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屈肘向后一撞，正頂在他舊傷的位置。

“唔……”

他吃痛的瞬間，人也卸了力，我連忙掙開他，微微著氣說：“沈聽瀾，你要再胡言語，我可找宜真攤牌了。”

我以為他會被我要挾，可他卻不屑的扯下角，“去吧，你想找坦白什麼隨便。看會因為你的話跟我分手嗎？”

他搖頭，“不會的。你不懂兩家公司聯姻意味著什麼。通過婚姻關系建立的聯系，實現利益的捆綁，社會地位的提升和資源的整合。

這里任何一點，你都撼不了。

宜真比你想象的，你不過就是我婚前睡過的人，也不會因我過往的風流韻事，就放棄這段關系。”

“既然我這麼微不足道，沈總為什麼還對我糾纏不休的？是什麼讓你嫉妒的發狂？還說出要掏出我肚子里孩子的狠話？”

沈聽瀾隔著夜盯著我，看了好一會兒，他背過點了一支煙。

他夾著煙，用拇指用力按了按太，吐出一口煙，說：“我就是不爽你跟別的男人，而且那個人偏偏是李敘言。”

我平靜地說：“換別的男人就可以嗎？如果你不再糾纏，我立馬換個男人。”

“你……”他指著我，用力咬著后槽牙，又放下手，“你離開男人活不了嗎？非要找個男人？你需要什麼我可以給你。”

我說：“我需要安靜。”

他翕，想了想，重重地點頭，“行。你翅膀是真了。”

“天冷，我回去了。”

說完，我轉奔著下榻的酒店走，他卻一直跟在后面。

我站定回頭，“你跟著我干嘛？”

沈聽瀾說：“這路又不是你家的，我走哪需要你管。”

我：“……”

跟他說話能被氣死。

我加快腳步打算甩掉他，可再快的步子也趕不上他長的優勢。

路邊跑出個孩子，我差點就被撞到，沈聽瀾把我拉過去護在懷里，揶揄道：“就說你晚上別出來瞎逛，沒我你是不是被撞了。”

我說：“沒你在后面追我，我也不會看不到他。”

沈聽瀾沒說話，放開我，依舊跟在后。

路邊的雪化了又凍，我幾次險趔趄了，余都看到他手要扶我。

他行為明明是關心，可說出來的話討厭又跟淬了毒一樣。

我實在不解，邊走邊說：“你跑出來找我，宜真知道嗎？”

他說：“不知道。”

“你這樣背著不對，我也不想牽扯進你們的關系里。宜真是個不錯的孩，人長得漂亮，年輕又有活力，背后的家庭也殷實，你們合適的。”

沈聽瀾說：“我當然知道合適，”

他好像還有下句話要說，但沒有說下去。

我能覺到他不對勁，也許是一直都在掌控我，或是他掌控人的樂趣，突然冒出一個我擺掉他的控制，他的心出現落差，讓他開始不斷的糾纏我。

我問他，“沈聽瀾，你是不是對我上頭了。”

他沉默了幾秒，“也許吧。”

我說：“我跟你恰恰相反，你讓我覺下頭。”

他從鼻腔哼出一聲笑，“是嗎？”

我回：“真實。”

他把我送到酒店門口，停下了，“反正我要結婚的人也不是你，上不上頭的有什麼關系。你在我這，就是睡過和睡膩的區別。”

我說：“那你就早點戒斷我，讓我們能回歸到和平、友的友商關系中。”

他看著我，噗嗤笑了，“孟晚澄，你有點意思。”

與其被他帶無限循環的話題中，不如跳出思維的圈子，直擊結果。

直到我走進電梯，也沒回頭。

第二天，我們坐車前往飛行區域。

這一路翻山越嶺，山被白雪覆蓋，樹木披著白紗，盤山的路積著厚厚的雪層，四驅的越野車纏著防鏈，碾出兩道深刻的車印記。

路顛簸不平，時而打，我快被顛吐了，從背包里拿出一包杏含在里。

前面那車是鷹擊航空的飛行技人員，我們在中間，后面還跟著一輛救援車輛。

開了快一個小時多小時，終于來到僻靜的戶外飛行場地。

我下車后，拿出測繪的儀，看眼上面的數據，走到沈聽瀾旁低聲音說：“這里的網絡不好，你沒跟我提，現在這種況，我臨時從公司技人員都來不及。”

沈聽瀾說：“項目保，不是絕對的信任，我是不會帶來的。你是不行嗎？”

我張了張，“我盡力。”

他將我的帽子了，罩住耳朵，“這才是你該做的。”

這里的戶外溫度比雪鄉小鎮里還要低，呼出的氣很快在睫上凝結霜，即便我穿著極寒的羽絨，在外面呆一會兒也會覺到寒氣往骨頭里鉆。

記錄完一部分數據，我立刻回到車上，用咬下手套逐漸緩解凍僵的手指。

宜真在雪地里拍了各種的照片才上車，摘下手套直接在暖風上取暖，我說：“別著出風口，一冷一熱刺激，不等回酒店手就會的。”

宜真說：“可是太冷了，手指都凍僵了。”

“不信我的話，你可以問問沈總。”說完，我又下車繼續記錄數據。

這次不對飛行區域進行申報調整，我還注意到沈聽瀾帶來的無人機也是沒有見過的型號，應該是適應極寒天氣下飛行的新型號。

我們又上車往山頂開，車開到一半就要陷進雪窩里，司機說車輛自重大，上不去了。

我們一行人只能帶著設備徒步上山。

山頂有鷹擊航空臨時修建的暫住屋，我們進屋后，屋里的用品還沒備齊，連床都是一個木板，這里只能擋風雪，屋里的溫度跟呆在冰箱沒區別。

有個技人員說：“今晚有大雪，可以檢測下夜間飛行的穩定。”

我站在屋里，腳下不停的踱著，幸虧剛才在車上了暖，不然這會兒都凍了。

山頂的飛行視野要更開闊，我也注意到這里的自然環境和戶外溫度更接近臨近的戰場。

我突然意識到，他那句保項目的含金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