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礙著其他人在場，他說什麼都不會讓這樣走掉。

溫靜語不想跟他拉扯，盡量好聲好氣道：“我們都該冷靜一下。”

梁肖寒有一肚子疑問，比如說什麼時候跟周容曄走得這麼近了。

“天這麼黑，你……”

“我會送回去的。”周容曄突然開口。

他好像也無意在此寒暄，說完這句話后朝著梁肖寒輕輕頷首，抬步跟上了先離開的那兩道影。

……

上車前，周皓茵非要纏著溫靜語坐后排，周容曄也沒意見，自愿當起了沉默司機的角，朝著導航標注的甜品店出發。

“Miss溫，剛剛那人是誰啊？”周皓茵語氣試探，“……不會是男朋友吧？”

溫靜語很快否認：“不是。”

先前激的緒早已冷靜下來，此刻的腦子里一片空白，也不想浪費心力去思考和梁肖寒的關系。

兩人今天把話說到了這個份上，想要再回到以往的相模式，怕是不太可能了。

“那是朋友？你們吵架了嗎？”

駕駛座上的周容曄瞄了一眼車后視鏡，沉聲道：“茵茵，讓溫老師休息一下。”

“哦。”周皓茵癟癟。

溫靜語拍了拍的手，說了聲沒事，卻更像在寬自己。

甜品店是周皓茵選的，位于市中心最熱鬧的商業街區，和月央湖的優雅靜謐不同，這一帶的夜生活顯然才剛剛開始。

夜市繁華，停車位也十分難找，周容曄讓們先下車進店，自己去尋空位。

周皓茵沖進店里，目標明確，點名要焦糖梳乎厘，另外還加了一杯梨梳打水。

“Miss溫，你想吃什麼？”

菜單上的甜品琳瑯滿目，致得像一件件微型藝品，雖然賞心悅目，但在溫靜語的眼里那都是純粹的糖油混合。

甜味刺激多胺分泌，短暫又虛無的快樂。

“我就來一瓶黎水吧。”

下單后要先付款，溫靜語掏出手機準備結賬，又想起還在停車的周容曄。

“給你小叔選一個？”

“算了吧。”周皓茵聳了聳肩，“他不甜食，這些東西在他那里統稱為‘baby food’，拿來哄細蚊仔的。”

溫靜語莞爾，覺得這個調侃很形象。

梳乎厘需要現做，兩人挑了個靠落地窗的位置坐著等。

這片街區食店云集，到了晚上夜宵生意更是做得風生水起，熱鬧歸熱鬧，也顯得有些雜無章，路邊還經常停靠著卸貨的貨車。

溫靜語坐在餐椅上托腮，發呆似的向窗外，貌似在欣賞這一片毫無景致可言的街道。

來往的人群一波接著一波，像從沒有擰的水龍頭里出來的水，周容曄的影也終于出現在溫靜語的視線中。

很有人像他一樣連走路都這麼專心，不玩手機也不四張，姿態拔，沉穩從容。

總之是一眼就能在人群中辨認出來的焦點。

太過出挑，倒顯得周圍這種煙火氣太重的紛雜環境配不上他了。

溫靜語看得有些出神，反應過來的時候那人已經走到了店外，和就隔著一扇玻璃落地窗。

周皓茵也注意到了，開心地朝著周容曄揮手，男人點頭回，但沒有停下腳步，拐彎走進了店堂大門。

“茵茵說你不喜歡吃甜的，我就先給你拿了個水。”溫靜語將另一瓶沒開封過的冰鎮黎水遞給他，“或者你看看菜單有沒有興趣的，說好了我請客。”

周容曄接過綠的玻璃瓶道了聲謝，反問：“你怎麼不吃？”

“這個點我一般不吃東西了。”

旁邊的周皓茵盯著溫靜語纖瘦的材嘆：“果然都需要自律。”

“倒也不是。”溫靜語抿了一口水，“我睡眠質量不太好，睡前不敢吃太多。”

此時放在桌上的取餐開始震，周容曄主起，替周皓茵去取餐臺拿甜品。

再折回來的時候他的手里還多了一個紙袋子。

周皓茵眼尖，端走的甜品盤子后還要覬覦袋子里的東西。

“小叔你現在越來越心了，給我打包了什麼？”

周容曄看了眼那個起碼兩人份的梳乎厘，打趣：“你能把這個吃完就了不起了。”

周皓茵：“……”

三人從甜品店離開的時候已接近夜里十點，食街喧嚷依舊，溫靜語準備打輛車回家。

“太晚了，我們送你。”

周容曄說完便率先朝著停車的方向走。

“對啊，我可不放心單獨回家。”周皓茵牽住了溫靜語的手。

車子就停在隔壁大廈的天停車場，調了個頭后直接往中山北路開，送過溫靜語這麼多次，周容曄對嘉和名苑的位置已十分悉，不再需要導航。

車廂隔音，車速平穩，周皓茵歪頭靠在椅背上，沒多久就睡著了。

周容曄把車載音響的音量調低，溫靜語還是能聽出來，格拉祖諾夫的挽歌，前不久剛讓周皓茵練過譜。

清醒著的兩人全程沒有說話，周容曄專心開車，溫靜語閉目養神，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周皓茵依然沉浸在夢鄉里。

庫里南照舊停在小區外圍，下車的時候溫靜語盡量放輕作，生怕驚擾了后排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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