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明寶了沖鋒,被向斐然兩手托著坐在他懷里,分開的兩個膝蓋深陷進沙發坐墊。
被吻得有點難舍難分了,僅剩的服再度凌了起來。
仍在茶幾上的電話循環震了兩次,終于被商明寶接起。
知道,司機絕不敢接連兩通電話催促,唯一的理由就是再不出發便要遲到了。
三言兩語允諾了馬上下來,將臉埋進向斐然的頸窩:“斐然哥哥,我該走了。”
向斐然安靜一會,在耳朵上親了一親。
很奇怪,只是在這里一起過了七十二小時而已,卻覺得好像把終的甜都支了。
這種覺當然是無厘頭的,是他的不舍得在作祟。他自嘲地笑了笑,在商明寶腰上拍了下:“走吧,不能讓爸爸媽媽等你。”
他送到玄關,為套上服。
商明寶將鑰匙留在了玄關上:“這把你留著,我家里還有。”
向斐然的笑有若有似無的戲謔和玩味:“那這里算什麼?”
商明寶臉熱,想把鑰匙拿回來,被向斐然抬手躲過。
他這張馳名華人博士圈的臉似笑非笑,拇指著鑰匙在掌心:“我收下了。”
商明寶穿上鞋,下門把開了鎖后,腳步稍停便又驀地回過來,撲進向斐然的懷里。向斐然地擁住,明明間發的,卻笑了一聲:“怎麼,出門就要跟我分手了?”
商明寶閉著眼,“數三個數。”
“三。”
“二。”
他們流著,最后的“一”回到了向斐然這里。過了好幾秒,他終于說:“好好度假,商明寶。”
商明寶臂彎里提著兩個紙袋,里面有瑞博山的石英石,澳白的耳夾,朗峰的雪,還有那些集市上買的雜七雜八的東西——明明是隨手買的,可是一想起都是向斐然買的單,于是它們也一并變得重要起來,被裝在標有頂奢logo的袋子里。
真是滿載而歸。
可是好像什麼也沒有送給他。這兩天太快樂了,忘了要將缺席的圣誕禮補給他。
下了樓,司機見的第一眼先怔了一下。
他必須承認,他還沒見過商明寶穿得這麼暖和的時候。常常在大冬天只穿一條黑,表現出無懼風寒和老年風病的麗。
商明寶讓他先去第五大道,要將阿爾卑斯山的雪先放回冰箱。決定派人設計一個冰溫展示柜,將這捧雪堆雪山的模樣,永遠安全地展示在里面。
阿爾卑斯山去過的,那時怎麼沒想過帶一捧雪回來呢?
司機沒提醒時間不夠,因為顯然已做出選擇。
驅車回別墅的路上,他聽到商明寶給溫有宜撒,問是否已看到紐約城市群和哈德遜了,說紐約好冷,昨晚玩得太晚,今天睡得稍稍過了頭。
溫有宜豈能聽不出的言外之意,笑著讓別急,最起碼洗個臉再出門。
商明寶掛了電話,輕舒一口氣,代司機:“見了他們,什麼能說什麼不能說,你知道的。”
公寓臺上,向斐然一邊煙,一邊目送這臺賓利沿著筆直的街道駛遠,繼而轉過大廈,消失在視野。
一走,聽覺被剝離,世界的一切都安靜得不像話。
向斐然完了一支煙,將登山包收拾好,自覺地檢查了一遍是否有下自己的痕跡,將那些見不得人的垃圾束,順手帶到樓下親手丟掉。
他在垃圾桶前站了數秒后才轉離開,乘地鐵回九十六街公寓。
樓下Doorman以為他徒步歸來,問候他阿拉契亞紐約段的雪景如何,是否別有一番風味。向斐然抱歉地說他這次沒能帶回一片漂亮完整的葉子,下次再彌補給他。
在房間里待著很容易胡思想,向斐然干脆騎車去了學校,在健房里高強度鍛煉了兩個小時后,找了圖書館一個安靜位子,一直坐到了深夜十二點。
他料想商明寶剛跟父母團聚,應該有說不完的話,便沒找。
直到踏著星回程,他才看到商明寶的訊息。
商明寶:【都不找我!!!!】
四個嘆號,足見意見深重。
向斐然:【在圖書館,沒注意手機】
商明寶生氣了。天啊,從分別后八個小時里可是每分每秒都在想他,他居然說看資料太認真沒注意手機!也就是說,整整八個小時都沒想咯?
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當面時如膠似漆難舍難分非不可,一不在眼前了就過得像是單!
商明寶給他發了一連串的紅憤怒emoji小人。
向斐然回復完就騎上了車,瞄到這行小人后,猛地手剎來了個急停。
銀車轂在雪地里立正站好,他本人也長支地,嘆出的氣在寒冷夜空下散開。
他咬下一只手套,單手很快地敲擊屏幕:【因為總是想你,所以才去圖書館。又因為總是忍不住等你的消息,所以才只能把手機鎖起來】
太啰嗦了。
他蹙眉通讀一遍,將這行字刪掉,改為簡潔的表述:【因為想你這件事已經嚴重影響了效率】
商明寶能想到他說這句話時的語氣和表,因為淡然得近似于無,所以格外充滿了理所當然的真實。
窩在沙發里一邊啃指甲一邊臉紅翹的模樣分外惹眼,溫有宜送禮進來,瞥見這一幕,挑了挑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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