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婳自知是奔著工作來的,不想貿然打擾,只靜靜坐在那間名為“繞竹”的私人包廂外的休息區沙發上等候。
默默等了一個多鐘頭,雖然看起來孤單渺小,但其實用手機看書工作也算自得其樂。
然而這種沒有存在的愉悅卻沒持續多久。
一行衫鬢影的男路過這,其中為首的男子滿面春風,略帶醉意,他目如炬,一臉饒有興味地開口斷絕了施婳的清淨。
“喲,這位人兒,瞧著有點眼啊,怎麽大晚上一個人孤零零坐這兒?”
施婳下意識擡眸,這開口的男人西裝革履,襯衫領口卻敞開著,樣貌勉強還算俊,但周一子靡靡貴胄氣,凝視的目令很不舒服。
周圍幾個妝容致的子也低聲議論起來。
“好像是有點眼,是明星麽?”
“不記得了,小網紅吧。”
“不會是哪家的千金吧?”
“瞅著不像,圈裏的姐妹誰還不認識誰啊。”
“也是。”
男人沒得到回應,愈發來了興致,幾步上前,竟是大喇喇在施婳側坐下了。
他一臉的曖昧調笑:“妹妹怎麽這樣高冷,話都不回一句,加個微信總可以吧,個朋友唄。”
施婳微微蹙眉,間冷然出一句:“抱歉,我在等人。”
“呦呵?等誰啊,讓妹妹等得這麽辛苦,肯定是渣男,不等也罷!妹妹你啥名來著,我肯定打哪兒見過你……”
男人上沾染酒氣,施婳忍不住皺著鼻子,子下意識往旁邊躲。
這一躲,男人的臉略有點掛不住,他一把手攥住施婳的手腕,皓白如月的一截腕骨猶如暖玉,得驚人,男人瞬間心猿意馬,拇指忍不住在上頭挲了兩下,眼角的醉意愈發沉墮,“妹妹,你的手好啊……給個面子加下微信好麽,哥哥又不是壞人,還能吃了你不,就當哥哥求你了……”
施婳的手腕僵如冰,更是栗繃。
社圈簡單,從未經歷過如此場面,這時候的忍耐幾乎到了臨界點。
正在發作與不發作之間焦灼著,遠的包廂門卻驟然開了。
暖黃的琉璃燈下,一個悉又陌生的側影晃了施婳的瞳孔。
他今晚穿的是一件黑綢襯,下擺沒西腰線,領口扣,卻沒有配領帶,愈發顯出結的鋒利飽滿,外面搭著西服馬甲,外套應是了沒穿。
即便混中沒有看清面部,施婳仿佛也能知到他深邃眸底的清冷寒意,哪怕隔著這麽遠的距離,那生人勿近的氣場也能傳導至旁。
對于此時此刻的而言,再沒有比這更強烈的安全。
掙紮著手腕,慌中糯的嗓音急促地喚了他一聲:“九、九叔……”
這一聲,瞬間打斷了所有的曖昧旖旎。
音調雖然不高,但糯的音十分抓耳,在場所有人都聽得清。
甫從包廂出來的幾位男士紛紛將視線落在孩上。
施婳今晚本想穿尋常的通勤便裝,但得知了酒局的地址是麗府會後,擔心因著不合規被拒之門外,不得不換了條香檳的淑,綢質地,下擺微微開叉,介于禮服與常服之間,既素雅得又不失氣質。
孩子神嚴肅,油般白皙的臉頰皮似乎因為憤懣而泛起微微緋。
不難猜出剛剛發生了什麽事。
麗府會是隸屬城西周家名下的産業,而此刻周三公子周燕臨也在其列。
他并未留意到賀硯庭的異樣,作為會所東家皺了皺眉,大步上前,正發難:“欸,怎麽回事兒?”
後卻驟然傳來一道極為凜冽,簡直令所有人霎時間不寒而栗的沉郁嗓音——
“施婳,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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