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暮這段日子忙前忙后,早就想出去玩兒了,自然一口就答應下來,并拍著脯保證一定把人好好照顧好。
晏云深出發回京城的前一天晚上,同行回去的言柏獨自來找了柳兒。
這幾日眾人臉上都高高興興,唯有言柏像是丟了魂般失落。
柳兒不傻,從之前言柏對自己的種種關心,也察覺出了一些這位的竹馬哥哥有可能對有這不一樣的心思。但是沒辦法,覺不會騙人,清楚的知道自己喜歡的從始至終就只有爺。哪怕失憶了,也能肯定自己對言柏并沒有其他心思,所以只能裝作不知道。而且因為那些破碎的記憶片段,柳兒對言柏還是有些不自覺的排斥。
言柏來的時候,陸祁剛好同晏云深有事相商,屋里就只有柳兒一個。聽到腳步聲的時候,柳兒還以為是陸祁回來了,正要笑著起準備迎接,一抬頭發現是言柏,臉上的歡喜微微一滯,隨后轉變為客氣的笑。
“言公子?可是有什麼事?”
柳兒的表變化盡數落在言柏眼中,言柏低頭苦笑一聲。他原以為自己不過是走錯了一步棋,所以才落后了一步,可是直到現在他才發現,原來從一開始,他便本沒有獲得參賽的資格。
言柏閉了閉眼,“依依,我明日便回去了,你……好好保重自己。”
柳兒點點頭,“我知道的,謝謝你,你也路上小心。”
客氣疏離的,沒有其他一多余的客套話。
言柏深深看著柳兒,掩藏在袖子里的手松了又,口中的千言萬語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輕輕笑了笑,轉過了。
就在柳兒準備松一口氣時,言柏卻又忽地轉了回來,沉黑的眼瞳定定地看著,”依依,這就是你給我的懲罰麼……”
言柏的聲音極低,宛如呢喃,又像是終于忍不住從齒間溢出的質問。
柳兒沒聽清,歪著頭一臉茫然地看過去,“什麼?”
下一秒,所有的緒頃刻散去,言柏搖頭笑了笑,仿佛方才的一切不過是一個錯覺。
“沒什麼,我走了。”
柳兒一臉莫名的目送他出去,坐回去繼續繡沒有繡完的荷包。
翌日,一個晴好的冬日,兩撥人在時府門口依依不舍地道了很久的別,氏拉著柳兒紅著眼眶依依不舍地叮囑了許久,才總算是放了人。
另一邊,晏云深看著陸祁,落下一句:“兄長,我在京城等你,到時候我們再好好喝一杯。”隨即利落轉上車,踏著晨出了發。
送走了晏云深等人,柳兒噎了幾聲,轉抱住了站在時遷邊的喬夏。
“喬夏姐姐……”
要說柳兒在煜州最舍不得的人,那肯定就是喬夏了。兩人雖然認識的日子不長,但是卻頗有一見如故的覺,就像還在梁城的嵐兒一樣,是特別珍惜的朋友。
喬夏也是真的舍不得柳兒,眼眶也有些泛紅,手拍拍柳兒的背:“好啦,又不是見不到了,你想我了或者我想你了,就過去看你就是了。”
柳兒點點頭,帶著鼻音道:“好,那你答應我,一定要多去看我。”
“當然。”喬夏笑道:“我還等著你快些給我們發請柬,我一定提前半個月過去給你幫忙。”
意識到喬夏指的是什麼,柳兒臉一紅,又氣又急地撤回了這個擁抱,功將自己的不舍都憋了回去,被陸祁抿笑著塞進了馬車里。
陸祁轉看著時遷,須臾,輕聲道:“多謝。”
時遷也笑了:“謝什麼,你不怪我就行。說實話我當時答應牽線的時候,也是滿心忐忑。不過現在看到你終于解開了心結,我也算沒白費。現在你家人也有了,佳人也有了,從今以后就別老繃著個臉了,雖然看著是酷的,但也要為你家小姑娘的眼睛著想。”
陸祁無語地睨了時遷一眼,終是偏頭一笑,“走了。”
“嗯,路上小心,我也和夏夏一樣,等著吃喜酒了。”
旭日初升之時,陸祁一行人也終于沐著起了程。
再次踏上來時的路,柳兒的心境與來時已經大不相同。
來的時候,還是一個孤獨無助的小丫鬟,懷揣著對爺的愫而不自知,小心翼翼的生怕爺不高興,可憐的。而如今,已經不再是孤家寡人,有了父母姊兄。最重要的是,原來喜歡的那個人,也真的喜歡著。
人間極樂,也不過如此。
柳兒掀起馬車簾,看著馬車穿過熱鬧的街道出了煜州,周圍的景逐漸變為廣闊的郊外,終于忍不住開口小聲朝著前面騎著馬的人喊了一聲:“爺……”
關于柳兒對陸祁的稱呼,陸祁也嘗試糾正過很多次,但是柳兒卻還是更喜歡爺這個稱呼。在柳兒心里,爺這個稱呼早已經有了其他的意義。
在陸家,其他下人一般都稱呼陸祁為大爺,只有柳兒從始至終沒有按大小區分,因為的心里,爺這個稱呼,從來就只屬于那一個人。
在又一次糾正稱呼無果之后,陸祁看著柳兒難得出一狡黠的眼神,忽地明白了柳兒的心思,笑著低頭親了親柳兒的眼睛。
“好,不喜歡改就不改了,我也喜歡這個稱呼……”
聽到柳兒的聲音,陸祁放慢了速度與馬車并行,道:“怎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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