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后兩年，季晏辭沒想過要把婚前的算計說給寧穗聽。

總覺得，只要不說，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他們可以一直相安無事。

但那是基于相敬如賓的夫妻狀態。

現在兩人的關系不一樣了。

他們彼此心，彼此融對方的生活。

從相敬如賓變了相濡以沫。

有些事不說清楚會存在被發現的可能。

自己主坦白和被對方破，質完全不一樣。

不如早點說。

但該怎麼說，也是一門學問。

之前寧穗不知道從哪里聽來了七八糟的謠言，突然問季晏辭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的。

當時季晏辭坦誠地給出了回答。

所以，從那個時間點開始，季晏辭已經算是坦白過了。

以后說起來也不算是他故意瞞。

只是寧穗自己理解錯了。

季晏辭從四年前開始喜歡寧穗，那意味著，兩年前的那一夜存在。

寧穗意識到了。

臥室里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嚴嚴實實地遮住了落地窗外的日，唯有半開的門在地面投下一條狹長的帶。

細弱的線正好斜斜地照亮了寧穗的半張臉。

寧穗滿臉震驚地看著季晏辭。

大概看了五六秒，局促地垂下頭，角上下蠕了一下。

季晏辭深邃的眼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寧穗的反應。

沒看出來這是什麼表。

“穗穗？”季晏辭輕喚。

寧穗輕輕“嗯”了一聲。

角又開始不規則地蠕。

用貝齒咬住下，將角平，臉頰不控制地搐了兩下。

季晏辭：？

這是什麼反應？

不知為何。

季晏辭莫名覺得寧穗的表不像是害怕。

倒像是在憋笑。

“穗穗。”季晏辭手掐住寧穗的下頜，向上抬起，他試探問道，“你笑什麼？”

寧穗想也不想，當即反駁：“我沒笑！”

這心虛的反應一看就知道真笑了！

笑什麼？

剛剛有說什麼好笑的話嗎？

不對勁。

季晏辭確定他已經把該說的話都說明白了。

預想中寧穗的反應，或許會害怕，會退，會想跑，會控訴，會質問，或許會委屈，會難過，會接，會覺得算了。

可為什麼會想笑？！

非常不對勁。

季晏辭眸一沉。

他的聲音越發低沉：“我說錯話了？”

“沒有沒有。”

“那你笑什麼？”

“我沒笑。”

“你笑了。”

“我真沒笑！”

季晏辭一把將寧穗推倒在床上。

他的手掌按在的口，拇指輕輕挲，威脅道：“別我手。”

寧穗：“……”

“我真的沒有笑。”明明把角住了。

寧穗的上半被季晏辭牢牢按在床上，彈不得，蹬掉腳上的皮鞋，屈膝抬起腳，輕輕踩了踩季晏辭的小腹。

聲音輕地喚了一聲：“季晏辭……”

音調婉轉，語氣討好。

像浸了牛的綢，香甜人，慵懶繾綣。

季晏辭：“……”

他？

現在是撥的境嗎？

不對。

季晏辭反應過來，寧穗是在轉移季晏辭的注意力。

不想讓他繼續揪著笑了的事不放。

事突然變得奇怪了起來。

寧穗的作還在不斷往下。

不能被影響。

季晏辭的結上下滾，麻蔓延全，他定了定神，蜷了蜷發麻的腳趾，單膝跪在床上，俯靠近寧穗，沉聲道：“你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兩年前，寧老爺子的壽宴上，我沒有收到邀請，是我知道寧老爺子要給你和沈柏煜訂婚，我托人把我帶進去的。”

“我看到你被拖走，我主跟了上去，你撞到我不是巧合。”

“你本可以自救，走廊上有火災報警，只要你按下去，你就可以獲救。”

“是我攔住了你，穗穗，為了攪黃你和沈柏煜的婚事，為了把你搶到手，我故意帶走了你。”

“你聽明白了嗎？”

寧穗當然聽明白了。

剛剛就全想明白了。

本來還覺得不可置信，結果季晏辭又親口把整件事復述了一遍。

完全坐實了。

寧穗無法理解季晏辭怎麼會有這麼荒唐的想法？

自救？火災報警？

不存在的。

當時寧穗中了藥。

沒有防備，猛喝了一大口下了烈藥的酒。

那個藥會使放松，會讓人全無力，還附帶催的作用。

但意識依然清醒。

會惡心，會抗拒，沒有見到男人就想要，又不是下蠱，還有理智。

對酒店布局不悉，沿著被拖過來的方向原路往回跑，計劃坐電梯返回宴會廳。

這個計劃很爛。

也知道。

可突發況下，能跑得如此果斷，已經是很不容易了。

當時心里想的是，要賭一把剛剛上來的電梯還沒下去，只要進了電梯，就立馬按電梯里的報警鍵。

什麼火災報警，沒有想到那一層，況且，走廊上有火災報警嗎？視線模糊，完全沒看到。

通往電梯間的拐角，寧穗撞到季晏辭，想也不想地抱了上去。

寧穗是真把季晏辭當救命稻草死死抱住了。

計劃存在風險。

季晏辭絕對安全！

只不過，近季晏辭之后，寧穗覺里的藥效發作的越來越厲害了。

本能反應讓覺得特別恥。

嚨里控制不住發出的嚶嚀聲，無意識晃的腰肢，故意用臉去在外的。

以至于后來季晏辭主說要幫寧穗。

寧穗以為是一直蹭蹭蹭把季晏辭給蹭出反應了。

真的很尷尬。

事后本不愿再提起。

和的姐妹們倒是描述過心路歷程。

喬映霜口出狂言說：“所以遇到喜歡的人就要勇敢上，管他喜不喜歡，兩下，親兩口，上了就是你賺，還真有可能上著上著把人拿下。”

說得寧穗更尷尬了。

本來臉皮就薄。

即便季晏辭說婚前就喜歡寧穗，但寧穗還是一直覺得自己干的事不太彩。

可現在況不一樣了。

季晏辭比寧穗算計得更早。

那可太好了！

不彩的人不是。

寧穗乖乖巧巧地點了點頭：“明白，明白。”

季晏辭實在是看不懂寧穗現在的反應。

怎麼覺一點反應都沒有。

這對嗎？

季晏辭平日里最擅長剖析寧穗藏在心底的緒。

今天難得鐵盧。

無著手，季晏辭又把問題繞了回來：“剛剛為什麼笑？”

寧穗：“……”

總覺得笑里藏著問題的關鍵。

季晏辭按在寧穗口的手緩緩上移，越過鎖骨，輕輕按在了的脖頸上。

“穗穗。”季晏辭低聲道，“不想罪就直接說。”

寧穗下意識向后仰頭。

為什麼笑？

因為丟在床上的那兩盒套。

季晏辭的一番坦白在寧穗聽來一半是罪名轉移一半是胡說八道。

但那兩盒套是真的很好笑。

剛剛在書柜前，季晏辭抱著寧穗親，寧穗覺到他起了反應。

在電梯里，他的反應也沒消下去。

他一直用寧穗的遮擋。

本以為他是要去車上，或者是回家再繼續。

結果他在車上拿完東西又回了辦公室。

那兩盒套被掏出來的時候。

寧穗是真沒繃住。

以前寧穗一直覺得季晏辭格沉穩、冷靜自持、甚至還有點。

婚后兩年，他表現出來的也確實是這樣的一面。

可最近，他變了。

他貪吃到不擇手段。

寧穗心目中季晏辭的高大形象徹底崩塌了。

記憶里那個散發著神圣輝的神明，褪去了神而耀眼的彩，出了和普通人相似的模樣。

寧穗知道這沒什麼好笑的。

努力在角。

可就是莫名想笑。

可能不只是因為那兩盒套。

也可能是因為季晏辭的算計和誤解。

季晏辭問寧穗為什麼笑。

回答不出來。

還是點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