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商明寶把臉埋他頸窩里：“你就算今晚上在這里過夜，也不會罪加一等，因為現在已經頂格了。”

向斐然點點額頭：“免談。”

“那你懷里。”退而求其次。

向斐然瞇眼看了半晌：“你不像是煩得睡不著的樣子，我是不是被騙了？”

“才沒有。”商明寶嘟，“看到你來才好一點的，剛剛都哭了不是嗎？”

最終是在臥室的那張式沙發上坐下了，商明寶坐在他上，將頭枕上他肩。

向斐然果然一開口就是正事：“PDF是誰發的，查到了嗎？”

商明寶搖搖頭：“沒去查，源頭是匿名email，容里也沒指名道姓，不能告誹謗。”

匿名email這件事是伍柏延告訴的，他替查了，說沒法追溯，又問那里面寫的是不是真的。

商明寶告訴他是真的，是偽名媛，裝大款。

伍柏延氣極：“我是問你跟那個糊。”

“你沒看里面寫的是一二線之間嗎？是準影帝，當紅，拍電視劇片酬三千萬。”商明寶糾正他。

伍柏延嗤笑一聲，心里的不爽到了頂峰：“怎麼的，你還自豪。”

聽廖雨諾三言兩語說被個gay 騙了是一回事，實際看到那些上頭發昏的細節又是另一回事。他承認，他不爽得很，打這通電話就是為了聽親口否認，要是哭了，他也想好了辦法哄。

“我沒有自豪，但這是什麼丟臉的事嗎？”商明寶反而問。

“你行，商明寶。”伍柏延被噎得啞口無言，點點頭：“你斐然哥哥沒問？”

他不知道，這句話才是商明寶今晚的逆鱗，唯一到會痛的地方。

“他不像你，看到什麼就信什麼。”商明寶。

“哦，是嗎？”伍柏延冷冷一哂，玩世不恭地說：“我倒覺得，估計他覺得你們兩個反正也就是玩玩，沒什麼好在乎的，你就算之前談過八個過十個，又怎麼樣呢？是吧。”

耍賤的下場就是被掛電話。

伍柏延的車都開到了門口，又覺得憑什麼，沒等停穩就又一腳油門走了。他他媽就是濫施好心，上趕著，拿著的號碼牌也不能這麼掉價。

臥室燈溫暖，商明寶看著向斐然，認真地說：“pdf寫什麼我不在乎，明天我也不怕去學校。我只在乎你看到了怎麼想。”

這個話如果是別人說，便顯得像是不走真心的一句輕哄，可是倒映著燈輝的眸如此澄澈明亮——擁有一雙不會說謊的眼睛。

怎麼想？

向斐然勾了勾：“他長得還可以。”

“你出道肯定比他紅。”商明寶斬釘截鐵地說。

“什麼？”向斐然失笑了一下，搞不懂的招數，“你不會覺得這句話會起什麼效果吧？”

“有效果啊，”商明寶仰起下，有些耍賴地說：“你笑了不是嗎？”

“謝謝，但我志不在此。”

“他真人比不上你，你看到的照片都是大濃妝大圈，他皮很差的，也沒什麼氣質，也沒你高。”商明寶無比認真地說。

向斐然：“……”

他瞇了瞇眼，眸底藏了些好整以暇的譏誚：“商明寶，我們分手以后，你是不是也會這麼貶低我？”

商明寶愣了一下，扯角：“不會啊，當然不會，我實事求是的……”

聲音和臉都一起低下去，匆忙地找著話：“聊這麼多，我都忘了你為什麼來的了。為什麼？”

向斐然默契地跟一起翻過了剛剛那一篇，幫回憶道：“因為你說你做噩夢了，覺得我不信你一直喜歡我，想打我。”

他摟著：“人現在在你面前了，想打哪里？”

商明寶都想起來了。

是的，夢里的無論怎麼跟他說喜歡他，他都一副看小朋友撒謊的表，不信，但懶得拆穿，哄著說只要你說的我都信。

有些愣愣地看著向斐然一點未變的神：“斐然哥哥，這個PDF，你一點也不在乎嗎？”

“不在乎。”

“你看到時……”商明寶吞咽了一下：“就沒想什麼，沒什麼想問的嗎？”

“等到合適的機會，會問問你是不是真的。”

合適的機會……商明寶聽出來了，如果今晚不是主在電話問，他會當作沒有這件事發生。

“這里面有些是真的，有些是假的。”商明寶迫不及待地說。

“你電話里說過了。”

“我說過了……我說過了嗎？球鞋是送小哥哥的，飛回國是因為小哥哥的電影首映……送資源是跟小哥哥一句話的事……在酒店里被拍到，沒有，沒有。他是gay……”商明寶皺起眉，“分手后為他自殘，不可能，我是難過了幾個月，但那是因為——”

向斐然牽住冰冷的雙手，打斷再次凌的話語：“你說過了，babe，這些你在電話里都說過了，沒關系，就算是真的也沒關系。”

不要再一件件地重復哪一件是真，哪一件是假的。

假的不會讓他劫后余生，真的卻可以再一次摧毀他的廢墟。

商明寶咧了下角，目聚焦回來：“是真的也沒關系嗎？”

用比哭還難看的笑問。

“是真的也沒關系。”向斐然篤定地說。

“這樣。”商明寶跟他對視著，心口的石塊壘得那麼高，眼眶潤了，卻反而一輕松地笑起來：“那我不編了，都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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