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就這樣在竹院的門口扯了兩句閑話，桑吉因為著急要走，便和沈令儀約好了幾日后再約。

邀約說罷，桑吉又暗地用手肘撞了撞沈令儀的小臂，輕聲道，“我只約你一個人哈，咱們可不帶那尊冷面佛的！”

沈令儀忍著笑滿口應下，眼看著桑吉策馬奔離了昏暗的胡同以后方才好奇地問陸晏廷，“他到底是什麼時候來的上京城？”

陸晏廷抱著兒子邁步往府里走，聞言只從容回道，“一個月前。”

“一個……”沈令儀瞪大了眼睛驚呼，“你怎麼都沒有告訴我！”

“你也沒問啊。”陸晏廷瞟了小人一眼，轉頭又去逗小笙，問他今日在姬府都做了什麼，有沒有不聽話，吃沒吃飽云云。

沈令儀不在心里沖人翻了個白眼，然后小跑著向前，直把他們爺兒倆留在了后。

這天晚上，等沈令儀和陸晏廷都收拾完準備熄燈就寢時，才把那對虎符拿了出來。

只一眼，就看到陸晏廷的臉變了。

“是不是很驚訝！”沈令儀一副“我就知道”的口吻，端坐在床榻邊，一雙白凈纖細的小擱在沿邊晃啊晃的，里喋喋不休，“我和你說，我其實也不認識什麼虎符，但夫人把盒子一打開，我就覺得整個人氣都倒流了。”

小人手舞足蹈的，說話口氣也很夸張，“我就想著姬夫人是什麼份啊，總不會拿了沒用的東西來誆我。”

陸晏廷彼時已經回了神，“啪”一聲合上盒子后問，“說了給淮竹？”

沈令儀點點頭，皺著眉很是猶豫，“但是我可不敢給。”

“有什麼不敢的。”陸晏廷當然知道沈令儀在擔憂什麼，“我家皎皎也就這點膽子？”

沈令儀嗔地瞪了他一眼，不答反問道，“所以這真的是失蹤了多年的虎符嗎？”

“是。”陸晏廷點頭。

“你這麼肯定嗎？”沈令儀不懂其中的玄妙，“我的意思是東西都沒了這麼多年，興許這也是姬家祖輩上的什麼有心人仿制的呢？”

按照傳言之說，這虎符失已有數十年之久了，別說陸晏廷，就是先帝爺都沒見過真正的虎符長什麼樣，誰又能肯定地說一句此的真假呢？

可陸晏廷卻把盒子隨手往床邊的桌案上一擺，然后拉過小人就滾了床榻間。

“即便當朝無人見過，但朝史政卷中卻是有拓本存留的，你說找人仿制假的虎符，那更是不可能的事。”

“為何？”沈令儀聽得專心，本沒發現男人那雙不規矩的手已經在的腰上游走了起來。

“虎符上有很多特別的刻字和圖案，其容都是有對應的匙的，是除去當朝君主和領軍大將之外幾乎無人知曉的。”陸晏廷的氣息逐漸變沉，“這些對應的匙全都記在歷代君主傳下來的朝政宗卷上，東西是真是假，只要花些時間一一對照便可知曉。”

“那……”

“如此高的要求，非一般工匠可以仿造，必須要有相當高的工藝手法。”

“那我……”

“還有皎皎，有沒有人告訴過你，做事要專心？”

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種莫名的蠱，吹拂在沈令儀的耳畔，剛反應過來，就覺微微一涼，上已經被男人退的只剩一件衿了。

兩人在一起久了，沈令儀已經很清楚男人的那些脾氣了。

只要他起了興致，不管是半推半就還是認真拒絕都是沒用的，每每在陸晏廷面前，那點力氣和心思都是不夠看的。

所以偶爾幾次，沈令儀也會橫了心，大了膽子主迎上去。

就像今晚，垂眸的時候就出了雙臂，勾不勾地環住了他的后頸，不自覺地就傾注了熱的回應。

上的男人明顯一愣，覆下來的吻頓時就變得綿延又細碎。

周圍溫熱的空氣好像在靜靜地燃燒。

沈令儀被折騰地急了，溢出角的聲音里都染上了斷斷續續的哭腔。

可他實在是喜歡這種不管不顧的脆弱，仿佛一只經歷了風霜暴雨的雛鳥，最后選擇躲進了他的羽翼之下，安然棲息，心有歸屬……

架子床上一片旖旎春，結束的時候，沈令儀如同和困博弈了一場，累的不剩半點力氣。

帷幔被陸晏廷掀開了一半，有些許的暖意吹拂進來。

沈令儀側臉挨著棉枕，目帶著幾分恍惚，慵懶地看著陸晏廷，額頭脖頸上沾滿了沒有干的汗，黏著發，漉漉的。

陸晏廷轉拿來了溫著的茶壺，倒了一杯水給。

沈令儀意頓起，微微支起上半，抓著他的手對著杯子就是一陣猛灌。

“咕嘟咕嘟”喝了一杯，猶未解，便膩著嗓子又討了一杯。

喝完以后才發現，陸晏廷的手臂上被抓出了好幾道的痕跡，深深淺淺的，曖昧又荒唐。

沈令儀臉一紅，忽覺陸晏廷現在是越來越知道怎麼“摧殘”了。

不過瞬間，就看到陸晏廷俯低下了頭。

那一刻又急又怕，如同一張被徹底拉滿的弓，只要稍稍再用力一下，怕就會弓裂弦斷而亡。

下意識抓住了他散落在腰側的長發，呼吸在這一刻也驟然停了下來。

那一刻，沈令儀本不敢低頭去看，覺得有煙花在腦海中炸開，嗡響留音，空白一片。

可偏偏那空白的覺又帶著滿足的鼓脹之，直到現在仍殘留在腦海之中，本揮之不去……

沈令儀不由嘆一聲，用雙手捂住了臉，抑制不住地輕輕啜泣了起來。

想，怎麼辦呢，真的要被他給帶壞了呀！