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發誓?”
“如有撒謊,我所有已投期刊全部被預警。”
方隨寧又瞳孔地震了。啊???這麼毒的誓你小子不要命了?
商明寶:“聽不懂。”
“好騙你我是狗。”
在一個小姑娘面前裝中年人又沒有什麼快,起初不說,是懶得說,篤定了兩人不會有第二面集。第二面不說,還是懶得說,篤定了兩人不會有第三面集。第三面不說……
總而言之,他沒料到在他有意識的規避下,他們還能沒完沒了地見第四面第五面。
不止沒完沒了,還登堂室,在他的標本室里吃龍眼冰。
這種沒分寸的事,向斐然用腳趾想都知道是方隨寧帶的頭。他代完了,目不聲輕掃一圈,在沙發后定了一定,而后不著痕跡地收了回來。
“誰帶你來這里的?”
場上主客換,他開始審訊,如貓逗老鼠,氣定神閑。
躲在沙發后的方隨寧心里狠狠地打了一個哆嗦……
商明寶十分講義氣,雖然心虛,但在決心上視死如歸:“我自己來的。”
“鑰匙?”
“你門沒鎖。”商明寶狡辯。
“那怎麼剛剛我進來時鎖了?”
“嗯……”商明寶認認真真地嗯了好一會,“蘭姨以為我出去了,所以就鎖起來了。蘭姨很尊重你。”
場外觀戰的方隨寧以頭搶地。
向斐然很勉強才平角,像是恍然大悟的樣子,點點頭:“所以,你一個人在這里,喝兩碗冰?”
茶幾上剩一碗,地上還翻了一碗,冰水被空調風吹得半干,留下明水漬,看上去有些狼藉。
商明寶急中生智:“另、另一碗是留給你的。”
向斐然臉上似笑非笑:“既然是給我的,那誰喝了?”
頓了頓,目著商明寶染上緋紅的臉:“你?”
原來編謊話這麼難。
商明寶只覺得渾熱度上涌,拼盡了努力才沒讓自己表垮掉:“對、對啊,不行嗎……”
方隨寧覺得自己沒救了。在被向斐然親手揪出來和自首之間,顯然后者的下場會稍微輕一點。深吸一口氣,就要爬出去伏法時,卻聽到向斐然說:“行,那就欠我一碗。”
方隨寧愣了一下,視線不控制地飄出去。淡金的影彌漫室,向斐然側臉微垂,神模糊在逆中。
蟬鳴一聲疊著一聲,方隨寧冷汗未干,翻坐回去,眼睛瞪得大大的。什麼?竟然糊弄過去了?那八百個心眼子的西八表哥?
向斐然沒再多說什麼,站起,將那盆翠綠的鐵線蕨半抱在懷里:“下次不準在這里吃東西。”
“哦……”商明寶低應了一聲,心想誰還要有下一次?才不要。除非你請我。請我我也不來。
跪坐了半天的早就僵了,一彈,只覺得一陣電流般的酸麻,從鼻腔里逸出一小聲悶哼。
向斐然置若罔聞,只是專注地看著那盆鐵線蕨,但角卻微微抬了抬。
手機震了一震,是方隨寧讓找借口調虎離山。
商明寶:【怎麼調?】
方隨寧:【約他!】
商明寶:【我?】
方隨寧沒聲兒了,表示此事已定,休要再議。
雖然很離譜,但商明寶自覺要為朋友兩肋刀。著頭皮:“那個……”
方隨寧遠程支招:【什麼那個!是斐然哥哥!】
向斐然聽到無比艱難的一聲“斐然哥哥”后,半側過臉回眸:“什麼事?”
商明寶眼一閉牙一咬:“你有空嗎?我想跟你出去走一走。”
向斐然端著銀不銹鋼水杯剛喝一口,冷不丁被嗆了一下。
很顯然,這是方隨寧調虎離山的壞招。他轉過,修長斜靠工作臺,不聲地問:“現在?”
商明寶趕點頭:“現在。”
“怎麼不讓方隨寧陪你走?”他明知故問,銀水杯映襯著他的臉,有一高智而冷淡的。
商明寶:“……”
向斐然挑眉:“不方便?”
商明寶絞盡腦:“下午不舒服,在睡覺。”
好爛的借口,但努力了。
向斐然又喝了一口水,狀似不為所。
商明寶也不知道怎麼求人,只好了語調:“要是你實在沒空的話……”
不知道是不是這招以退為進見了效,還是向斐然大發慈悲決定放過表妹,總而言之,他終于放下杯子站直:“有空,想去哪?”
這里方圓十幾公里獨有這一戶,散養的走地比人多,往哪一條道走出去都是人跡罕至的。商明寶也不知道東南西北,只是胡悶頭走著,那模樣像赴刑場。
平時很靈的,也活潑,不知道怎麼在他面前了小啞。
還是向斐然住,抬腕看了眼時間:“你要幫方隨寧支開我的話,現在已經夠了。”
商明寶頓時有種東窗事發的無措:“你、你知道了?”
“怎麼,你以為你們兩個很高明?”
突然被拆穿,商明寶一時也有點難堪,臉上燒起溫度。要是面對自己哥哥,撒打滾也就過了,可這是別人的哥哥。
都未曾順利著的的臉,被自己的赧上了。
向斐然移開目,兩手揣進運兜:“沒怪你。”又將下往側揚了揚:“行了,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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