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溫靜語點點頭，妥帖收好那一疊資料。

這不是個頭腦一熱就能做的決定，需要回去好好考慮。

……

張允菲手里的套票包含了一晚的湯屋別墅，與公共泡池不同，別墅里可以盡獨立的庭院私湯，不外界干擾。

兩人晚飯結束后就打算回房泡湯，做住登記的時候，前臺也被張允菲的外表迷了，以為和溫靜語是同行，還熱心地贈送了兩套溫泉泳。

同樣的烏龍鬧過不止一次，每回都有全新驗。

溫靜語的出行雖然臨時，但準備充分，下池子前輕松換上自己帶來的，于是那套泳便順理章地給張允菲理了。

月如水，階柳庭花，天的私湯溫泉冒著氤氳霧氣。

水面剛好沒過溫靜語的肩膀，懶散地靠在天然巖石上，憋笑看著換了泳，卻站在岸邊遲遲不肯下來的好友。

“想笑就笑吧！”

張允菲揪著的蕾擺，決定破罐破摔。

“菲菲，你的材真的很好。”溫靜語發自心贊揚，“出乎意料地適合你。”

水花隨著張允菲賭氣的作飛濺四周，溫靜語終于破功，清脆笑聲回在庭院中。

抬頭就是璨星皓月，空氣中彌漫著植的馨香，這樣清幽雅靜的私環境讓人很輕易就能卸下防備，徹底放松心。

閨之間總有聊不完的話題，張允菲順著氣氛，問出了最好奇的一件事。

“咱們仨那個群，你為什麼退了？”不自覺地放低聲音，“梁肖寒又惹你了？”

前段時間太忙，空閑下來后想關心關心朋友近況，結果發現溫靜語不聲不響地退出了三人群。

張允菲以為和梁肖寒又鬧別扭了，可奇怪的是梁肖寒居然一句話都沒說，也沒來找詢問溫靜語的況。

相多年，張允菲就算是個再遲鈍的人，那兩位之間的暗流涌也能察覺出一二。

只是明白再親近的關系也存在界線，溫靜語不提的話就不會過問，這種事旁觀者永遠無法同，也不好手做什麼評價。

可最近種種異常現象都在表明，橫亙在那兩人中間的休眠火山似乎有噴發之勢。

有些東西就跟咳嗽一樣，藏都藏不住。

既然張允菲問起，溫靜語也不打算瞞，反正找不到更好的傾訴對象。

半盞茶的功夫，就把那天在梁家發生的事一五一十講清楚了。

張允菲先是一臉的難以置信，漸漸回味之后立刻翻了個大白眼：“不是，我知道梁肖寒這人一直都不太靠譜，但怎麼會混蛋到這個程度啊？”

越想越氣，忍不住了口：“什麼意思啊他，吃著碗里的看著鍋里的？做他媽的青天白日夢吧，天底下還有這種好事？”

溫靜語低頭盯著粼粼水面，溫泉蒸騰出來的淡淡硫磺味讓覺得有些迷眼。

“我也不懂他。”

張允菲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心里有多無奈。

“那他后面來找過你嗎？”

“微信上找了我幾次，沒理。”溫靜語又回想起什麼，“我家小區也來過幾趟，坐在車里沒下來，我也不想去打招呼。”

就算是漆黑深夜，那輛招搖的阿斯頓馬丁想不認出來都難。

“干得漂亮，千萬別理他。”

不管是從關系親疏還是個人上來看，張允菲都是無條件站在溫靜語這一邊的，更過分的話還沒說出口，因為當事人的心一定更加掙扎。

關系發展到這個地步，有些食之無味，棄之可惜了。

對梁肖寒的控訴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溫靜語放在岸邊的手機在瘋狂震，第一遍沒被接起，第二遍又立刻呼了進來。

離手機比較近的張允菲最先發現，順手遞了過去。

屏幕上閃著崔老師的來電提示，不知是不是第六作祟，溫靜語按下接聽鍵的時候有些莫名張。

“媽，怎麼了？”

崔瑾的聲音發，但語氣似在忍：“你現在趕得回來嗎？”

來嶺溪之前溫靜語跟父母代過，這麼晚了崔瑾問這種問題，想必是遇到了急事。

“發生什麼了？”心里升起不好預。

崔瑾帶著不易察覺的哽咽：“你快回來吧，圈圈好像快不行了。”

溫靜語手一抖，手機差點進池子里，立刻從水里起了，強迫自己冷靜道：“您慢慢說。”

“晚上我帶它去散步，一開始還好好的，后面好像就有點走不道兒了，神也不太好，回家之后我去洗澡，出來的時候圈圈就趴在那里搐，我趕送了寵醫院，醫生說是急心臟病，現在還在搶救。”

溫靜語的呼吸變得急促，眼淚幾乎是立馬就沖出了眼眶。

心里很清楚，圈圈這種年紀的老狗，不一定能過這一關。

“別急，我現在就回來，拜托醫生一定要全力搶救。”

掛掉電話之后連忙上岸，由于作太急，腳底打差點摔倒，幸虧張允菲眼疾手快從后扶住了。

“溫溫，怎麼了？”

剛剛的對話聽著太嚇人，張允菲也是心慌得不行。

溫靜語抬手抹了一把淚，抓住張允菲的小臂，借力讓自己站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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