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和前排幾位資深人談笑風生。
這樣的場合不僅嚴查記者份,座位也是實名登記的。不知道趙悅琳用了什麽法子竟能捷足先登。
因為沒有座位,施婳和小阮只能屈就站在一旁,明明是京臺領導指派,如今卻只能和其他私家小衆在一起。
小阮忍不住跺腳:“趙臺花也太過分了吧,任部長把采訪任務指派給小施老師你,明擺著就是不想手,這說不定也是財經組蔣老師的授意!”
施婳也已經記起昨晚上播前在化妝室聽到的有關趙悅琳與蔣嵐之間的抵牾。
小阮畢竟是初為社畜,還沒有遭過社會毒打,低聲忿忿:“施老師,咱們真的要忍嗎?說起來,趙臺花不是第一次給你使絆子了……”
施婳驟然擡眼,烏沉剔的荔枝眼靜靜地凝了一瞬,小阮立刻住了聲,把牢牢閉了。
這樣人多口雜的場合,確實沖了。
但是真心為施婳鳴不平。業務能力出衆的施婳本來是順理章進聯播組的,臺裏明眼人都知道,是趙臺花暗箱作,把施婳塞進了流量最低的午夜時段,生怕施婳這顆珠玉不能蒙塵。
席間的趙悅琳一早留意到站在角落的施婳了。
提早和會場經辦搭上關系,搶占兩個座位有什麽難的。只可惜心裏也沒舒坦多久。
時不時用餘去瞥施婳,發現施婳穿著煙藍緞面襯衫,下面搭一條黑魚尾,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通勤裝扮,和自己上的高定禮服完全不是一個層次。
起先還自信優越滿滿,可越瞄越覺著不對勁。
施婳今天好像連妝都沒化,可那張鵝蛋臉白得剔發,披肩黑發地別在耳後,愈發顯得溫清新。
整個人素面朝天立在那,莫名就引人矚目,宛若一只散發靈氣的小天鵝,靈又高雅。
相形之下……自己穿這麽隆重的曳地禮服,怎麽搞得好像要去主持春晚一樣?
……
這郁悶持續了快兩小時,不僅因為施婳,更因為等待多時的主角一直沒出現。
候場的同行們嗡嗡喧鬧已久了。
都是奔著賀家那位排行老九的爺來的,人遲遲不現,八是沒戲了。
直到六點一刻,偌大的宴會廳霎時陷靜謐。
一時間,上至名流、英,下至記者、酒店侍者,統統噤若寒蟬,只是出乎本能地向遙遙走來的那位行注目禮。
宴會廳的琉璃吊燈如夢似幻。
四名保鏢開道,三位隨行書前簇後擁,量極高的男人沉穩場。禮服熨帖考究,溫莎結工整雅致,眉目深邃極致俊,分明沒有流半分緒,卻人遠遠觀就憑空生出畏懼之心。
隔著宴會廳清冷的香霧,施婳瞳孔有一瞬的失神。
是賀硯庭。
他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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