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面寫:
「談說月,中國著名植攝影家、科學畫畫家、科普作家、植學家,國際生多樣計劃中國委員會理事,五年前于云南香格里拉流石灘遇難。」
流石灘……這個陌生的地理名詞,似乎不是第一次聽到。
可是上一次是在哪里?怎麼也想不起來了。也許是電視里。
方隨寧走的手機:“別看啦,我找到了一份中科院植研究所的《植標本采集、制作和管理技門》,我們洗完澡后一起學一下?”
商明寶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將這本工作手記鄭重地放回了原位,隨著方隨寧的腳步出門,將這間很快要告別的標本室關上。
·
翌日清晨,蔣家用勞斯萊斯幻影送自己家爺上山。
商明寶看了蔣家的車,心里更生氣,心想可惡,這麼有錢,那天還讓斐然哥哥請咖啡。
蔣康心里也嘀咕,向家房子雖然看著簡約,但其實很講究,何況是在這得天獨厚的一片帶溫泉的山?怎麼上次給商明寶付醫藥費還得借二百?
他的戶外裝備都是跟風買的,全是頂級,但沒經驗,不知道怎麼分配,索全帶了過來,讓司機卸在了院子里重新歸納。
帳篷、防墊、營炊以及折疊椅這類重,想當然就由兩個男生承擔了,各人的睡袋各自背著,除此之外,暖風機和松木標本夾也被向斐然塞到了自己的登山包里。
他背傷遠未好,這些裝備比他單獨進山時更重,上肩后被牽起痛,但他一聲沒吭。
向斐然進山都是固定的一服,黑的風殼,口的鳥標代表了這是他最貴的一件沖鋒,黑速干防風沖鋒,沙漠的高幫登山靴,以及,商明寶第一次見面時就牢牢記住的那雙黑魔半指手套。
還記得這雙手在綠野蒼翠中拋起幣接住的樣子。
還記得他撕開魔的那一聲“唰”。
只是十日的景,竟有了時穿越的覺。
界都是雄爭奇斗艷,人也不外如是,蔣康撓了撓額頭,覺得自己輸得徹底。他媽的,長得好牛啊,他不得不說。
向斐然不是沒接收到他打量比較的目,心里不由得失笑了一聲。
力行將四人的登山包重新整理了一番后,他將魔巾、雨和急救毯分給三人,明確要求一定要放在最易獲得的地方。
蔣康舉起那一包折疊豆腐塊的銀鋁——那就是他口中的急救毯,問道:“這個……真能急救嗎?”
向斐然在忙碌中瞥了他一眼,平淡地說:“如果遇到急況,天氣突變或迷路過夜,可以展開裹在自己上。它能反人80%熱能,可以有效避免失溫。如果有搜救隊,它的反也能讓他們更快地定位到你。”
他說這些話時,方隨寧一直張地看著他。但向斐然語氣正常呼吸順暢地說完了。
蔣康聽完,老老實實地將這張小毯子收進了登山包側兜。
“對講機已經調試好,一人一個,衛星電話在我上。山里沒信號,如果失散,就用對講機。放心,它的信號可以覆蓋八公里,以你們的腳程,不會離開我這麼遠,有任何事都待著不要,我會找到你們。”
三個高中齊刷刷地往他邊靠攏一步:“想多了,打死也不會離開你!”
松垮堆疊的魔巾下,出了向斐然邊的一點笑意。
帶小學生隊伍還是第一次,對他來說唯一的難就是,這三天里都得避著方隨寧煙了。
他這次不親自開車了,讓蔣家的司機送他們到登山口。
雖然出發前用各種極端況嚇了他們一通,但在正式開始前,他還是溫和了神語氣:“歡迎回到自然。”
這山與向宅的后山不同,更深邃廣茂也更神寂靜,一條羊腸小徑蜿蜒向上,一旁則是溪流順勢而下。如果是向斐然自己的話,他會直接去山頂營地,這代表了攀升高度為1200米,路程為25公里,但因為商明寶,他將今晚的營地安排在了中段。
這跟商明寶預想的出野外不同。
預想的,無論如何也該是向斐然陪著走,一路給講解植趣事。
可是,事實上變了蔣康在陪走,而向斐然和方隨寧在前面帶路
他好像在有意避著,像躲避一種嫌疑一樣避著。
商明寶不懂,一路怏怏不樂地拔著草芯,蔣康帶了相機要給拍照,的笑臉很勉強。但蔣康是個傻的,說酷起來也很,氣得商明寶想拿石頭砸他。
后來,大約是走得實在太慢了,方隨寧和向斐然的節奏本帶不起來,不得不頻頻停下等他們兩個。
方隨寧自告勇:“我下載了衛星行跡,我帶蔣康先去營地搭帳篷,你在后面陪明寶慢慢走。”
辦法很合理,沒人有異議。
商明寶任由他們安排,拄著兩登山杖坐在一塊大巖石上歇腳。
太累了!誰發明的這種活!看植而已,像那天晚上走個一兩公里就很好,為什麼要走十公里!
向斐然走近,在面前站了會兒,說:“有蛇。”
商明寶尖一聲,兩手一揚丟掉登山杖,想也不想就撲到了他懷里。
向斐然被撲得趔趄了一步,攬著的肩堪堪穩住:“……蛇被你嚇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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