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蕭戟!無緣無故打斷微臣獨子的!簡直無法無天!蕭家本沒把皇上您放在眼里!”
戶部侍郎聲淚俱下控訴。
龍椅上的皇帝已經滿臉寒霜,他扔了手里的玉杯:“好個謝臨淵!好個蕭戟!反了天不!來人,把這兩人押進宮來問罪!”
侍衛紋不。
皇帝氣得直接把案桌上的奏折扔了滿地。
皇帝怒斥:“朕是大慶的皇帝!大慶屬于我劉家,不是他謝臨淵的后花園!”
皇帝發了好一會兒的火,被酒掏空的子沒了力氣,癱坐在龍椅上。
終于聽到太監總管尖聲道:“攝政王到。”
養心殿門推開,謝臨淵姍姍來遲。
玄黑蟒紋長袍在日下熠熠生輝,逆而來,殿前的侍衛紛紛低頭恭迎。
黑繡金長靴踩在養心殿地板上,如閻王蒞臨。謝臨淵森冷眉眼掃過來,剛才還口若懸河的戶部侍郎嚇得大氣不敢出。
謝臨淵步伐停住,瞥了眼抖如篩糠的劉侍郎,他輕啟:“微臣,參見皇上。”
請安時,膝蓋沒有彎下一分。
皇帝吞了吞口水,強撐著神斥責:“大、大膽謝臨淵!你竟伙同蕭戟殘害忠臣,你可知罪?”
謝臨淵笑了。
冷淡的笑聲縈繞在金碧輝煌的大殿。
謝臨淵指間的墨玉扳指,嗓音不平不緩宣判:“戶部侍郎劉明,貪贓枉法,殘害無辜,應即日關押天牢,秋后問斬。家中年男子一律流放。”
戶部侍郎眼皮一翻,嚇暈倒地。
皇帝皮子了,試圖挽救戶部侍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劉侍郎已經知錯,不如...不如謝卿放他一馬?”
謝臨淵:“罪無可恕。”
皇帝臉漲紅。
謝臨淵拱手:“微臣告退。”
謝臨淵施施然離去。
暈倒的戶部侍郎被侍衛拖走,關去天牢罰。
養心殿里,皇帝的臉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他死死盯著謝臨淵高大的背影,恨不得活生生剜了他。
可皇帝完全不了謝臨淵。他脆弱的皇位,都是由謝臨淵拱手奉上。慶國邊疆,都由謝臨淵的兵馬鎮守。
“來人!擺駕后宮!”皇帝滿腔怒火縈繞心里,需要一場痛快淋漓的宣泄。
慶國是攝政王的,朝廷是攝政王的,唯有一方小小的后宮才是皇帝的地盤。
后宮里新來的可憐嬪妃,就了他宣泄暴力的工。
可最近進宮的嬪妃一個個相貌平平,寡淡無味。皇帝手持長鞭,隨便走進某個嬪妃的寢殿,鞭子打,衫盡碎,一番折騰后,嬪妃慘著暈死過去。
皇帝厭惡地著嬪妃的下:“不用。”
宮人們低著頭,走進充滿腥味的寢殿,給皇帝換上干凈的新。
皇帝去手指上的,對太監道:“去宮外四找找,朕要尋個國天香的人。”
越漂亮的人,被撕碎弄爛的樣子越好看。
太監恭敬回復:“是,奴才這就去辦。”
...
戶部侍郎劉家被抄家,年男丁全部押天牢。這些年劉家作惡多端的丑事被一一揭,百姓義憤填膺。
風聲傳到江初月耳朵里,放下手里的話本子:“劉家竟這麼快倒了?”
寶珠點點頭:“聽說是攝政王親自督辦,刑部員連夜審查,劉青書父子都要秋后問斬呢。”
不過十來日,劉家徹底從京城的版圖上消失。
江初月攥手里的話本子,慨道:“好個雷厲風行的攝政王。”
畏懼謝臨淵。
這男人真的很可怕。
寶珠又嘰嘰喳喳告訴江初月:“小姐,那日您被山賊追殺,消息傳到京城。城外山林太大,找人實在困難,攝政王還派了他豢養的數千鐵騎,和蕭將軍一起尋找您呢。”
江初月驚訝。
哪里想到,謝臨淵居然也派人找!
不過轉念一想,江初月又很快理解了謝臨淵的做法。畢竟,統帥三千玄武軍的蕭戟,是謝臨淵手里最鋒利的一把刀。
謝臨淵幫蕭戟找尋失蹤的妹妹,能得到蕭戟的激和忠心。
江初月慨:“不愧是攝政王,真擅長收買人心。”
日頭偏斜,天漸暗。
用過晚膳后,蕭戟邊的護衛前來告訴江初月:“二小姐,將軍請您去書房一趟。”
江初月的心輕輕跳了下,回答:“好,我稍后便去。”
月上柳梢,夜幕深深。江初月披上一件薄薄的淺銀蜀錦披風,又在梳妝臺前照了照銅鏡,將歪了的翡翠珠釵放平。
夜里的將軍府燭火未歇,花園長廊燈籠亮著,江初月來到蕭戟的院子。
迎面見了哭哭啼啼的九姨娘。
九姨娘懷里抱著一把琵琶,瘦了一大圈,眉眼憔悴得很。瞧見江初月,九姨娘去眼淚,喚了一聲:“見過二小姐。”
江初月把手帕遞過去:“別哭了。”
九姨娘紅腫著雙眼:“多謝二小姐恤...妾先回房了。”
九姨娘行了禮,傷心絕離去。
江初月目送枯瘦的影消失在月里,心里扼腕嘆息。
最近這段日子,將軍府后院平靜如水。蕭戟忙于公務,無暇召妾室陪寢,九個如花似玉的麗妾室,日子過得像在冰窖里。
九姨娘從盛寵到跌落云端,不甘心淪為平庸,三番五次主投懷送抱。
夜夜彈起蕭戟喜的琵琶,偏偏蕭戟冷若磐石,不為所。
江初月收斂心神,邁蕭戟的書房。蕭戟正在看玄武軍的巡防圖,書房燈火明亮,蕭戟形拔如松,燭將他眉眼勾勒得很俊。
江初月看了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兄長,尋我何事?”
蕭戟放下巡防圖。
他說:“明日正午,我派人接你去樊樓。前些日子你被山賊追殺,攝政王的鐵騎找到你的蹤跡,派人告知我。這份恩,你我需得設宴親自謝。”
江初月詫異:“是攝政王先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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