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頭黑碎發的男生雙手揣兜,懶散地倚在門邊上。
即使才初三,個頭已經躥到了一米八,高長,比例優越。
他深邃的眉眼攏著,似乎對課桌前的景象十分不滿。
江暖欣喜地彎了眸,卻沒有他,也沒有站起。
爸爸在開學前就叮囑了,升上初中后更是要沉穩冷靜,低調行事,保持禮儀。
像這個靠后排的位置,大聲地教室前門的人,不太優雅。
傅昭明看那副變不驚的樣子,就知道是江承教育的。
才13歲的小孩,天天比那些高年級的生都要冷靜。
他最是不喜歡這樣,失了真還有本該有的快樂。
他就拉跳出那些條條框框,讓能活得舒坦一些。
“暖暖,來哥哥這。”
他朝招手,又將手揣進口袋,吊兒郎當地倚在門框上看會做出什麼反應。
江暖看了他兩秒,還是站起朝他走去。
知道他的格。
要是繼續坐在座位上,不聽他的話,他可能會直接過來把抱走。
在他面前站定,165的個子需要高高仰頭看他,嗓音帶著點的稚氣,“昭明哥哥,有事嗎?”
周圍的人聽到“暖暖”“昭明哥哥”兩個稱呼,都有點震驚。
江暖的份他們不知道,但是傅昭明的份他們可太了解了。
校董之一傅家的傅昭明,傅昭愿兩兄妹,龍雙胞胎。
哥哥傅昭明,高富帥,績又好,每次考試排名永遠都是第一。
妹妹傅昭愿就是典型的差生,上課睡覺,下課爬墻,寫的字和狗爬過一樣,績也永遠墊底。
唯一的共同點就是兩個人都是張揚跋扈,肆意妄為,目中無人。
也有人。
比如高中部的譚夙,就是傅昭愿眼里的人。
只不過譚夙又帥績又好,譚家和傅家又家世相當,被傅昭愿盯上可太正常了。
江暖吧,人漂亮,績好,唯一不清不楚的就是家世。
周圍猜測的聲音開始響起——
“我聽說傅昭明本不和生聊天,為什麼主找江暖啊?”
“而且他倆怎麼覺這麼親啊?暖暖,昭明哥哥,太曖昧了啊啊啊!”
“別告訴我他倆有那種關系,我不相信啊,江暖可是才上初一,我以為我還有機會呢。”
“有個鬼的機會啊,一聽稱呼就知道他倆關系不一般,說不定江暖早就被傅昭明預定了。”
“不會吧,我暑假就一直看傅昭明的吧照片,幻想了一百遍和他談的樣子,結果現在告訴我他已經有朋友了?”
“那這麼說江暖可能真是校董江家的千金哎,這樣他倆很早認識就說得通了。”
議論聲還在繼續,傅昭明就給出了答案。
他揣在兜里的手出,輕輕搭上疊在前的手腕,將拉近自己。
俯彎腰,他居高臨下地對上的眸,語氣幽怨,“怎麼?沒事就不能來找我的未婚妻?”
他靠得很近,近到江暖抬著頭可以清晰地看清他濃睫的弧度。
臉頰莫名地發燙,微微后退一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聲若細蚊,“爸爸說了在學校應該低調。”
“哦?可我爸不是這麼說的。”傅昭明就喜歡打破的規矩和自持。
他的聲音張揚,像是要讓所有人知道他們的關系,“我爸說,開學第一天就該讓全校都知道…”
“你,江暖,是老子的未婚妻。”
走廊和教室里瞬間炸了,尤其是剛剛圍在江暖桌旁的男生們——
“什麼啊!未婚妻,真是江家的千金大小姐啊?不然怎麼可能為傅昭明的未婚妻啊。”
“臥槽,我剛準備和江暖初,結果就被扼殺在搖籃里了。”
“你要死啊,那可是傅昭明哎,你怎麼敢在他面前說這些話的。”
“怎麼了,他還能把我怎麼樣啊?這里可是學校,再說我們家雖說比不上傅家,但也算是上層…”
王子恒還沒說完,一本厚厚的英文詞典就狠狠地砸在了他的后背。
他吃痛,嘶了一聲,手向后背,“臥槽,誰啊?”
才剛回頭,他校服的領子就被一只修長有力的大手提起,擰,勒得他脖頸生疼。
“干…干嘛?”他看著面前笑著的傅昭明,只覺得寒氣滲人。
“你問我干嘛?”傅昭明又從旁邊的課桌上拿了一本厚厚的詞典。
他隨意地在寬大的掌心顛了顛,隨后用力握住,將封面的尖角對準他的眼睛。
他的語氣輕松平淡,像是在和人閑聊,“你剛剛說了什麼?想和江暖初?”
王子恒怕極了,他總覺得傅昭明是真的想毀了他的眼睛。
他瞪大雙眼,一下都不敢眨,趕求饒,“不是,我開玩笑的。”
“你敢拿開玩笑?”手高高地抬起,做好狠狠砸的姿勢。
“不是!”他再也不敢說了,“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說昭明哥和江暖都是初,一定會長長久久。”
“呵~謝謝你的祝福。”傅昭明突然笑著,懸在半空的手突然用力朝他砸去,“用你的眼睛!”
王子恒的瞳孔驀地睜大,他甚至沒反應過來要躲開,就這麼傻愣愣地呆在了原地。
他本沒想到有人會真的手。
預想中的疼痛沒有到來,只聽到一聲稚又冷靜的聲音。
“住手。”江暖站在后面輕喊了一句。
微微蹙眉,對他的瘋有些無奈,“昭明哥哥,別嚇他了。”
嚇他?
王子恒看著離他的眼珠子只有一厘米的詞典尖角,快要哭了。
有這麼嚇人的嗎?這分明就是認真的!
要是江暖不喊住手,傅昭明真的會停下嗎?
傅昭明無聊地聳聳肩,將手中的詞典隨意地丟到旁邊的課桌上,平靜的語氣說著最瘋的話,“就差一點。”
這是人說的話嗎?教室外的人都被這一幕嚇到了。
只是下一幕更是驚掉了他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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