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鸞同樣覺得奇怪了。是不是說錯什麼話了？

沈老太太知道祝鸞和沈景湛之間不太簡單和純粹，從沈景湛給衛如琢下藥這件事就知道了。

除此之外，沈侯爺前些時日來給沈老太太請安，跟沈老太太說了一些事，便說他的人察覺到衛家的事，沈景湛有可能沾手了。

但他做事非常謹慎，只是找到一些零零散散的蛛馬跡，所以還不能夠直接證明。

當時沈老太太心驚，讓沈侯爺多多留意著。

所以在面對祝鸞時，說起沈景湛的事，沈老太太說話也稍微謹慎了一些，主探聽祝鸞的話。

又跟解釋道，“我近來子骨不適，很多事都記不得了，你且說來我聽聽。”

聽到沈老太太這麼說，祝鸞只能暫時下心頭的疑慮。

跟沈老太太說了到底是怎麼回事。

“就是之前孫媳去京城的除病齋拿藥，偶然遇到夫君，郎中說他也是來為您拿藥的，至于那戲班子是孫媳在生辰之日想要去看戲，可排班的人原本說沒有空了，后面班主說您當日病了，便把號讓給了孫媳。”

沈老太太聽罷，愣了一會，像是在思忖又像是在反問，有這回事嗎？

祝鸞漸漸也覺得奇怪，說實話，來沈家這麼久了，沈老太太份貴重，侯府的人得到圣上重，沈老太太但凡子骨不舒坦都是由著太醫看顧的。

為何要找外鄉來的郎中？那郎中醫若不錯的話，為何再也沒有來給沈老太太看過病？至嫁沈家以后，就再也沒有見過那個郎中了。

祝鸞忽而想到這個層面。

實際上，那一次，也不知道沈景湛去醫館究竟是做什麼，到的時候他也沒有說，反而問是不是子骨不舒坦。

對了，那一次還在醫館見到了一個樣貌有些許相似沈景湛的人，會不會也是沈家的？當時郎中還稱呼他為沈公子。

可沈家的人差不多都見過了，那人倒是沒有到，應該不是？京城也不只一個沈家，只是侯府沈家的名聲響亮。

祝鸞在心里想著，覺得事有些許對不上。

“哦...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

祝鸞格外蔽地留意著沈老太太的反應。

不像是恍然大悟回神，而是仿佛才知道這件事。

這醫館的事存疑，那戲班的事呢？

祝鸞不好再追問，因為沈老太太莫名不接著說了。

便拐彎抹角，“那戲班曾經給了我一個戲牌，說執有此牌，不必排號，能夠直接人過來，祖母這些時日悶著，要不要人上來看看戲？”

祝鸞說這句話也是鋌而走險，沈家是什麼門第，要看戲都不用排號的，別說什麼戲牌了，只需要把名給報上去，戲班子的人怎麼可能沒有眼力見呢？

沈老太太明顯在走神，不知道想什麼呢，神微微心煩意，竟沒有覺得這句話有問題。

只隨意擺手道不用了，“人多太吵，我就想清凈一些，過幾日玉兒嫁出去了，家里還有得鬧。”

“是孫媳思慮不周了。”祝鸞面上笑著回話，心里卻依然覺得不對勁。

沈老太太不知道醫館就罷了，戲班子的事仿佛也是完全不知。

當時戲曲班主還跟說沈家的老太太聽戲呢。

看著沈老太太的樣子似乎不想提這件事了，祝鸞很有眼力見，自然不會在這個時候霉頭。

“你考慮周全，只是暑氣太盛，我這把老骨頭就不折騰了，免得病加重，玉兒的喜宴出席不了。”

“是。”祝鸞點頭。

這件事掀過之后，沈老太太沒有再跟說起沈景湛。

轉而問可有看到上沈家門的貴眷夫人們，有沒有將人給認全了，過些時日得跟著沈夫人赴宴，不能出岔子。

祝鸞一一應下之后，沈老太太又繞回的子骨，說不能夠掉以輕心，即便是太醫叮囑了無事也不能夠放肆。

“是。”

沒一會，沈老太太困了。

祝鸞帶著小丫鬟在韻梅堂閑逛，喂紅鯉。

怕不小心失足，即便是中間隔著憑欄，小丫鬟們依然時刻注意著。

祝鸞表面喂著魚食，心里卻忍不住在想沈老太太說的事，想到之前許多次跟沈景湛的偶遇，真的每次都很巧，巧得像是蓄謀偶遇。

這個念頭出來之后，自己都打了一個激靈，這怎麼可能呢？

沈景湛心積慮蓄謀跟偶遇？當時就是個有夫之婦，什麼都不出挑，沈景湛圖謀什麼？

這個念頭又被祝鸞自己給按了下去，可是沒有按下去多久，又想起第二次出去了，去那個藥齋。

那一次是在祝家，看著兩家理駱暄與長姐和離的事，當時失魂落魄，就這麼走到了那條巷子，然后在小攤之上遇到了沈景湛，那次他是去做什麼？

祝鸞有些想不起來了，絞盡腦，回想到沈景湛當時似乎給了一盒糕點。

的眸忽而一凝，糕點....

當時沈景湛跟說是宮里帶的，家里小妹不喜歡的了，所以送給..

對了，又想起來了，那時候他過來巷子的緣由也是拿藥，是給沈老太太拿藥，說是抓的藥了一味藥材？

至于為什麼坐到的邊，說是給家里小妹買吃食，見到在攤販這邊坐，所以過來。

祝鸞回想著月份，那時候是幾月？

是......快要將近年關了。

將近年關！

祝鸞手里的魚料啪嗒掉落在玉碗里，好久沒回神。

因為察覺到了沈景湛當時話里的。

對，就是，還是一個致命的。

在下琉州之前，沈蔻玉那時候已經去湘南了，本就不在京城，所以沈景湛說帶什麼糕點給妹妹？還幫買吃食？

當然了，除卻了沈蔻玉，沈景湛還有別的庶妹，可都在沈家這麼久了，沒有見沈景湛跟家中哪個庶妹走得比較近距離。

什麼庶出妹妹，就連沈蔻玉這個嫡親的妹妹都不怎麼敢跟沈景湛耍橫，還有誰敢親近沈景湛，在他的面前造次？本就沒有。

不可能記錯時日的，衛家的日子難熬，又是在長姐和離的那一日，沈蔻玉下湘南的時日也是親口對說的，不會有錯。

所以，沈景湛當初是說錯了話，還是騙？

說錯了怎麼可能？沈景湛就算是說錯也不可能兩次都錯吧？

那就是騙了？

沈景湛騙的目的究竟是什麼？為什麼要騙？如果沈景湛是故意的，那怎麼會找到那個巷子？

祝鸞的腦子里糟糟的，一直到掏空了魚食都不知道，還是明芽提醒，問是不是累了？

若是累了，扶著回去歇息。

祝鸞心不在焉點頭，的目忽而落到不遠的姣惠上。

想起來，那條巷子是姣惠帶著過去的。

如果是姣惠？

不可能，姣惠算是的心腹，親自救回來的人，在邊也有幾年了，做事一直盡心盡力，怎麼可能會騙呢？

察覺到祝鸞出神的目，姣惠隨之看了過來。

“小姐，您怎麼這樣看著奴婢？”察覺到異常，姣惠詢問道。

祝鸞神微，“沒...沒有什麼，只是覺得你和明芽的年歲似乎都到了，有沒有考慮要看看婆家？”

“小姐，奴婢不要嫁人，奴婢想要一直陪在您的邊。”姣惠還沒有說話，明芽便已經率先開口，隨后姣惠也點頭說不嫁人，只想跟著祝鸞。

“那我豈不是耽誤你們了嗎？”祝鸞上這麼說，心里卻一直在想事。

在想姣惠是什麼時候來到邊的？

姣惠如果有問題，背后的人是誰？

想著想著，回院子的路上，想到那一次，和衛如琢生了齟齬，姣惠問有沒有想過和離？甚至還提了沈景湛。

祝鸞忍不住心下一驚，在想是不是巧合？

如果是的話，怎麼去查？

祝鸞回院子之后，歇了好一會，姣惠看著心緒不佳，卻也沒有往那地方想。

只以為祝鸞是真的想要把和明芽給嫁出去，所以才難過。

祝鸞躺在床榻之上，怎麼都睡不著，在想沈景湛會不會騙？

想來想去，又想到一件事。

那件事也很奇怪。

是......有關衛如琢的那個小妾，方種月的。

當時說什麼來著？

的母親似乎是在沈家做活的？說到這個方種月，祝鸞想起來對似乎沒有什麼惡意，當初被龐氏罰跪，雙膝烏青，方種月還給送膏藥？

當時方種月說的是想要討好一起對付長姐。

這一點倒是不可以，還能夠說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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