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厲總在港大附近遇見一個生，還把……綁回了家。”

凌帆對這兩位大爺不敢有瞞。

沈云珩震驚，“那人長什麼樣？”

其實對方是誰他心里已經有數了，能輕易牽厲瀾宸緒的，這世上除了那一位還能有誰？

“很漂亮。”

“廢話。”

池星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但凡有點姿的，都可以用漂亮來形容。”

凌帆郁悶地撓撓額頭，是漂亮啊，比當下最紅的明星還要漂亮。

“嗯、我好像聽見厲總樓......”

沈云珩皺了眉頭，默契地和池星牧對視一眼。

“樓苒！”

“對，好像是這個名字。”

“媽的，這人還敢出現，還嫌害宸哥不夠嗎？”

池星牧抬就往暗門方向走。

樓苒這個名字沈云珩并不陌生，這是厲瀾宸在杭城生活那段時間往的朋友，雖然他們沒見過面，但他深知樓苒在厲瀾宸心中的分量。

池星牧從暗門出來手中多了把上膛的槍，他一邊把槍別在腰后一邊往外走，

“媽的，老子現在就去崩了。”

“喂喂喂、”

沈云珩沖上前抱住他，“做事別這麼沖，信不信你剛崩了，晚上你池家老老就會消失得無影無蹤，連骨頭渣子都不剩的那種。”

池星牧實在氣不過，紅著眼眶沖沈云珩吼，

“這麼多年跟著他厲瀾宸出生死的是我池星牧和你沈云珩，那人算個屁！”

“你能不能冷靜點？”

沈云珩一個頭兩個大，雖然他也打心眼里厭惡樓苒，但他肯定厲瀾宸會為拼命的。

“為了那個人，他瘋起來連自己都崩，你說呢？”

回憶起當年厲瀾宸拿槍對準自己腦門的那一幕，沈云珩到今天還后怕不已。

在他厲聲呵斥下，總算喚醒了池星牧的理智。

凌帆不敢多言，只默默走過去取下了池星牧別在腰間的手槍。

“那我也要殺了，只要有在宸哥早晚都會出事。都不用別人手，他自己都能把自己整死。”

池星牧里的沖勁涼了下來，但言語卻不肯放過樓苒。

“都是天意！”

沈云珩拍拍他的肩，神凝重地嘆了口氣。

他們不能和老天相抗，只能守住厲瀾宸。

.......

地鐵上，樓苒撥通了一個電話，

“樂以恬，以后訂酒店的時候能不能裝上眼睛？真的，很尷尬的。”

“對不起嘛苒苒寶貝，嘿嘿。”

話筒里傳來生抱歉的尬笑，

“我那時候在分析直播數據，所以就不小心手點錯了.......我知道昨晚你肯定沒睡好，耳朵折磨了吧？等你回來，我請你吃大餐賠罪好不好？”

折磨的，哪是耳朵呀……

樓苒雖然有點無語但又不好說，畢竟也是在忙工作。

要不是手頭事多，樓苒也不會拜托樂以恬幫訂酒店和機票。

“知道了，我先不跟你說了，我到醫院了。”

“好嘞，小姨那邊有什麼事要我幫忙及時跟我講，我打個飛的就過來。”

“嗯嗯！”

樓苒收起手機，跟著人流走出地鐵站。

沒讓厲瀾宸的人把送到醫院，而是讓司機開出別墅區，隨便找了個有地鐵站的地方半路下車坐地鐵。

——

“姨夫，你先坐會兒，小姨肯定會沒事的。”

樓苒陪著姨夫周啟紹等在手室門口。

去年下班回家，小姨遇上了一次車禍，肇事者跑了到現在都還沒抓到，原本治療都很順利，在醫院躺了一段時間就出院了。

可沒想到前段時間，正在燒飯的小姨突然暈倒在廚房，檢查后醫生說腦中還有一點殘留的塊沒取出來，但因為時間過去太久，醫生建議他們來國最好的腦科醫院。

而這家醫院，恰好就在北港！

要不是因為這個，樓苒恐怕這輩子都不會踏足這座.......有他的城市。

可爸媽去世以后，小姨是最親的人了，不能不孝順的。

“苒苒，你也一起坐吧。”

姨夫擔憂地了手室一眼，示意樓苒坐下。

這些天周啟紹頭發白了許多，妻子的事，讓他仿佛一下蒼老了很多歲。

“姨夫你別擔心......小姨會好起來的。”

樓苒也不知道該怎麼安他，明明自己心里也沒底。

這幾年父母相繼離世已經讓心力瘁，只能默默祈禱上天別再捉弄，千萬別再帶走這位把當兒對待的親人。

要不然，該怎麼熬啊？

*

“老頭，你到底什麼時候才會醒來？都賴床兩年了......還沒睡夠嗎？”

厲瀾宸坐在病床邊，小心翼翼給一位躺在病床上全滿管子的老人，可他就算說得口干舌燥，也未見老人有半點醒來的跡象。

他也已經習慣了。

當初外公腦部到重創，在醫院躺了整整兩年，能夠留著這麼一口氣都算是上天垂簾。

“你不是一直說自己是大功臣，連地府閻王都不敢輕易收你嗎？那怎麼還不醒來看看我……對了，你還記得，樓苒嗎？”

提起樓苒，厲瀾宸繃的表有了點細微的變化。

“就是杭城那個和你住在一個小區的漂亮孩，我昨天又見到了。也在北港，就是不知道來干嘛的，但肯定不是來找我......這丫頭，其實沒良心的，我掏心掏肺對……..”

還那麼，！

可偏偏要和他劃清界限，老死不相往來的那種。

那段時間到底怎麼了？

為什麼不說也不鬧，而是選擇刪除一切聯系方式從他的世界中消失，就連分手的話都是寫在信紙上郵寄給他的.......什麼一別兩寬，各生歡喜！

弄得這麼文縐縐的。

誰要和各生歡喜？

離開了，喜又從何來？

厲瀾宸苦地扯角，給外公子的手停頓下來，明明是在笑眼底卻莫名閃過一悲涼。

“咚咚、”

病房外，響起兩聲細微的敲門聲。

厲瀾宸做了個深呼吸調整好緒，放下手中巾走出了病房。

“說。”

門外，一位西裝革履的男人先是恭敬地鞠了個躬，

“厲總，樓小姐走出地鐵站就進醫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