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傳來周皓茵清脆的笑聲,揭開謎底:“你快往寶云山的方向看!”
寶云山鄰灣仔,與喜匯只相隔兩條馬路,公寓的臺朝南,出去就能看見部分山。
“看見我了嗎?我就在寶云道健徑!現在這個位置能看見你家臺誒。”
為了擋住刺眼,溫靜語將手遮在額頭上方。
瞇著眼盡力往寶云山的方向去,確實能看見懸在半山腰的寶云道。
畢竟相隔了幾百米的距離,在小徑上徒步的人瞧起來就只有一個模糊小點,服的都難以分辨,更別說看清面容。
“茵茵,你是有千里眼嗎?我本看不到你。”
“啊是我忘了,我帶了遠鏡。”
溫靜語失笑。
“Miss溫,你要是不忙的話就來找我吧,我就在原地等你,怎麼樣?”
這樣的晴日去爬爬山確實是個不錯選擇,但溫靜語有些猶豫。
“你一個人?”
“不是呀。”周皓茵停頓了一下,“還有撒手沒!快點來吧,撒手沒也想你了。”
擔心溫靜語拒絕,又撒:“Miss溫,我明天就要走了,你真的不來見見我嗎?”
這招確實奏效,溫靜語最終還是換了一服選擇出門。
穿過皇后大道東,再越過賢華街的大坡度階梯,從堅尼地道的口出發就能直接爬上寶云徑。
與周皓茵匯合的地點在中段,溫靜語找到的時候確實瞧見了撒手沒。
只不過還多了一道影。
周皓茵沒有告訴,撒手沒的主人也在。
與周皓茵活潑明的打扮不同,周容曄穿著一黑休閑服,全上下唯一的亮就是腳上那雙白運鞋,清俊拔,站在那里沉默得像一棵松。
晃眼,他臉上的黑超墨鏡反著,遮去了大半表。
溫靜語腹誹,這又是什麼大佬出街的造型。
“Miss溫!”
周皓茵揮手打招呼的同時,撒手沒也興地朝了幾聲,看得出它很想沖過來,奈何上拴了狗繩,被某人無控制著。
“茵茵。”
溫靜語走近,又蹲下子了撒手沒的腦袋,狗子開心地直往懷里鉆。
在看不見的角度,周皓茵用手肘頂了頂旁的周容曄,給了他一個暗示眼神。
那意思很明顯,人都幫你出來了,自己看著辦吧。
和撒手沒溫存夠了,溫靜語緩緩起,對著周容曄打了一聲簡短招呼。
“嗨。”
也不等人回應,直接撤到左邊的站位,兩人中間隔著一個周皓茵。
墨鏡之下,周容曄的眼神有些無奈。
這聲招呼也是夠敷衍的,對撒手沒都比對他熱。
三人一犬順著寶云道向東走,這條健徑雖建在山上,但沒什麼坡度,一路平緩,既適合跑步也適合慢走。
天氣太好,行山的人很多,遇到狹窄的路段需要互相避讓。
撒手沒的狗繩換到了周皓茵的手上,人多的時候就牽著狗先往前走,也不管后那兩人有沒有跟上。
即使中間了一個人,溫靜語也與周容曄保持著足夠的距離,沒有對視也沒有談。
走在外側,眼睛要麼盯著前方,要麼偶爾一山道護欄外林立的高樓風,一副專注賞景的模樣。
到底看進去多,恐怕只有自己知道。
走到灣仔峽道的岔路口時,對面方向突然出現了一批跑步的運員,裝備齊全,前還別著號碼牌,看來是哪個協會舉辦的馬拉松比賽。
沿著山麓而建的寶云健徑彎曲迂回,常常過了一個彎道之后接著就是下一個,如果不留神,很容易撞到這群參賽者。
溫靜語有意避讓,人就不得不往右邊靠,好幾次沒來得及反應,差點崴腳。
周容曄一直看在眼里,每當側讓道的時候,他就抬手虛虛護在的后。
事實證明他的做法是正確的。
前方又是一個大彎,剛晃出來的一名參賽者只顧自己悶頭跑步,本不看路,溫靜語已經盡量往里側躲,結果對方還是不可避免地撞上了的肩膀。
溫靜語悶聲吃痛,子也不控制地歪了歪。
周容曄眼疾手快,立刻步上前抓住的手臂,用自己的力量將人穩穩扶住。
與此同時,撞到人的參賽者也急忙停下道歉:“對唔住,對唔住!”
“沒關系。”溫靜語的心態不錯,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你繼續跑吧,加油。”
參賽者心虛地點點頭,余瞥向后的周容曄。
他還是比較忌憚這個人,瞧這打扮和那張冷若冰霜的臉,怕是哪家千金出門帶的保鏢。
等人走后,溫靜語對周容曄道了一聲謝謝,接著又是無言。
“撞疼了沒?”
“沒事。”
溫靜語了肩膀,其實最痛的那陣覺已經過去了。
“你走里面。”
周容曄默默地站到了外側,這樣即使有人突然冒出來,也不會撞到。
他的好意和關心總是那麼自然,不管是出于紳士舉還是特別關照,溫靜語都不太想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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