迅速達共識。
商明寶將了一半的煙捻了,掏出手機看了眼新信息。干干凈凈的頁面。
將煙彈進垃圾桶,洗手漱口。洗了一半,垂下臉,雙手撐在洗手臺上深吸了一口氣。
想他。
從帶拉鏈的口袋里掏出了那枚琥珀,走出洗手間,找到副店:“可以鑲嵌嗎?”
副店雙手接過,仔細看著。雖然這是一枚含完整花朵的琥珀,但在貴重寶石面前,價格是不值一提的。不知道商明寶為什麼要問這個,含蓄地說:“琥珀比較特殊,這要問問珠寶坊的,您想做什麼?”
商明寶:“讓他們出圖紙給我吧。”
這種級別的客人擁有提出一切要求的權利,副店點頭應承:“Sure,of course.”
商明寶已經往店門口走了,想了想,又不放心地回頭:“還是先還給我,改天我直接去你們珠寶坊。”
怕店里人心大意弄丟——雖然這是極微小概率事件。
副店笑著將它裝回那個厚實的絨束口袋里:“它對你來說很重要。”
吃一塹長一智,商明寶將琥珀收進口袋后,將拉鏈確保無疑地拉上,才回答:“你知道嗎,這里面這朵花是盛開在一億多年以前,早白堊紀的花。”
出了店鋪,Alice和阿佳兩人的神看上去都很愉悅,只稍稍責怪去個洗手間這麼久。
打車到另一家頂奢高珠Josemal的店鋪后,兩人的預算好像忽然高了,上來就要試數百萬的高珠。
這一家近年的系列主打鈦金屬工藝,如此的好是立雕塑很強,即使是滿鑲寶石也維持了很靈輕盈的骨架,并且能呈現很完整象的畫面。
商明寶陪們在這里試了足足三個小時,連推薦帶講解的,終于察覺到了些不對勁——
們不想買這里的任何一款,只是為了戴起來自拍。
如此的況,也延續到了Desolee,乃至第四家、第五家,直到暮四沉。
“哎,好可惜,”最終,Alice長嘆一口,滿面憾地說:“雖然試了這麼多,但是我哪個都很喜歡,就顯得哪個都不太喜歡了。”
商明寶挑眉:“你可以all in。”
Alice被噎了一下,自相矛盾地換了副說辭:“我覺得今天這些一般吧,沒有特別打我的。”
“哦。”商明寶聽懂了。
“我請你吃個飯吧,看你辛苦了一整天。”Alice大發慈悲地說。
“不用了。”商明寶將手抄進外套口袋,指尖隔著絨布挲那枚琥珀,以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我給你五百刀,當你今天的跑費。”Alice說著,從錢夾里出紙幣。
商明寶抿了抿,明揚,爽快地回:“謝謝,你真大方。”
“不是我說啊,”阿佳打量著:“你確實是懂的,但專業度還不夠,而且你帶別的顧客過去也這樣嗎?喧賓奪主,讓那些sales連是誰買單都分不清?”
Alice遞出錢,像是很大度地說:“沒關系,畢竟他們是一起吃提的。你服務態度還不錯,我下次介紹別人給你。”
商明寶接了錢,跟們告別,在掛滿圣誕彩燈的行道樹間,頂著風慢慢地穿過。
一整天沒吃飯,吃了各個貴賓廳的茶和甜點,聞到熱狗的香味,停下腳步張,在離自己五米遠看到了一輛餐車。
商明寶出紙幣,人生第一次在街邊餐車買了份經典熱狗和熱巧,并就近坐在長椅上認真吃了起來。
吃了一半想起什麼,拍了張啃了一半的熱狗照片,發給向斐然。
當然沒有回信。不知道他現在在干什麼?也許在冰天雪地的營地里。
聽聞蘇必利爾湖湖岸已冰封。
不知道他的防寒服夠不夠。
吃完后,商明寶從剛剛的氣餒中平復過來,撥打電話給V家的副店,如果這兩人回去買了什麼的話,要隨時通知。
廖雨諾在第二天下午聽完了整件事后,擲地有聲的一個詞:“bitch!”
商明寶托著腮:“沒事,們真不買也就算了,服務業就是這樣的嘛,但只要們買了什麼,那該付的傭金就一分也別想。”
“下次應該先簽合同。”
商明寶眼睛亮了起來:“對啊,你說得對,哪有做生意不簽合同的?”
“而且我覺得你不應該在學校里找客戶,你要找真正能對自己錢包說了算的。”廖雨諾抿著蛋糕叉子,給出謀劃策。
“係啊,我也知道,可是這個要靠圈子的嘛。”商明寶若有所思。一個圈子的,大家知知底,人家用不上也不敢用伺候;不是一個圈子的貴婦,又不認識。
廖雨諾睨了一眼:“伍柏延咯。”
“哈?”
“他一上東區土生土長釘子戶,認識的貴婦阿姨肯定夠你賺的了,而且還跟你的圈子完錯開。”
說得確實很有道理。找伍夫人肯定是不行的,以伍夫人的殷勤和算計,商明寶這事最后肯定會演變為欠人,而伍柏延到底只有十八歲,還是個小朋友。
雖然他對有一點若有似無的歪心思,但商明寶認為無傷大雅,因為和伍柏延畢竟是從小認識的,在那場煙花之前,他們兩個的狀態更接近于見面就互懟。
伍柏延加了哥大皮劃艇隊,接到電話時,尚在訓練中。他讓商明寶到圖書館前的中庭等他,掐著時間回宿舍沖了個澡,套上件衛就去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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