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于營門之，暮昏沉，他并未留意到泛紅的雙眼。

步營帳，始終有意低垂著頭，他早瞧出了端倪。

他心里清楚，這副哭態，絕非因自己又要上戰場。

畢竟他征戰無數，對此早已司空見慣。

裴稚綰張地眨著眼睛，努力維持鎮定，裝作不經意地轉開視線。

“沒事啊，就是見你一直不歸，心中擔憂，忍不住就哭了。”

看他信件之事，終究還是沒說出口。

裴珩硯忽然散漫輕笑，指腹點那卷翹又不住抖的睫。

“綰綰，你在說謊。”

“你每次說謊，我都能看穿。這麼多年相伴，我對你，早就了如指掌。”

不過，唯有兩次，他竟毫未察覺在說謊。

一次是騙他自己裝病。

還有一次，便是佯裝不喜歡他。

裴稚綰見自己被識破，雙手絞著角，心里天人戰。

不知到底該不該坦白看他信件的事兒。

死寂般的沉默懸在頭頂。

就在裴稚綰將一切和盤托出的剎那，一道聲音砸落下來。

“你是不是看見我寫的信了？”

裴稚綰指尖微僵，松開攥的角，抬眸對上他的目。

“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裴珩硯淡笑，“我一進營帳就知道了。”

“臨走前公文的擺放位置，我記得清清楚楚。即便你盡力還原，也總會留下細微差別。”

裴稚綰著他滿不在乎的神態，仿佛當初裝病欺瞞，于他而言不過是云淡風輕的過往。

酸的水漫上眼眶，慌忙垂眸吸氣，試圖將眼底的滾燙回。

“綰綰，你無需愧疚。”

裴珩硯牽起的手，與十指相扣，“當初是我設計，毀了你清白，錯本在我。”

“更何況，你裝病之時，我為你所做的一切，皆是出于我自愿。”

“只要你能好好活著，就是對我最好的回報。”

見仍垂眸不語，裴珩硯收手臂，將往懷中帶了帶。

“別多想了，若真覺得虧欠，不如幫我沐浴，當作補償？”

裴稚綰眉心一跳，淚意倏然消散，抬眸目古怪地盯著他。

不是他幫自己沐浴，便是自己幫他沐浴？

瞧他現在這不也好好的嘛......

“好吧。”下一瞬，裴稚綰揚了揚眉，勉強答應了他。

裴珩硯滿意地微抬下頜，牽著繞過屏風，來到木桶邊。

松開的手后，他毫無回避之意，就在面前，從容不迫地開始解寬帶。

裴稚綰只覺一熱意直沖臉頰，連忙抬起雙手，捂住雙眼。

裴珩硯余掃過的作，解著襟的作未停，神如常道：

“綰綰遮什麼？又不是沒見過，你不還用過嗎？”

‘用過’二字，從他口中說出，語調平平，聽著極為正經。

可落裴稚綰耳中，卻無端生出幾分異樣的覺。

腦子瞬間有些懵，他的能怎麼個用法？

除非他指的是某的用......

裴稚綰明白了他話里的意思，耳尖驟紅，輕呼一聲。

若不是雙手捂住雙眼，恨不能立刻沖上前去，捶他幾下。

他以前明明不是這般模樣啊！

裴珩硯褪下，木桶。

回首時，見裴稚綰仍捂著眼睛，呆愣愣地立在原地。

“綰綰，該驗傷了。”他目饒有興味地落在繃的側臉上。

不過是件裳，便得這般模樣。

那接下來的沐浴，又該怎麼辦？

接著，裴珩硯便得到了答案。

裴稚綰綰全程閉著雙眼。

一只手攥著布巾，另一只手在空氣中索著。

緩緩落在他上，開始為他沐浴。

由于雙眼閉，每當給裴珩硯時，都得先出手指。

小心翼翼地試探著一，確認位置無誤后，才開始清洗。

裴珩硯挑眉輕笑，盯著佯裝洗、實則潦草劃過的作，心底忽的生出‘壞心思’。

就在裴稚綰準備換個地方為他之際，的手腕突然被扣住。

還沒等有所反應，整個人被拉進了木桶之中。

“啊——”

水花翻涌間，裴稚綰渾，重重跌坐在他上。

下不偏不倚地磕在他堅實的膛上，疼得眼睫止不住地抖。

卻依舊倔強地閉雙眼，不肯睜開。

裴稚綰半撐起子，一只手抵在他的膛上，另一只手著下嘟囔：

“你干什麼嘛，疼死了！”

可子尚未完全坐正，裴珩硯已出手扣住的后頸，向下輕。

下一瞬，的，便在了他的上。

瓣輕，終于舍得睜眼，撞進他眼底得逞的笑意。

瞬間反應過來，他就是故意的！

故意用這種方式，著主睜開眼睛。

裴珩硯扣著的后頸再次下，舌尖順勢探。

沐浴水的熱度與他滾燙氣息纏繞，將裴稚綰的子與齒裹得不風，悶得呼吸發燙。

的舌被追逐，只能勉強迎合，在失控的節奏里拼命攥住最后一清醒。

偏偏他的手又開始不安分，掌心的溫度清晰烙在上。

裴珩硯的作讓裴稚綰雙發，力般坐在他上。

就在快要不上氣時，裴珩硯終于離開了的。

經過這一番激烈的親吻，裴稚綰失神地癱倒在他上，在他的脖頸間大口大口地著氣。

“哥哥就知道欺負我。”仰起臉，腮幫子鼓綿的團子。

裴珩硯彎起氤氳著霧氣的眸子，“嗯，我只欺負你。”

裴稚綰拳頭輕落，似嗔似喜地在他膛輕捶一下。

忽地，眼珠一轉，腦海中閃過一事，問道：

“哥哥，既然前線一切順利，為何還要急增派援軍？”

裴珩硯指尖頓在的發間，眼底漫上冷厲。

“不過是例行部署。此次對手是西蜀二王子，此人用兵詭譎，增派援軍只為穩妥。”

知道那位聲名赫赫的西蜀二王子，據說此人不僅擅用兵法，更能在絕境中反敗為勝。

只是不知道，正是這個本該全而退的二王子，因一句關于的污言穢語。

引得裴珩硯孤一人，殺敵陣，手起劍落，親手將西蜀二王子的頭顱斬下。

“沒事就好。”仍帶著幾分心有余悸，“我還以為你遭遇了什麼不測。”

裴珩硯挲著的發頂，“即便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死的。”

“倘若我真死了，你的余生，我會給你安排妥帖。”

“不要。”裴稚綰語氣決絕，“若是真有那一日，哥哥為大晟而死，我便為你而死。”

“生要同衾共暖，死便攜手赴劫。”

裴珩硯溫淺笑，聽著話，心底無比滿足。

“綰綰說起話來，是真會人。”

他將從上扶起來，眸掠過的。

沾著水珠的布料，勾勒出人曲線。

裴稚綰以為他是讓自己繼續給他沐浴。

可渾實在難，便抬手準備撐著木桶起換。

就在指尖到桶沿的瞬間，腕間突然一。

裴珩硯扣住的雙手，指腹輕輕挲著細的掌心，眼底浮上著悉的暗。

裴稚綰面一僵，這灼熱的眼神，分明與淮南那次，他讓用手幫他時如出一轍。

的角了。

覺到自己這般坐在他上，似乎有個部位越來越硌得慌......

裴珩硯沒有明說，只意味深長地反問：“綰綰，懂嗎？”

裴稚綰咬了咬牙，出雙手，沿著他實的膛下。

“懂，但哥哥這次能不能快些，我不想手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