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掌柜便聽到這公子莫名偏頭笑了一聲,有些莫名其妙,但是見人并不像是不高興的樣子,于是繼續道:“俗話說得好,人靠裝,這位姑娘如此貌,依小的看也只有這服才能配的上了。”
這話連柳兒都不側目,別的暫且不提,就說自己,明明帶著面紗呢,真能看出什麼模樣?
凌暮也懶得再聽他說的天花墜了,點了點頭,道:“是不錯,還算看得上眼,既如比,便將這些都打包了送到城南雅苑吧。”
掌柜的一驚,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都……都包起來?”
凌暮似是有些不悅,“怎麼?我沒說清楚?”
“不……是,是,”掌柜頓時大喜,說話都有些結,這可是他接手以來的第一個大單,這幾件裳的銀子,抵得上以往大半個月了。
掌柜的笑的見牙不見眼,恭敬道:“小的這就給您包好,親自給您送到府上去。”一回頭,看到一旁的伙計也都愣在了那兒,直接一掌拍了過去。
“死人哪?還不快起來!”
“是,是!”
原本沒什麼活氣的大廳,因為這句話頓時活絡了起來。
凌暮看著這些沒見過世面的伙計,嘖嘖搖了搖頭。
果然是以類聚,陸祍能用的人,都這一個德,就這樣還想接手陸家呢?和陸祁一個家住了這麼多年,就是傻子也能照葫蘆畫瓢學幾招了,要不是還有一個魏家,對他用計謀他都覺得有點浪費。
凌暮這邊腹誹的痛快,站在一旁的柳兒卻并沒有注意到,只是低頭看看自己上低調舒適的煙霞襖,再看看掛著的略顯艷麗浮夸的寬袖長,有些為難地皺起了眉。
買好了東西,天也不早了,凌暮沒再多留,帶著柳兒乘馬車回了他提前讓九夜準備的這幾日要住的地方,也就是他所說的城南雅苑。
這是一所十分清幽雅致的小園子,由中間和左右三個小院子組,地方不大,但是很溫馨,墻上還攀爬著冬天依然綠油油的藤蔓,看著便覺喜。
凌暮畢竟是王公貴族的公子,致慣了,即使只住幾天,也不將就。院子里不但早已打掃得干干凈凈,甚至還有不隨從和幾個小丫鬟。
其中一個看年歲與柳兒相差不大,穿著,梳著雙環髻,模樣還算清秀的小丫鬟,一看到柳兒進門便眼淚汪汪的直奔了過來。
“小姐……嗚嗚……您真的回來了,太好了,太好了……”
柳兒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忽然跪在面前哭的小丫鬟,莫名覺得悉,卻又不大想的起來,于是求助地看向凌暮。
凌暮道:“原是你的丫鬟,名清兒。你失蹤后差點因為保護不力被置,幸好你姐姐知道你們從小一起長大,深的很,便將人保了下來。原本聽到你回來了的消息特意求了晉王要跟過來,不過晉王和王妃來時帶著不方便,所以我就讓九夜來時將一塊過來了。”
清兒掛著眼淚抬頭看柳兒,“小姐,您真的不記得清兒了嗎?”
柳兒有些抱歉的搖搖頭,將人拉了起來,道:“不過我現在已經能陸陸續續回想起一些片段了,相信很快就能好的。而且我覺得你很悉,很親切。”
柳兒能覺到,清兒對的確真心實意,清澈的眼睛里滿是快要溢出來的喜悅和擔心。
清兒一聽這話,又低頭噎起來,“對不起小姐,都怪奴婢當時沒有保護好你,奴婢應該再小心一些的。”
“沒事兒。”柳兒拍拍清兒的頭,“我這不是好好的回來了麼,別哭了。”
“好了,都別在門口站著了。”凌暮道:“有什麼話回屋再說吧。柳兒你的院子是東院,晚上好好休息,明日可能還有其他的事呢。”
“好。”柳兒點頭:“謝謝凌大哥。”
凌暮笑,“不用謝我,畢竟我可是了雙重囑托,要是沒照顧好你,得罪了某人,那我可就慘了。”
這個某人指的是誰,自然不言而喻。
柳兒臉一紅,怕凌暮再說出什麼讓人難為的話來,趕帶著清兒走了。
進了東院,里頭同樣布置的十分整潔溫馨,也燒了炭盆,暖融融的。
清兒替柳兒下厚厚的大氅,隨后扶著人坐下,倒了一杯熱茶遞過去,“小姐,來,喝杯熱茶暖暖子。”
柳兒這段日子自己手慣了,雖然被陸祁來手,飯來張口的養了那麼多天,但那畢竟不一樣,這會兒被人周到服侍,還略有些不習慣,接過熱茶,笑著道了句謝謝。
清兒看著自家小姐笑起來原先臉頰邊的都了大半,頓時更加酸楚自責。家小姐是世上最好的小姐,作為王府里最小最被一家人寵著的小幺,不但半點沒有世家小姐縱的脾氣,反而待下人十分寬厚,從不苛責,人也是糯糯的,人見了就喜歡。
可是這麼好的小姐,卻因為一時疏忽,遭了這麼大的罪,清兒越想越自責,暗暗決定從今起日起定要更加仔細的保護好小姐。
柳兒雙手捧著熱茶喝了幾口,覺子瞬間暖了起來,不舒服的彎了彎眼睛。
真好,家人,心上人,朋友都齊了。
柳兒看著清兒,忽地想起來方才說的沒有保護好的話,聯想回想起來的零星記憶,問道:“對了清兒,你可還記得,我失蹤那天,到底發生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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