授,我……”
看著周應良這個反應,梁振華眼神毒辣,豈會看不出端倪。
廢!
要被他給害死了!
居然連個半路出家的黃丫頭都比不過!
圍觀的病人和家屬們紛紛小聲嘀咕起來:
“不是吧,剛剛不是只有梁教授的學生自個兒回來嗎,他也承認了是他給人治好了呀,怎麼還不是他呢?”
“對啊,不是他治的,他怎麼好意思承認,那也太不要臉了。”
“這可是梁教授帶出來的學生呀,怎麼會比不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姑娘,難不這個冒出來的瘋老頭,比梁教授還厲害?”
“還別說,我似乎是在哪里見過,看他有些面……”
“……”
梁振華瞇了瞇眼,整了整臉替自己找補。
“兩個學生一塊過去看診,既然解決了病人的急,兩人都值得表揚,你不用在這顛倒黑白換概念,我只是不認同蘇滿星學習的態度,作為師長如何不能對學生提出指正要求?”
“呸!換概念的明明是你梁老登!要不是滿星留在那邊觀察病人直到退燒,能現在才回來?我看你不顛倒黑白,還想渾水魚濫竽充數!”
被林呼一口一句老登罵得太突突直跳,梁振華忍無可忍。
“夠了,你——”
“吵什麼,住院區什麼規矩你們還不懂嗎?”
護士長沒好氣找了過來,也不管來的都是那些大教授大主任,直接擺臉都教訓了個遍。
林呼頓時樂了,“護士長你來的正好,你來給大家說說,剛那個高燒的病人是誰給幫忙治好的?”
護士長莫名其妙看他一眼,“還用問嗎,蘇醫生啊。”
梁振華的臉直接黑了。
周應良的臉上沒了。
蘇閃閃人都懵了,對梁振華林呼兩人的拉扯吵鬧沒興趣,只在意一件事。
“是蘇滿星一個人?不可能吧,要是沒有周應良醫生幫忙,能那麼順利替病人把溫降下來嗎。”
護士長看蘇閃閃的眼神就跟看傻子一樣,“周醫生是幫忙了……但是沒有一點用,還被病人一招擒拿按在床上,是蘇醫生針灸給人通了生死橋才把溫度降下來的。”
末了,還疑又問了句,“難道周醫生跟你們說,他還幫上忙了?”
“………”
這一句,徹底周應良沒了最后的面。
林呼著腰脯,那一個痛快舒暢。
他還賤兮兮挑釁,“聽清楚了,梁老登?”
病人和家屬們一個個都替梁教授尷尬,隨行醫生們更是沉默不敢大聲呼吸。
梁振華誰也不看,用力推開擋在前的林呼,黑著臉面無表闊步離去。
“誒你別走啊,不是還要接著去其他病房嗎?”
林呼故意喊他。
梁振華充耳不聞,剩下任務什麼的,他不管了!
陳季時臉低沉,帶著蘇閃閃離開。
周應良發白,腳步虛浮跟上去。
他兩眼呆滯,仿佛已經看到自己的醫學之路到了盡頭……
剩下的醫生們面面相覷,“那巡查病的事,林教授,您帶隊?”
梁振華和林呼評級,現在梁振華不在,自然是由林呼頂上。
林呼一瞪眼,“什麼我帶隊,老頭我才不……”
“老師,您把人氣走了,難道不該把責任承擔起來?”
蘇滿星在隔壁辦公室找出一件備用白大褂,遞給林呼。
“那些病患們都等著教授過去呢。”
輕飄飄一句,就把林呼拿住了。
林呼沒好氣撇了蘇滿星一眼,“去就去吧,我去看看。”
他里還不樂意嘀嘀咕咕,“梁振華真夠雙標的,就許自己為難小的,還不準別人為難他了,真小氣!”
蘇滿星搖搖頭,邁步跟上。
林呼上說著好累不想干,但到了病人跟前,他比誰都要積極嚴謹。
聞問切,事無巨細,每個病人從早期的檢查記錄開始調研起來,不過任何細節。
原本計劃是兩個小時的查房時間,整整拖到了四個小時。
林呼不開口,一行人連午飯都沒吃,一直到下午三點多近四點才結束。
臨走前,林呼還特別代蘇滿星,把那些問候過的病人病一一排列整理出來,蘇滿星應下,簡單收拾后離開醫院。
回到家,蘇滿星只看到了站在門口迎接的小布丁。
以為墨嶼洲在忙,輕輕了小布丁的腦袋。
哪想進了屋,便被映眼簾的一幕驚住。
舒適的云朵沙發上,男人屈膝而臥,一張面容傾世無雙。
臺白紗簾隨風輕搖,空間靜謐好,恍若一張油畫,人忍不住駐足欣賞。
蘇滿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控制,走到了沙發前面。
緩緩蹲下了,腦子里有道聲音,在靠近一些……
蘇滿星屏息,雙眸凝視著墨嶼洲沉睡的容,一瞬不瞬舍不得眨眼。
不知不覺中,的目落在他淺緋的薄上,不控制咽了口唾沫,更不控制……
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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