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信。”商明寶說完了，心里的直覺讓忐忑。

“我信。”向斐然干脆地說。

不問如果喜歡，為什麼從始至終沒有聯系過他。

“真的信嗎？”商明寶遲疑地問，把眼淚掉。

“真的。”

又被他催著去泡澡。真的去了，去之前還跟他聊了好一會，告訴他這個料沒什麼所謂，讓他別擔心，而他讓早點休息，明天早上神飽滿地去學校。

商明寶掛斷電話，泡澡、護、睡覺。

三點時，被噩夢驚醒，好像從懸崖上跌落。

被凌晨三點的電話吵醒，向斐然沒有任何不耐，接起來溫和地問：“睡不著？”

“我做噩夢了。”

“夢到什麼了？”

商明寶一張口，就很委屈哽咽：“夢到無論我怎麼說，你都不信我喜歡你。”

夢里，都說得口干舌燥賭咒發誓了，可是向斐然始終沖微笑，那是一種很溫但充滿距離的笑，好像在說你隨便編，我聽著，你想怎麼騙都行，我都信，也都不信。

商明寶回憶完，心口的堵塞加倍嚴峻：“我做噩夢了，我想揍你。”

向斐然安靜半晌，深吸一口氣，無奈地問：“講不講道理了？”

“你不信，你心里肯定都是問題，但是你懶得問。”

如果向斐然現在在面前，他會把推回床上，拉下的眼罩，讓轉移注意力別這麼敏銳。但他現在不在，只能用言語哄，告訴他真的信。

“我非常相信你從十六歲起就很喜歡我。”他字句認真地復述了一遍。

商明寶心里憋得想打一套廣播：“你好像在諷刺我。”

“……”

他花了十分鐘，好說歹說用盡一切方式安好了，讓乖乖掛斷電話、上床。

又花了十分鐘，讓自己冷靜，不要去想是否在后半夜就是會翻來覆去睡不著，明天頂著個黑眼圈去學校，在敵人面前展出弱者姿態。

十分鐘后，他冷靜失敗，穿下樓，車。

深夜的士到了上東區，停在商明寶的別墅前，而非每次他們見面的隔壁街區。

登門前，他打了個電話給商明寶。

商明寶果然沒睡，接得飛快，聽到向斐然問：“蘇菲知道你談了嗎？”

“知道……”

不消失半夜，對著手機傻笑，大晚上打電話一個小時，蘇菲又不是笨蛋，笨蛋做不了的管家。

向斐然掛斷電話，深吸一口氣，登上臺階，按響門鈴。

半夜的鈴聲很驚悚，傭人悚了一驚，從貓眼里看到是陌生的東方面孔，去請示蘇菲。

蘇菲在可視電話里看了半天，覺得眼，可是一時半會也想不起。

向斐然坦然面對著攝像頭，聲音平穩淡定：“蘇菲，我是向斐然，方隨寧的表哥，商明寶的男朋友。三年前夏令營我們在寧市見過，開門。”

第50章

蘇菲：“……”

玄關的可視電話中顯示出的是一張年輕的男面龐, 雖然攝像頭和燈的角度都很刁鉆，但依然無損于這張臉直觀的視覺沖擊力。他說他是商明寶的男朋友，蘇菲很難質疑, 因為眾所周知家小姐和媽媽一樣, 是個無可救藥的控。

但深更半夜的，蘇菲不可能貿然給他開門。在思索間，鏡頭里的男人從袋里掏出錢夾，從中出兩張卡片，自指間錯捻開：“我的駕駛證和ID卡。”

過屏幕, 蘇菲仔細地與他本人的臉對照，繼而措辭周到地說：“向先生, 不管你和我家小姐是什麼關系, 現在時間已很晚, 如果你們是鬧了什麼矛盾，我建議明天白天趁彼此清醒再聊。晚安。”

中止了通話, 但門口的男人也依然沒走，而是耐心十足地站著。等待間，他點起一支煙, 對攝像頭紳士地比了一下，似乎在告訴蘇菲, 他不急。

蘇菲搖搖頭，想到商明寶今晚一晚上都心神不寧臉難看的模樣, 咬咬牙, 還是乘電梯上了二樓，敲門：“小姐？”

商明寶應了一聲, 聽到蘇菲語氣為難地說：“向先生來了，他想見你。”

話音剛落, 便聽到房間乒乓一陣響，是床頭柜的托盤、臺燈都被商明寶滾下床的作帶倒。一邊跑一邊將腳尖塞進真的家居鞋——鞋面太了，一邊跌跌撞撞地往前，一邊蹭了半天。

房間該死得大呢。

過了好熱鬧的一陣響，蘇菲還在凝神聽著，眼前的門冷不丁被猛然打開，出商明寶氣吁吁的臉：“誰？你說誰？”

“向斐然，”蘇菲答，“他自稱是你男——”

“他是是是。”商明寶一個勁地點頭，用一連串“是”句肯定了他的份，接著旋風般越過蘇菲，直愣愣地就往下沖。

“你倒是穿——”

蘇菲扶了下額。

怎麼可以真空著去見人呢！男朋友也不行的呀！

向斐然一支煙才了一半，還沒想好怎麼跟聊，便覺懷中驀地被撞溫□□。香風溫熱，大片的皮在外面，又撞得他那麼生猛，要不是他站得穩，大概兩人都會從臺階上栽倒下去。

是先覺察到了懷里撞進人，接著才看到門在晃悠，而的管家蘇菲面無表地站著，在旁邊的傭則一臉吃驚。

向斐然抬臂攬住，溫聲問：“怎麼不穿件服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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