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他們的關系也被洗了一次,比之前更融、深刻。
抱著他,聽著自己咚咚的心跳。
向斐然的溫中有一很遙遠的平靜,發梢間的眉宇因為背的緣故,暗影濃重,令人看不清。
抱了足夠長的片刻,他著的頭發,“煙。”
商明寶力度怔忪,目里帶著依、和疑:“你還沒有。”
“不要。”向斐然的掌心很輕地在后腦勺拍了拍,如一種漫不經心的安。
他起,穿戴整齊,從運口袋里出了最后一支煙。
去臺前,向斐然傾下來,再度了商明寶溫熱的臉頰,在額上輕:“去洗個澡,別等我。”
離去前,商明寶驀地抓住他的手,指尖自小臂上下,至腕骨,地握住他的掌心:“別走了,就在這里。”
“煙味難聞,乖。”他還是很堅持要出去。
“反正明天送你去機場以后,我也不會來住了。”商明寶拉著他。
這間公寓第一次到期后,又續了一次合同,簽了兩年,加起來便總共是三年。這三年,這個三十五平的公寓逐漸被放進了許多生活用品、和記憶。
前幾天蘇菲提醒還有一個季度便又要到期了,問還續不續。其實沒必要續的,但商明寶沒有第一時間答復蘇菲。
向斐然將胳膊從掌心里離:“babe,讓我一個人待會兒。”
商明寶愣住,像是不解地問:“為什麼?”
已經到真相的廓了,問出口并非求一個答案,而是求一個否定。
向斐然垂下的眼中有興味索然,徑直了斷了這場對話:“沒為什麼,去洗澡。”
玻璃門被拉開又被推上,這麼兩秒的功夫,窗外的喧嘩來了又走。室又安靜了,商明寶慢吞吞地套上服,足尖落地。
在床邊安靜地垂首坐了兩秒,才起,將那扇移門再度推開。
聽到靜,向斐然掐著煙管的手指蜷了蜷,沒回頭,只說:“外面風大,進去。”
“你生氣了。”商明寶的指甲掐著手心。
“什麼?沒有,”向斐然這回抬起頭來,眉心蹙著,“沒有這回事,我只是——”
“——你只是聽到我那麼你,沒了興致。”緒一旦開閘,就不再控制,商明寶口起伏著,氣息短促:“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別負責啊,堅持到了最后才走。”
話很難聽,向斐然冷了臉,起,將沒來得及幾口的的煙捻滅,拽住胳膊往房間走:“行,走,繼續。”
商明寶站住不,負氣地將臉扭向一邊,齒關咬著,面無表。
向斐然的呼吸克制得很好,雖深但輕:“又不做了是嗎?”
商明寶閉上眼,仍冷冰冰地不說話。
“商明寶,明天我就回國了,以后要見你是二十一個小時的飛機,不是一個小時了。”向斐然調所有的耐心,“我不想吵架,你明唔明?”
“我明啊!”商明寶猛地甩開他的手,轉過臉來:“所以你心里有什麼就說清楚,好嗎。”
“你要我說什麼?”向斐然凝眉注視,平心靜氣地說:“沒有任何事,你要我說什麼?我只是想站在這里一煙。”
“你明明喜歡的,”商明寶呢喃著,臉上的每一道都不控制了,哆嗦,眼眸里迅速積蓄了一層水霧,“你剛剛明明是喜歡的,你以為我覺不出來嗎?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
難道他滾燙的呼吸,克制不住的悶哼,失控的深鑿,以及在皮上留下的深紅,不是證據嗎?
向斐然的眸比剛剛更深邃,但面無表:“我也想問你為什麼。為什麼突然這麼我?”
他忽然揭走了那層彼此心照不宣的飾,商明寶心臟抖了一下,反而委頓了,妥協下來,逃避起來。
“不就是一個稱呼嗎?”慌地顧左右而言他,“哥哥,老公,老師,教授,博士,向斐然,有什麼區別?我不知道你為什麼在意這個。”
“因為你知道,我也知道,這個稱呼在我們之間不一樣。”向斐然一字一句。
對于很多人來說,可以是一場過家家游戲,扮演大人,肆無忌憚,恨仇,拜拜拜拜。但對他們來說,已經付了深刻、毫無保留的,是一場積重難返的冒險,任何一次對別人來說無傷大雅的角扮演,都是清醒的墮落、引發自焚的玩火、栽下溺斃的鏡花水月。
“我不知道,我追星時每個都是我老公,好了嗎,行了嗎?只是氣氛到了隨口,”商明寶大睜著眼睛,努力不讓眼淚下來,纖細的聲音里有微弱的懇求,“別這麼計較了吧,斐然哥哥,那種時候上頭了什麼都能的。”
風很涼爽,但T恤底下的四肢冰冷,冷得堅刺骨了。
后悔了,不該放任自己,縱容自己。反正都已經忍了三年,一個稱呼而已,一直斐然哥哥也很好。
可是聽到溫有宜親口說“也不是不可以”,還是產生了幻想、癡想、妄想,喝了很多酒,恨不得跳到他懷里跟他分這個好消息。
但忘了,這對他也許不是好消息。
話既然已經解釋到了這個份上,向斐然無法再多說什麼,牽起手推回房:“以后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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