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辭的目死死地鎖在寧穗上。

似是要將看穿。

在胡說八道什麼？

什麼“要是沒有兩年前的那場意外，我還會遇到你嗎？”

兩年前那天季晏辭就是沖著寧穗去的。

他上次解釋過。

寧老爺子的壽宴，他沒有收到邀請，是他知道寧老爺子要給寧穗和沈柏煜訂婚，所以特意托人帶他進去。

他就是去搞破壞的。

意外只是意外。

和他要做的事并不沖突。

如果那天沒有發生意外，寧穗沒有被下藥，一切相安無事，等到寧老爺子宣布寧穗和沈柏煜訂婚的環節。

若是他們其中一方拒絕，季晏辭會靜觀其變。

若是他們雙方默認，確定婚約，季晏辭會把沈柏煜和文瀾的接吻照塞給寧穗。

若是寧穗看到照片還是選擇接，季晏辭會把寧穗抓出來好好聊聊。

問問是到甘愿妥協，還是有什麼難言的苦衷。

除非寧穗慘了沈柏煜，否則季晏辭有的是手段攪黃他倆的事。

搶人就要拿出搶人的氣勢。

不過，季晏辭的手段還是保守了。

不像文瀾，為了搶沈柏煜，直接把寧穗往死里整。

所以，意外是否發生，并不會改變最終結果。

只是改變了過程。

分明上次已經解釋過了。

季晏辭不理解寧穗為什麼還會問出“要是沒有兩年前的那場意外，我還會遇到你嗎？”這種話。

是反應遲鈍，沒想明白，還是又想岔了。

而且，什麼“我還會遇到你嗎？”

季晏辭追求寧穗的那段時間，天天往跟前跑，就差沒踩臉上了。

當沒看到嗎？

即便沒有意外，沒有沖突，兩年前寧老爺子的壽宴和平結束，寧穗沒有被算計，訂婚也沒有功。

那也只會回到季晏辭天天往寧穗跟前跑的狀態。

還會遇到嗎？

他遇不死！

看著寧穗認真發問的樣子，季晏辭真想掐著的腮幫子，問問腦瓜子里是不是都裝了漿糊。

跟解釋過的話，左耳進右耳出，毫不放在心上。

還不能說。

說又要生氣。

這兩天也不知道鬧的什麼脾氣。

跟個小炮仗一樣。

一點就著。

說兩句，回十句。

以前不高興，總是嘀嘀咕咕控訴。

現在不高興，又是懟人，又是打人，還會咬人。

“穗穗。”

季晏辭想了想，斟酌著問道：“還記得我上次和你說的話嗎？”

寧穗扭頭看向季晏辭：“什麼話？”

“兩年前，我是沖著你去的。”季晏辭沉聲道，“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想辦法得到你。”

寧穗愣了一下，小聲確認道：“你的意思是，我沒被下藥，你也會睡我嗎？”

季晏辭：“……”

他是那個意思嗎？

季晏辭簡直要被寧穗氣笑了。

沒等他重新解釋，寧穗自己先反應過來了。

“哦，你是說和我結婚。”

“不，我是說睡你。”

“……”

季晏辭扛著寧穗進了工作室。

他的手搭在的上，輕輕拍了兩下，似是在威脅，又似是懲罰。

寧穗又驚又惱：“我工作室里有監控！”

季晏辭語氣淡淡：“拍下來也是自己看。”

寧穗：“……”

季晏辭把寧穗扔在沙發上，雙手撐在的兩側。

“季晏辭。”寧穗往后了，放語調，“你別這樣，我下午還約了人面試。”

季晏辭俯吻了吻寧穗的臉頰，低聲道：“我替你面。”

“你又不懂。”

“我會不懂面試？”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要面的是設計相關的容，你不懂這個專業。”

“一樣。”

“不一樣。”寧穗用食指了季晏辭的口，解釋道，“我和你不一樣，你開大公司，你的日程本上只會出現高管的名字，你公司里的大部分員工，都只是大型機上隨時可以替換的小零件，你在頂層會議室里的一個決策，就可以決定他們未來三個月的工作軌跡。”

“但我不一樣，我開工作室，我的每一個員工都是能決定機運作的重要零件，缺一不可，我不僅需要他們擁有足夠強的能力，我還需要他們格與我合得來，所以我必須要親自去談。”

語氣認真，又帶著刻意的，像是在撒。

算是找回了一點平時的覺。

“好。”季晏辭將寧穗從沙發上抱起來，“吃蛋糕嗎？”

寧穗點點頭：“吃。”

茶和蛋糕都被忘在了車里。

季晏辭出去拿。

兩人一起窩在沙發里吃提拉米蘇。

昨晚的事，今早的事，都沒人再提。

這算是和好了。

最近兩天，不知怎的，兩人總是莫名其妙鬧脾氣。

季晏辭是。

寧穗也是。

他們都沒想明白原因。

但又覺得無所謂。

道歉、親吻、正事，都可以為結束鬧騰的理由。

床頭吵架床尾合。

午后，面試者早早來了。

寧穗在休息區面試。

屬于溫型的面試。

會通過閑聊的方式，拉近與面試者的距離，讓面試者更愿意打開心扉，從而展現出更真實的一面。

善于用親切的方式引導。

只可惜，這次來的面試者，格比較強勢，可能是覺得寧穗年紀小、經驗，對說話夾槍帶棒，咄咄人，不知究竟是來求職，還是來打面試。

“我在S家做了八年的設計助理，我的前領導是國際頂尖設計師，我參加過F國的時裝周，我在服裝設計方面的經驗比你更富……”

旁聽的季晏辭差點坐不住。

真該讓他來面試。

這種人在他手里活不過三秒。

全程不講自己擅長什麼、獲得過什麼，拼命拿前公司前領導給自己金。

季晏辭悄悄瞥了一眼寧穗的臉。

寧穗倒是平靜，問道：“你為什麼要從S家離職？”

說起這個，面試者的臉有些不大好看。

但依舊高傲，洋洋灑灑說了一堆不著重點的理由。

聊到最后，寧穗問：“你什麼時候可以職？”

季晏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