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傳來厲司純的聲音，葉舒言連忙斂起心緒，面帶微笑迎了上去。

“我正四找你……”厲司純說著忽地發現的眼眶似乎有些紅。

“言言，你怎麼了？”

“沒事，我剛剛上洗手間，洗手時不小心把水弄眼睛了。”

“哦，原來這樣。”厲司純也不疑有他，隨即就一臉歉意道，“剛剛導演call我回劇組，我恐怕不能在這陪你了。”

葉舒言口而出：“那我和你一起走。”

厲司純一臉驚奇，“難得有機會與你偶像見面，你不留下來？”

葉舒言心神一滯。

對啊，剛剛才告誡過自己不要被他左右緒。

為什麼要因為躲避他而改變自己的意愿？

而且為什麼要躲避？又不欠他什麼。

他現在對自己來說，只是一個沒關系的陌生人而已。

“那你回去路上小心些，我等晚會結束再走。”改口道。

厲司純點點頭，“我一會可能趕不回來，晚會結束我讓老潘來接你。”

“不用，我自己可以……”

“我送。”

葉舒言話沒說完，后就出現了一道討人厭的聲音。

當即沉了臉，但旁邊的厲司純卻是眸一亮。

“哥？你怎麼也來了？”

“嗯，順便過來談工作。”

厲司程走前了兩步，說話間，目有意無意地看向旁邊的人。

便見眼眶不紅了，神也恢復了平時的清冷，不，好像是比平時冷了幾個度。

“你剛剛說，晚會結束能送言言回家？”

厲司程點點頭，正要開口，旁邊就傳來一道拒絕的聲音。

“不用，不勞厲總費心。”

見說話冷冷的，連個眼神都不給自己，全程撇開臉，厲司程在兜里的手有些無措地攥了。

憋了半天，他咬了咬牙，說：“老潘明早要送我媽出門，今晚不出車。”

葉舒言一聽這話，就擰眉看了過來，“我沒說要麻煩你厲家，我自己能車走。”

厲司程臉一僵，“……”

他沒要車的意思，他的意思是……他親自送。

厲司程張了張，想解釋，可又拉不下臉，一時間神有些不自在。

厲司純的目忍不住在兩人上轉了轉。

怎麼覺他們兩人的氣氛……好像跟以前不太一樣？

不過厲司純也只是以為兩人還在為那天葉家人來鬧的事尷尬而已。

“哥，老潘出早車也不影響晚上過來一趟吧？”

厲司純還想說什麼，葉舒言連忙打斷，“你再不走，一會導演該罵人了。”

“可是……”

葉舒言推著，催促離開，“回家的小事我能搞定，你不用管了。”

“那……好吧。”

厲司純確實趕時間，只能離開了。

一走，葉舒言余都不撇一下旁邊的男人，轉就走。

厲司程俊臉了，抬步追了上去。

因為是文藝慈善晚會，不乏各個領域的翹楚英紛紛展出自己的作品，所以現場設置了許多櫥柜。

里面展示著各式各樣的作品。

除了墨寶字畫，藝品之類，還有一些設計獨特的珠寶，供嘉賓們觀賞或現場購買。

葉舒言就近隨意站在一個櫥柜前觀賞。

厲司程湊近邊，低聲解釋，“我剛剛真沒那個意思。”

“你什麼意思是你的事，厲總不用跟我說。”

葉舒言往旁移開一步，一副“我們不”的架勢。

厲司程見避而不談，心想：夫妻間的親話題確實不該在這種場合討論的。

“你今晚怎麼也來了？”

他自認為是找了一個能拉進彼此距離的話題，卻不想，這話落在葉舒言這里卻了質問。

驀地轉頭看他，“厲總，你是不是管得太寬了？我去哪里關你什麼事。”

從前他覺得不配，從不帶出席任何公開場合，無話可說，確實出低賤，配不上他。

但如今都離婚了，他還有什麼資格過問的事？

見秀眉蹙起，一臉不悅地再次轉開臉，厲司程有些茫然。

語氣這麼沖，估計還是在為剛剛的事跟他慪氣呢。

看見的視線落在櫥柜上展示的那條鉆項鏈上，他口而出一句：

“喜歡嗎？我送你。”

說完，察覺自己的語氣竟帶著討好的意味，他自己都愣了一下。

葉舒言看向他的神更是相當的復雜。

“送”這個字從他口中說出，都要懷疑是不是自己聽錯了。

低頭看了看項鏈底下360萬的標價，葉舒言更是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在拿尋開心。

記得很清楚，婚后他唯一一次帶去商場購，是因為厲琳的生日。

在珠寶店里，他為厲琳挑選了一套價值千萬的首飾之后，很順便地讓也挑選一件。

雖然只是順便，但卻是他第一次主送東西。

誰能拒絕得了喜歡的人送自己東西？

于是葉舒言懷著欣喜的心，小心翼翼地挑選了一對標價2.8萬的碎鉆耳環。

知道自己離婚了也帶不走任何厲家的東西，但想，兩萬八，要真鬧到了離婚，應該也是有錢能把這件禮贖回帶走的。

卻不想，厲司程看見挑選的禮后，當場就黑了臉，十分不悅地說了句“我讓你選，沒讓你選這種。”

說完，他板著臉直接甩手離開了珠寶店，沒給買。

葉舒言當場愣在了原地。

那一刻，深深意識到：自己在他眼里，是連兩萬八的東西都不配得到的。

只配用一些他公司合作方送過來，他用不著的樣品珠寶首飾。

葉舒言從回憶中神，視線對上眼前的男人，神淡冷無波。

“我這種人哪配得上這麼貴的東西？請厲總不要拿我開這種玩笑。”

說完冷著臉轉離開。

“……”厲司程一臉錯愕。

他看著像是開玩笑的嗎？

嘖，這人現在脾氣是越來越大了，他都已經示弱到這種地步了，竟然還要給自己擺臉？

厲司程轉又跟了上去，打算找理論。

走到側，卻發現有些滯愣地站在一個放著油畫的櫥柜前，盯著上面那副“葡萄”的油畫在發呆。

“怎麼了？”厲司程問。

這次他不敢貿然說送了，免得又被怪氣懟回來。

他也是要面子的。

葉舒言沉默地盯著油畫很久，忽然低聲問了一句：“你的心上人對‘破繭’好不好？”

“……什麼？”

厲司程愣了半天才想起來說的“破繭”是之前他買了送李白晴的那副油畫。

葉舒言忽然回神，“算了，當我沒問。”

眼看又要轉離去，厲司程急得手拽住了的胳膊。

“什麼心上人，你在胡說什麼？”

葉舒言看著他氣急敗壞的樣子，心道：也是，他現在雖然是單了，但……他的白月卻了別人的妻子，這種關系到底是不彩的，自己確實不該說。

“抱歉，一時失言。”

說著就要掙他的手。

厲司程卻直接將拉了過來，近距離盯著，“把話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