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屏。

好像才意識到他是個明星，他的資料是公開的。向斐然解鎖了電腦，在搜索引擎里輸他的名字。

屏幕里跳出有關他的新聞稿、履歷以及圖集。

不需要點開就能看得很清晰。

再怎麼說，也是曾經當紅的明星。向斐然指腹挲著鼠標，遲遲沒有過下一頁。

在心里翻涌了抑了一晚上的緒，他此刻知道了。

做嫉妒。

那封料里的許多事，在這張臉浮現后，有了更象登對的畫面。而所謂的真心錯付、深、熱……這些詞也有了確切的沖擊。

他知道商明寶那幾個月狀態不好，ig更新很，沒有笑臉，只有酒瓶，而且往往是在三更半夜。

他問過的，用那個給講蘭花故事的賬號，私信，問最近是否不開心。

陌生人而已，商明寶想當然沒有回他。

那個對話框直到現在都還是如此，只有孤零零的一行“最近是不是不開心”，后面跟著整頁的空白。

向斐然走到窗邊，了兩支煙后，他給商明寶發了條信息，問：【還沒忙完？】

這一次，商明寶的電話撥了過來。

有些意外，向斐然心頭一震，似沒做好準備。緩了一緩后，他右屏幕接起。

聲音從一開始就很自然，是剛剛那兩支煙的功勞。

他指尖夾著剛點燃的第三支煙，尋常地問：“這麼晚才忙好？”

商明寶手腳都很冰涼，裹了毯在上：“為什麼不問我？”

向斐然驟然了手機，耳廓被得生疼。

“你看到了，隨寧親手發給你的，為什麼不問？”商明寶眨了下眼，一顆眼淚砸進毯子實的絨里。

方隨寧吃瓜吃不明白，把文件轉發到了這個當事人這里，還二百五地問這個主角是誰。商明寶沒有告訴，方隨寧自己調侃起來：連我都吃不明白，我還發給了斐然哥哥，他肯定覺得比他的論文還復雜。

商明寶的問題一點也沒有超出向斐然在過去幾個小時里做好的預演，但他想好的所有預案在的聲音里通通都失效了。

“因為不重要。”向斐然明確無誤地說。

“為什麼不重要？”商明寶吞咽了一下：“你不想知道是真的假的麼？”

“我知道是假的。”

“如果我說是真的呢？”

向斐然一瞬間收了在椅背上的手，率先笑了一聲，借著這一聲，他呵出了短促的一口氣——若非如此，他好像暫時忘了該怎麼呼吸。

“是真的也沒關系。”他勾了勾，“你的過去就是你的過去，跟現在無關。”

他只是被明確地告知了，那個夏天若有似無的心，過去一千多天的思念，都只是他單方面的。

僅此而已。

而且，這一點他也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若非如此，不會明明被推送了他的名片也沒有加他的微信，姿態斬釘截鐵地地表明他們后半生絕無可能也絕無興趣產生集。

他現在只是更明確了這一點，并且知道了原因——在那三年里飛蛾撲火地著另一個人，沒有想起過他。

“babe，”向斐然抿了一口煙，靜了一會兒，“如果我能更早地跟你遇到，也許就能讓你更快地走出傷心。告訴我，你現在至比三個月前的你開心，是嗎？”

商明寶張著，心臟好像在一瞬間被什麼貫穿了。茫然地了兩口，幾乎就要嚎啕大哭起來，但找不到聲音——只是用手著心口，任由眼淚洶涌地劃過臉龐，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的嚨連著的心口一同被堵住了。

向斐然聽到濃重的泣聲，一時沒說話，只是安靜地陪著。

“是假的，”商明寶深深吸了口氣后，終于能說出句子，“是假的，我沒有……我只是……斐然哥哥，我只是……我那個時候就快手了，我好害怕，我……”

的思緒和的眼神一樣找不到焦距，像在隧道里找不到出口。

“我……我覺得他很勵志，我只是把他當偶像，我沒想跟他……我是送了他球鞋，但那是買給我小哥哥的，我記錯了他的鞋碼因為是限量的所以……那時候我都從沒有想過聯系他！是他私信我，我……”

他畢竟是的偶像，投了所有好、勇敢、 堅強的親手塑造的夢幻神像。

向斐然聽出呼吸的急促，了一聲，一字一頓地說：“babe，聽我說。”

“你現在邊有沒有人？蘇菲在嗎？”

商明寶只能回給他一聲“嗯”。在臥室，蘇菲在旁邊的房間。

向斐然放下心來：“不用解釋，為什麼喜歡，為什麼相，都不是你的錯，這不是一件錯事，好嗎？不要寫檢討。”

“不是——”

“沒有什麼不是，”向斐然打斷，“你現在去泡個熱水澡，不要再想，放下手機好好睡一覺。”

“我不是，我不是跟你解釋這些，我是……”

向斐然安靜地聽著。

“我喜歡你。”商明寶找到了隧道的出口。

找到了出口，變得坦然、明、順暢起來。

“我想說我喜歡你，從十六歲那年，我只是太害怕了，我……”

向斐然無聲地笑了一笑，不問真假，說什麼，他就聽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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