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沖地說:“跟我一起回香港,把回紐約的票退了,好嗎?”
向斐然失笑,在孩子氣的邀請中更地抱住:“然后呢?”
“然后跟我的哥哥姐姐們吃飯,讓他們都認識你,就像二姐一樣——他們個個都像二姐那麼好。”
向斐然的大手用力抱攬著商明寶的腦袋、箍著的腰。多想也說一聲好,答應,答應一切心來的念想,一切不切實際的憧憬。答應的字眼幾乎就要涌出他的頭了,他卻抿上,說了一聲:“以后。”
“以后”兩個字也夠商明寶高興了。
靠著“以后”兩個字,快樂了一路。
前來接的是大姐商明羨和司機,見了商明寶,從頭到尾將端詳一遍:“曬黑了。”
這兩個字在以前跟“胖了”一樣,是絕對區,商明寶卻高高興興地接了,說:“對呢,高原上的紫外線好強。”
想說向斐然是例外,大約是天生的,曬不黑,永遠是那種很清冷的。
但話到邊,商明寶卻警醒過來了,含蓄地說:“也有人天生曬不黑。”
商明羨睨,笑著問:“誰呢?”
商明寶上了車,搖頭晃腦:“我不說,不告訴你。”
車子抵達深水灣時已是晚間。要回,商邵便也回了,被商明寶在火烈鳥湖心島邊逮到。
這是商檠業送給溫有宜的禮,因火烈鳥一生一世一雙人,是忠貞不渝的鳥,又優雅,可供溫有宜無聊之余散心。但到頭來,這些鳥了五個孩子的玩,飼養員天天都提心吊膽,就怕哪位爺小姐將鳥給喂撐了。
商明寶背著手湊過去,原本想嚇他一嚇的,但思來想去還是不敢,便只是老老實實地了一聲:“大哥。”
一盞燈籠照著微芒,在晚風里輕輕地晃,商邵坐在亭下,手邊茶幾上擺著茶盤,白襯染上夜,椅子邊搭著西服,一看便知是剛從公司回來。
他喜靜,邊沒留管家伺候,剛下班就來此,說明心里有事。
商明寶在他旁邊坐下,見他給注下一盞茶湯,問:“西藏好玩嗎?”
“不是西藏,是云南,”商明寶糾正他,“藏區又不止西藏。”
商邵仍是垂著眼眸,笑了笑:“繼續。”
商明寶便清了清嗓子,自信滿滿地分了幾件藏區見聞,那模樣像小朋友第一天從兒園回來,跟家長匯報今天學了什麼新知識。
說了幾件后,打住了:“不說了,剩下的留著晚飯時候說。”
張著呢,手心冒汗,跟小時候一樣,覺得自己拿了些無關要的事浪費他時間。
商邵仔細聽完,笑了一息,注視的目溫了,但不多。
“男朋友回紐約了?”
“嗯。”商明寶乖乖點頭。
點完頭,空氣沉默了下來。
…………
商邵似笑非笑:“怎麼?你覺得自己能瞞過誰呢?”
在他面前,商明寶放棄抵抗直接跪:“不要告訴媽咪!”
“你二十二了,談又不是錯事。”
商明寶氣得跺腳:“我二十!二十都沒到!十九周歲!大哥!!!”
商邵訝了一下,從善如流:“對不起。”
兄弟姐妹太多,確實不太記得過來,況且在他觀念里,年后年齡便失去了意義。
商明寶聲音扁扁:“沒有這樣道歉的。”
商邵很練:“要多?讓康叔打給你。”
商明寶滋滋敲了一筆竹杠:“你怎麼看出來的?”
“看出來不難,看不出才難。”
商明寶早已習慣他云遮霧障的講話方式,將球打了回去:“哦……那要看出你有心事不難,看不出你有心事才難。”
商邵實在沒做好跟一個小妹妹分集團事務的準備,反過來不聲地問:“談什麼覺?”
商明寶狐疑地歪了下臉,瞇起眼,用眼尾余打量他:“你居然關心這個。”
“替你把把關。”
商明寶掰著手指,一樣一樣數給他聽:“只要醒著每分每秒心里都裝著他,睡覺了也會自然而然地夢到他,會為他牽腸掛肚,為他計較為他著想,只要跟他待在一起,不用特意去找有意義的事去做,僅僅只是安靜待著也很開心,還有……”不好意思說了,含混地說:“還有一些別咯……”
商邵了然,角含著些微笑意。
商明寶踢著腳尖,“大哥,年的時候,聽媽咪說你邊有個孩子在接你?”
“嗯。”
“現在怎麼樣啦?”商明寶覷他,想聽他的打算。
也許他的打算,可以給反哺一些勇氣。
“沒怎麼樣。”
“這麼久了,”商明寶眨眨眼,“還沒進展麼?”
這距離年都快四個月過去了!
“不急。”商邵只給了不置可否的兩個字。
商明寶鼓起勇氣:“你是不是怕爸爸媽咪不同意?因為他們要抓你去聯姻。”
商邵看了一眼,“你怕這個?”
“難道你不怕?”
“商檠業手上能出的牌,并不是能將我軍的牌,為什麼要怕?”
商明寶一愕:“繼承權,董事局,份,信托……不能將軍你嗎?”
商邵笑了一息,從圈椅上起:“如果你思考的是自己的問題的話,那就要從自己的牌手了,bab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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