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雖然病發時是絕對的痛苦,現在卻達不到痛苦的地步,只是覺得難,而難之外,似乎還有哪里的水推著、涌著。
向斐然掌心著后腦勺,吞咽一下,從間滾出安沉著的話語:“我抱你去平躺?”
商明寶埋在他頸窩里,遲疑地搖了搖頭,小小聲地說:“好像……好像好了。”
向斐然怔了一怔:“這麼快?你確定?”
他覺得還是要讓佩戴一段時間的隨式心率檢測儀,好捕捉二十四小時的心電圖。
商明寶又了一會,確定地點了點頭。的心臟復位了,心跳遲緩下來,可是管里流淌的麻卻遲遲沒有消散,逐漸演變另一種難。
難以啟齒,往他懷里蹭,耳朵燒著了,說:“你……你親親我。”
向斐然呼吸一停,開耳邊長發,依言去親。他這次親得沒有那麼多侵略,與溫認真地舌融。
吻了一陣,向斐然垂闔眼睫下的目泛起了暗波瀾。
灰運的膝蓋發,深水漬明顯。
“babe。”
他瞇了瞇眼,屈膝的膝蓋往后挪開一寸,沉啞鎮定地說:
“你把我的子弄了。”
·
公寓里再度響起了花灑聲。
商明寶拿著蓮蓬頭,本站不住,地蹲下,把自己自閉了花灑熱雨下的一朵蘑菇。
好難堪。直到洗完澡了,臉上還是紅撲撲的。或者說更紅了。
把門打開一條,探出半個腦袋,命令向斐然滾到臺上去。
向斐然一句廢話沒有,套上T恤拉攏窗簾,干脆地滾了出去。
實在忍得有點反人類了,他按下火機,點了一支煙,深深地抿了一口。
雪很大,天寒地凍的,但他熱難涼。著著,鬼使神差地,他翻過手腕,目陌生地看了看自己夾煙的右手。
這只手剛剛了什麼?
他只是稍微回憶了一下,就覺得腹部燥熱難擋。
商明寶干,輕手輕腳地出來,在自己房子里也像做賊。在柜里翻找一陣,找出那天見他時的睡。
向斐然正好在外面完了一支煙,進來時,商明寶正在浴室里吹頭發。
從鏡子里看到他的影時,商明寶剛白下來的臉又噌地紅了,目找不到著落,不敢看他,也不敢看自己。
向斐然勾了勾,從手里接管了吹風機,一手勾起的一縷發,淡定地幫吹著。
兩人一句話都沒說,只有吹風機嗡嗡地運轉,暖風吹著發梢在商明寶的耳旁起落。
繃的松弛下來,目從鏡子里找向向斐然,看著他為自己漫不經心吹著頭發的畫面。
好不容易吹干,向斐然下開關,歪了下下,問:“吹嗎?”
商明寶:“……”
滾啊!
向斐然低笑一聲,拔了頭,將電源線繞了一繞,在鏡柜中放好后,兩手慢條斯理地撐上大理石洗手臺:“轉過來。”
商明寶聽話地在他懷里轉了個。
向斐然垂著眼眸,看著洗凈鉛華的素凈的臉,目沉迷的時間遠比他察覺的要長。
有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看不出骨相,因為膠原蛋白是如此滿,將臉部的廓棱角都裹得和。但的五是如此鮮明,杏仁眼,眼尾上挑,鼻尖翹著,很——是的,對的覺,取代了他對它形之的知。
向斐然很喜歡故作生氣的樣子,面無表的臉上,瞳仁黑漆漆地瞪著人,抿著,噘起一點。每一道神經走向都訴說著可,每一難以用語言描述的微小神態,都在說著“快點來哄好我”。
他拂了拂商明寶的額發,那上面還帶著吹風筒的余溫。
“好像有一個環節忘了。”他低聲說。
商明寶仰起臉:“什麼?”
“我喜歡你。”向斐然停了一息,認真地告白:“做我朋友,好不好?”
剛剛都已經做了那麼過分的事……
商明寶心里埋怨著,可是本招架不住他的目。
故意煞風景,問:“你跟別人也是這麼說的嗎?我要一句新的,不能是別人聽過的。”
“沒有別人。”
“騙子。”
“沒騙你。”
商明寶心跳失去節律:“你不是……喜歡那個師姐嗎?”
向斐然被問懵了,蹙起眉:“哪個師姐?”
“你晚上陪一起看花的師姐。”
“我只陪過你一個人晚上看花。”向斐然認真地、不假思索地回。
“我聽見了,你對找你告白的孩子說,你有喜歡的人。”商明寶怕他不記得了,說出時間地點:“排練室外面,停電的那天。”
向斐然在記憶里極快地捋了一下,嘆息著笑了出來:“們是同一個人,你所謂的晚上一起看花的師姐,以及那天跟我……我沒有陪看花,是幫做傳記錄——老板拜托的。”
商明寶忽然覺得有點暈,失重般的:“那……”
“我沒談過,商明寶。”
“可是你這麼會……”
向斐然笑了一下:“這種東西也不存在什麼難度。”
商明寶真心實意地疑了,嘀嘀咕咕:“真的沒人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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