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下一秒,老唐生氣了,他抑著怒氣喊了一聲:“唐允祥,你的家教呢,被狗吃了?”
唐允祥這個天不怕地不怕的格,還是親爹媽寵出來的,現在被親爹吼了,現在老唐聲音一大,眼淚就先冒出來了。
唐月舒“哎呦”了一聲。
覺得回家看老唐教育孩子也是個不錯的活,小時候可沒那麼哭。
這臭x小孩兒,典型的玩不起。
朱鈺在旁邊看著兒子哭,想說句什麼,但又沒說。
現在說話跟火上澆油沒區別。
“唐允祥,你哭什麼?”小孩兒哭得人心煩,老唐的語氣并不算好,“你以為你哭這事兒就過去了?”
“你跟你姐,要說起先來后到,也是先有的,你擱這兒委屈什麼?”
唐月舒想起之前,確實從來不慣著唐允祥這個臭小孩兒,老唐也拿沒辦法,但那時候的版本是:
“你這麼大一個人了和你弟計較什麼,他才多大?”
唐月舒從來不慣著誰,該收拾還是收拾。
不過眼下十歲的唐允祥可不了這樣的重話,他“哇”的一聲哭得響亮,而唐月舒這個后媽臉依舊僵著,不知道是因為兒子的哭聲還是因為老唐說的那句“先來后到”。
朱鈺的出自然和唐月舒的母親杜士沒得比,不是因為什麼門當戶對才和老唐結的婚,而是很淺顯的因為有點姿,老唐又喜歡,兩人才結的婚。
唐月舒不清楚親爹和媽離婚之后往過多人,顯然這里面有相當一部分人是沖著老唐的經濟條件來的,朱鈺不一定只圖這個,但是難得的能讓老唐結第二次婚的人。
老唐對也大方,但這種類似于越階級改變命運的轉折就算是天上掉下來的餡餅,也有點代價。
生的孩子自然是唐家的爺,只不過某種程度上,還是有點區別的。
例如唐月舒的親生母親同樣是豪門的千金大小姐出,唐月舒的底氣與生俱來,盡管這樣胡作非為忤逆了作為一家之主的父親,老唐其實并不會將如何。
斷掉唐月舒經濟的那段時間,朱鈺就發現丈夫時常失眠,他放不下自己大男子主義的那點威嚴,又像許多尋常父親一般擔心兒在異國他鄉。
不過他輾轉反側,最后還是沒有放下自己那點威嚴。
但是時間過去很久,他當時那點擔心在逐漸放大,變現在這樣,在聽聞兒回國之后,先是讓阿姨大搞衛生,又讓之前唐月舒常穿戴的各家奢侈品牌送來當季新品,甚至還為提了一輛新車。
像是要做什麼補償似的。
結果等了好些天,沒等到兒主聯系,他打電話過去責問,結果人家一句說將他從黑名單拉出來了,就消氣了。
朱鈺從嫁進唐家起就意識到一個問題,起碼要生一個孩子,不管是男孩孩。
最好是男孩兒。
賭贏了。
老唐想要一個兒子,因為周圍大多數的家族,都是有兒子去繼承家業,他不愿意讓自己家里幾代的產業最后便宜了一個娶走他兒的外姓人。
不過還是有一點算岔了,唐允祥今年還是一個會因為父親吼大聲些就哭鼻子的小爺,而他的姐姐已經長大,到了不是很在乎他那些吵鬧伎倆的年紀。
當然,唐月舒不喜歡這個弟弟。
這很正常,又不是樂山大佛。
一個一出生就無形中奪走在家族企業繼承權的孩子,喜歡不起來。
最本質的矛盾點在于那位父親,唐月舒也明白。
“爸,我先回房間看看。”唐月舒站了起來,無意再看這場鬧劇。
唐允祥,一個十歲的臭小孩兒,倒要看看他們養什麼樣。
兩年沒回自己的臥室,唐月舒多有點懷念,床單是新鋪上去的,甚至還能聞到淡淡的洗滌劑的味道。
唐月舒還有點慨,的臥室這兩年看著被過的痕跡不多,此時看起來也井井有條。
樓上還能聽到一點老唐教育孩子的聲音,唐允祥后面大概是害怕了,連哭泣的聲音都變小。
朱鈺說話的聲音響起,唐月舒聽得不算真切,不知道都說了什麼,只是這場鬧劇后面差不多時候也落幕了。
唐月舒也懶得去糾結這是不是演給看的一場戲。
反正第二天老唐就組織了一個全家人的聚餐,唐月舒在場那是和各位長輩推杯換盞,笑臉盈盈。
張口就是“還年輕不懂事,各位萬萬不能和一般見識”。
兩年前懟爹的時候沒忘記將七大姑八大姨也跟著懟了一遍,最后拉黑時估計都將人氣得夠嗆,現在回來了,那些開玩笑間說年輕氣盛的話倒是沒聽見。
唐月舒的姑姑說起自己想訂禮服,喊唐月舒給安排一套。
“可以啊,姑姑,等下我將助理的聯系方式推給您,您和聯系排隊事宜就行。”
“排什麼隊啊,我是你親姑姑。”
唐月舒一臉無辜:“對啊姑姑,別人都付了定金排著隊呢,每個人都來找我個隊,那我還做不做生意了?”
唐月舒的姑姑不差錢,也不差給設計禮服的設計師,甚至也不一定能看得上唐月舒的設計,但不妨礙這會兒想攀這層關系白嫖一套禮服。
人和人之間的關系,有時候就是這麼微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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