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聯喬笑瞇瞇地欣賞了一番他這麼難得有波的一面，向聯喬笑了一笑：

“我說你現在腳不便，小小跟腱養了幾個月不見好，說不定就是個瘸子了，該慎重考慮。

何況這麼重要的事我也不曾聽你跟我提過。

我雖然是你爺爺，但事無大小都沒越俎代庖過。這件事，我也得等你親自向我開口啊，否則，豈不包辦婚姻了？”

老頭太會聊天，一句話里不知道明的暗的埋怨了揶揄了多事，又理俱在的，直把向斐然揶揄得啞口無言。

“的事是我瞞，實際傷得比我代的更重，現在反正已經好了，你別跟我計較。”

向斐然只能老老實實一樁一件地代：“不婚主義是我的觀念，我想娶商明寶，也是我的意志。”

向聯喬默默地聽著，臉上笑紋松：“你話是越來越多。”

向斐然一怔，勾無奈：“以前心里也有話，只是懶得出口，或者覺得沒有出口的必要。聽，不需要我再刪刪減減的了。”

奔馳車過了關閘，打雙閃在路邊停靠。

橋上的風驟然變為帶有城市喧囂的熱浪，安坐在副駕駛的男人拉開一罐功能飲料，順便點了支煙。

向聯喬選擇在昨晚上說這件事，也許是為了讓他放寬心，前路既明，不必張。

但向斐然反而輾轉到了三點多，因為太清醒，干脆起床將積攢未審的期刊投稿給一并審了。

剛剛在橋上被千篇一律的景弄得昏昏睡，純靠跟商明寶聊電話才撐下來。

大小姐比他舒坦，睡到了八點多自然醒了，躺在床上聽他聲音，問他昨晚上睡得如何。

向斐然：“好極了。”

商明寶掩打了個哈欠，又沒人聽，偏偏拉過被子小聲說：“只有我在張嗎？兩點多才睡著呢。”

向斐然扶著方向盤，淺笑了一聲：“又不是你見，你張什麼？”

商明寶心想，那是因為你不知道商檠業當年對你有多怒火滔天……

偌大的深水灣靜得聽不出靜，商檠業已套上西服打好領帶準備去公司一趟了，卻被溫有宜一把拉住。

“怎麼？”

溫有宜：“不準加班，不準臨時有事，不準多講兩句再走，不準帶著跟董事會吵架的氣回來。”

商檠業：“今天是有關佰諾收購案的第五次會議。”

這是一家位于匈牙利的新能源工廠，商檠業是力排眾議作主收購的那一個，為此已吵過了四會議，他今天就是奔著拍桌子去的，要他不吵架氣，那不是讓他在會上當砧板魚嗎？

“一群老頑固。”商檠業抬腕看表，有種快事快辦的果決：“放心，吵完就回來。”

放心得了才怪了！

溫有宜推他出門：“你就當今天給自己放個假，釣釣魚或是打打高球，董事會那邊給阿邵來主持。”

商檠業面無表：“他是反對的那個。”

溫有宜：“……”

商檠業一句話斷兩截說：“雖然是在唱戲，但還得唱下去。”

溫有宜白他一眼：“休戰了！今天世界和平！”

喚道：“升叔，去拿漁。”

升叔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觀風向半天，被商檠業睨了一眼：“愣著干什麼？”

升叔趕快低頭走了，不知他是去那莊園還是出海，便吩咐傭人將兩套釣竿都取了，放到勞斯萊斯幻影的后備箱。

商檠業一時沒，溫有宜抱著他溫聲語：“你答應我，好好修養半天，帶著好心回來。”

商檠業形高大，垂眸睨下時卻帶一傷：“有宜，你對我不公平。”

溫有宜立刻松開手，發誓道：“好了，好了，我不說了，Daddy一定會表現得很好的，對不對？”

商檠業：“……”

誰的這套他都不吃，只有溫有宜的他吃得啞口無言偏又心甘愿，且一吃就眼看著是一輩子了。

上了車擰松領帶，吩咐：“去公司。”

升叔早料到這一出，勸也沒勸一聲。

商檠業倒有意見了，一反常態地沒將擋板升上，問：“不勸我？”

升叔扶穩了方向盤：“您有您的打算。”

“我很嚇人嗎？”

升叔答：“只是不茍言笑了些。”

商檠業就知道從他里問不出實話，待車駛下深水灣頂，他倏爾問：“小島今天是不是也來？”

向斐然初次登門，商家人到得跟春節一樣齊全，連遠在波士頓的明卓也被召喚了回來。

柯嶼和大嫂應當然也到了，應和商邵剛度了月，昨晚兩人正是在深水灣過的夜，柯嶼和商陸則從澳門那邊過來。

升叔答是，并說：“已經到香港了。”

商檠業吩咐：“讓小島來見我。”

升叔眼中過詫異：“在公司麼？”

他知道商檠業的規矩，除了溫有宜外，他從不在公司進行任何私人會晤。

商檠業閉目：“去釣魚。”

升叔來電話時，掛三地拍照的阿斯頓馬丁剛過了橋頭，商陸一手扶著方向盤，將電臺聲音調輕了些。

等柯嶼前所未有恭敬客氣地答完后，他才睨過去一眼：“誰的電話？”

柯嶼握著手機，神里顯然也有點搞不清狀況：“升叔讓我過去，說爸爸要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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