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毒為何,對癥下藥以后,陸晏廷的傷勢很快就得到了控制。
待沈令儀們趕回風荷居的時候,韓毅正在親自給陸晏廷包扎傷口。
賀松年上前,將況仔仔細細地告訴給沈令儀聽。
“……也是宋大人一語驚醒夢中人,金大人后來就按著解砒霜的法子給陸大人止,效果立竿見影!”
“真是砒霜?”雖知道是何毒也知道如何解毒,但是沈令儀卻依然不敢大意。
賀松年點頭,“是的,就是砒霜,金大人已經試過毒了。”
“那……接下來要怎麼辦?”看了一眼依然昏迷不醒的陸晏廷,沈令儀憂心忡忡。
給陸晏廷包扎好傷口的韓毅此時正好站起,聞言便走到了沈令儀的面前。
“先要看陸大人何時能退燒,再要看他何時能醒,最后徹底清除余毒可能還要三到五日的景,此事急不得,夫人切莫焦慮。”
“那我們還要做些什麼呢?”沈令儀問。
“一會兒老夫和金大人會各開一張藥方子,兩個方子的藥都要熬,分開喝,間隔半日以上。”韓毅說著又指了指賀松年道,“老夫會讓賀大夫留下,以防萬一。”
一番代以后,韓毅就帶著幾個太醫功退。
沈令儀親自將他們送出府,鄭重其事地道過謝以后才目送著太醫院的馬車離開。
等折回,就見宋明賢和昭元還有福貞也要走。
昭元快人快語,說話也不拖泥帶水,“我們本就是來看看有什麼可以幫你的,現在他傷勢也控制住了,我們就不給你添了。這兒有賀大人和歸雀在,你若是缺人手再和我說。”
沈令儀沖昭元點了點頭,萬般謝都化了無聲的笑。
然后又看向了福貞,輕聲問見到了沈淮竹沒有。
福貞紅了臉,一邊點頭一邊又忙著解釋,“可是沈姐姐,我……我是來看你的!”
“我知道啊。”沈令儀怕難為,趕拉住了的手道,“這不是正好淮竹就在這兒嘛,那你們肯定是要見一面的。”
沈令儀說著還想送三人再出府,可昭元卻讓止步別。
“找個丫鬟帶路就可以了,你還是趕回屋去守著陸晏廷吧,這些虛頭腦的規矩,不用折騰!”
一波人來人往后,風荷居終于空了下來。
只是陸晏廷一直高熱不退,屋子里又過于安靜,沈令儀甚至覺得安靜得悶得慌。
好在秦歸雀一直陪沈令儀在屋子里待著,偶爾有小丫鬟端著熱水進出,“噔噔噔”的腳步聲讓聽著多有些安心。
秦歸雀看出了一臉的焦慮,又見目一寸不離地盯著賀松年的背影,仿佛都要把人給看穿了,不由清了清嗓子陪沈令儀說起了話。
“上回你說的首飾鋪子我看可以,后來我和蓮心商量了一下,哪怕剛開始不想著賺錢,就當打發些時間,我這兒都有一些愿意買單的姑娘。”
沈令儀的注意力果然被稍稍轉移了一點。
“是啊,鋪子都不用租金,你們做多就都是自己的收益,剛開始可能也沒什麼人來買,我覺得就是先做個口碑。”
秦歸雀笑著點頭,“沒有租金這還不是沾了你的?”
沈令儀抿了,“姐姐這是和我見外了。”
秦歸雀又問,“那道爺那邊有消息嗎?”
“有的。”沈令儀說,“程媽媽前兩日差人給我遞了個口信,說道爺要和我見一面,我本尋思著就約在這兩日,但……”
沈令儀說著,目又看向了架子床。
秦歸雀連忙說道,“不著急啊,誰家里沒個事兒,回頭我去和程媽媽說一聲,媽媽……”
可話沒說完,忽聽賀松年驚呼一聲——“醒了”!
兩人一愣,見賀松年已經激地轉過,沖著沈令儀說道,“陸大人醒了!”
沈令儀連連站起,卻在雙腳沾地的時候小一,人都差點往前撲過去。
“當心!”好在秦歸雀手快拉了一把。
可沈令儀卻本顧不得謝一謝秦歸雀,直往床邊沖去。
陸晏廷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小人那張寫滿了擔憂和焦急的臉。
不知道為何,他心一暖,忽然風馬牛不相及地說了一句,“這一刀……倒也沒白挨。”
“什麼?”他說得輕,沈令儀沒聽清,卻又以為他是想要問什麼或是要什麼東西,便連連俯跪下,湊向了前。
賀松年早已識趣地讓開了位置站起,退后走到了秦歸雀的旁。
可是沈令儀沒有再聽到陸晏廷說話,取而代之的則是男人低沉又輕緩的幾聲淺笑。
看著眼前那頗有些“劫后余生”的場面,秦歸雀也有些激。
不拉過賀松年小聲問,“陸大人退燒了嗎?”
但賀松年卻默默地搖了搖頭,“還沒有,但其實他的傷不重,主要是那些毒素順著流,散得有些快,說真的,真是……大人他質好,這換一般子骨弱一點的,估計都……”
“呸!”秦歸雀瞪眼打斷了他的話,“你一個大夫,可別說不吉利的話。”
“是,是!”賀松年連忙改口,“估計就是還要再燒幾天,等毒素清完了就好了。”
就在這時,門外忽然響起了腳步聲,接著,知春就探進了半個子,說老太太差人來請沈令儀去木樨堂。
秦歸雀一聽就拉下了臉,話說得也很不客氣。
“陸家人也真是有趣的,這兒還有個沒退燒的主子呢,那頭怎麼還有心思把人給喊出去?難道是又遇著什麼火燒眉的破事他們自己沒法解決了不!”
知春是知道秦歸雀那得理不饒人的厲害的,聞言便了脖子,然后怯生生看著沈令儀道,“……要不我就給去回絕了吧。”
沈令儀剛想點頭,卻覺手背一熱。
低頭看了看,見陸晏廷正對著自己緩緩眨了眨眼,意思不言而喻。
沈令儀皺眉,看著他不說話,眼里著滿滿的擔憂和不舍。
“我沒事。”陸晏廷于是開了口讓安心,“說不定一會兒你回來……我就退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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